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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俞自然给不出答案,不管他的回答是什么,他今日在这种场合与前任主子相见,都只能说明他有亏于花染在先。
当年他家破人亡走投无路,被迫无奈进了王府做了奴才,虽是奴才,王府中人待他们这些下人却都不错,他和其他三个小厮被指给当时只有七岁的小世子做贴身侍从,每日跟着他学文习武。
虽然当时的小世子对外人都是一副爱搭不理,眼睛长在头顶的模样,但对他们这些身边的下人却是不错,从不会苛待他们,谁有能力学都可以跟着他一起学。
他们这些下人,本就以保护主子为己任,其他三人皆有一些武学根基,皆在习武方面用功,唯有他没有武学根基,只能在习文方面用功,连教书的先生都说,以他当时的资质考个功名应该不成问题。
直到十二年前,他那日因有事外出,待他次日回来,王府已经没有一个活人了,王府被查封,而城中到处张贴着王爷通敌卖国,欲以谋反的告示,王爷一家被定罪为反贼。
他无奈之下,只得逃走。
要说起来,他当年似乎也并没有什么错。但是,这些年他在西楚太子身边,对当年之事却多少有些耳闻,知道了当年之事与如今的西楚帝和太子都有关系。
然而他却已经是太子的幕僚,并且已经在太子身边争得一席之地,只要假以时日太子继承皇位,那么他便是他身边最得力的功臣,前程不可限量。
人都有私心,他也一样,那怕当初王府对他再好,也抵不过他对前程的向往,也抵不过他想摆脱下人身份,想要高人一等的渴望。如此,他便也只能做这背主弃义之事。
花染的目光在范俞身上静静地停顿了一会,见他这副模样,也已经不想再去问了。他暗暗地叹了口气,终于将目光从范俞身上移开。
然而他不计较了,贺郡却不能不计较,他看向范俞,语气不悦道:“子遇,到底怎么回事?你竟然是他的侍从,为何你从来没有跟本宫提起过?”
范俞低下头,道:“属下出身卑微,因此,极少向人提起。”
“你知道本宫问的不是这个,”贺郡的语气加重了几分,“你竟然一直在骗本宫。”
花染和莫君言一时都有些弄不清此刻的状况,两人面面相觑,又都一脸茫然,实在不明白这主仆二人之间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范俞依旧低着头道:“属下不敢,属下一直十分感念殿下的知遇之恩,从来不敢对殿下有半分的不敬。”
贺郡则是一副被人欺骗已久的恼怒,“你不敢?本宫瞧你是敢的很,否则本宫当初跟你提起他时,你怎么敢隐瞒本宫至今,我说你怎么和他有几分相似,原来,你竟然和他相识,并且还是他的得力侍从。”
“……”
花染一脸莫名其妙,这事又和他有什么关系?
什么叫“当初跟你提起他时”?贺郡说的这个他不会就是他吧?贺郡没事提他干什么?
还有,他和子遇哪里有相似了?虽然子遇在他身边待了很多年,他对他的言行习惯也多少有些了解,但是他们之间用到“相似”这两个字,这点真的谈不上吧?
看来这贺郡不仅脑子不好,眼神也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