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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君言伸手覆上花染的手背,热热的茶捂了一会,他的掌心已经有了一丝淡淡的暖意,全都落在了花染的手背上。
一个人年少时太过卓绝群伦,会让他很难将寻常人放在眼里,何况莫君言的出身实在高贵,自小便被众星捧月地阿谀奉承着,这样的身份自然不会有什么虚怀若谷的好性情。
因此,年少时的他称得孤高傲物,狂妄不羁,从来不与凡俗为伍,自小到大,唯一能站在他身边,与他并肩而立的唯有一人。
他目光看着花染,一直以来,他看人的目光一向都是带着若有似无,说白了就是不将任何人放在心里。
唯有对眼前之人例外。
因此,他此刻的目光便显得异常的亮而坚定,有一种历经磨砺后的锋芒与凛冽。
他道:“兄长应该知道,即便不是因为你,以他们当年的计划,这件事一样会发生,他们只是算准了我不会对兄长见死不救罢了。这些年一直是你在为我筹谋,以后,也该换我护你了。”
花染不说话地看着他,仿佛又看到当年那个与他一起策马奔跑的少年,看到那个与他一起站在群山之巅,指着脚下的广袤山河,跟他说:“兄长,你且看着,眼前的这片江山有朝一日将会为我所有,我会让所有人都知道,何为盛世?”
他知道他其实一直在有为君之心的,因为那是他的使命,他生来就需要承载的责任。
当人们所看到的都是他天资聪颖、过目不忘、武艺超群,而他所看到的却是他挑灯夜读,手不离书,和身上那大大小小因为练武所带来的伤痕。
没有人生下来就有着别人所不能有的能力,有的不过是比别人更加刻苦的付出罢了。
莫君言顿了一下,又道:“如果你觉得当年之事是你欠我的,那么,便当我报答你这些年的相护之情。”
花染眉头微蹙,“你我之间还需要计较这些吗?”
莫君言:“既然不计较,你便也不要拒绝我,这些年,什么事我都听你的,你也听我一次,好吗?”
他已经说到这样了,花染自然不好再说什么,反手,将那只覆在他手上的手掌紧紧握在手里,点了点头,“好。”
经过半个月的等待,贺郡的大军终于离西京城不远了,只是为了掩人耳目,一直没敢靠的太近。
这半个月太子与陈贵妃相互“撕咬”,非旦没有吵出个眉目,反而是越吵越乱。
从四皇子中毒,到兵器商人揭发,再到太子府中的密函,一直到太子这些年的身活奢靡、干涉刑狱、结党营私,甚至是酒后失德,强占婢女这种事都拎上了台面。
太子也不甘示弱,将陈家这些年在朝中笼络朝臣、拉党结派、安插势力,甚至将陈贵妃与宫中某位侍卫来往密切,经常私下召见之事都扒了出来,直接将四皇子的血脉染上了污点。
总之,什么鸡毛蒜皮,污糟之事,脏水臭水,能扯的不能扯的,全部扯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