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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安平公主跪在在地上,抱住圣神皇帝嚎啕大哭,“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母亲,我到底是哪里比不过那杨凝月,他沈再思竟能为了这么个女人和我置气这么多年!这是为什么?!我到底是哪里不好!”
“我们家安平自然是哪哪都好。”圣神皇帝轻轻抚着安平公主的背脊,柔声道,“安平,你爱吃椒盐酥,却不爱那甜腻的红糖饼。可是,那红糖饼就真的比椒盐酥差吗?
“人人都有自己喜欢的口味,有时候不是你不够好,而是他恰恰就不喜欢这一款的。他口味不是如此,你又何苦去强求?”
“就算他沈再思口味不对,我也能把他给矫正了!”安平公主狠狠道。
“你这傻孩子,说什么胡话?”圣神皇帝轻笑道,“我现在送你十个红糖饼,非要你吃下去,你会因此转变口味吗?”
安平公主没有答话,只是默默垂泪。
圣神皇帝轻轻擦去她的泪痕,柔声道:“想来,若是为娘如此强迫你,你也不会开心,甚至会埋怨我,指不定还会做出一些过激的事情来。
“人生在世,哪儿有那么多牛角尖值得你一直钻啊?你走出沈家大宅看看,我大齐男子多得是。你一个天家皇女,哪儿样的男子要不得?还容得他料沈再思那样的货色一而再再而三地糟践你?!”
“母亲,你可不要惩罚我夫君!”安平公主一把扯住圣神皇帝的衣袖,眼里都是担忧不安。
圣神皇帝摇头叹息,坐到了软榻上,缓声道:“罢了,罢了。你反正舍不得那沈再思,朕也无话可说。只是,安平,你是朕的女儿,该有自己应有的骄傲与风骨。这天底下,没有哪个男人有资格践踏你!”
安平公主一面用衣袖擦眼泪,一面缓缓起身,问道:“母皇,那平阳……”
圣神皇帝揉了揉太阳穴,疲惫地道:“罚她抄《金刚经》一百遍,闭门思过半年。”
若是李赦在这儿,一定会气得跳起来。这罚得也太轻了!不行!
“母皇……”安平公主却还想再求。
“你别再说了,朕已经网开一面了。她当着众人的面扇三郎媳妇儿耳光,这往小了说是孩子胡闹;往大了说,是不敬李氏皇族。”说到这儿,圣神皇帝握住了安平公主的手,沉声道,“安平,朕这皇位来的不易。”
这最后一句实在是过于沉重,安平公主如梦初醒,悔恨道:“安平教子无方,给母皇添麻烦了。”
“你是朕的女儿,哪儿来添麻烦这一说。”圣神皇帝轻轻整理安平公主乱掉的鬓发,语重心长地道,“朕只是希望你过得好。安平,只要你过得好。”
安平公主眼眶又红了,垂首不语。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白安柔由齐嬷嬷护送到一顶临时搭好的营帐外,她乖巧地道:“劳烦齐嬷嬷了。”
“娘娘客气了。您还带着伤,快去歇着吧。”话毕,齐嬷嬷俯身行礼,算是告辞。
白安柔目送人离去后,这才掀了帐帘进去。
奶娘李妈妈早得了通知候在这里,一看白安柔肿着张脸,忙把她抱上了临时铺就的软床上,心疼道:“我的姑娘哟!你怎么成这样了啊?!”
白安柔出嫁时,身边的陪嫁就只有李妈妈一人。不是徐国公不愿意出陪嫁丫鬟,而是六王宅这边要求不能有。双方为这事儿还扯皮,不过,当时还是太后的圣神皇帝最后站在了六王宅这边。
“奶娘,我没事儿。”白安柔咧嘴一笑,结果扯到肿起来的脸,疼得她龇牙咧嘴的。
“还说没事儿!看这脸都成什么样子了?”李妈妈取来冰袋给她敷着,眼泪花花地道,“到底是谁欺负了姑娘你?!我就算是拼了这条命也要去给你讨个公道!”
“谁能欺负我啊?”白安柔神采奕奕地道,“皇祖母已经给我讨过公道啦。奶娘你放心,坏蛋们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李妈妈是看着白安柔长大的,眼下这光景让她想起了自家姑娘在鲁国府时的那些艰难,不由得湿了眼眶。但她又怕白安柔看见,就背过身去默默垂泪。
“奶娘……”白安柔歪头来看她,伸手给她擦眼泪,无措地道,“你别哭……”
李妈妈一下子哭出声来,抱住她哭嚷道:“姑娘你为什么总是这么苦?要活下去就得这么糟践自己吗?”
“我没有啊……”白安柔挠了挠后脑勺,皱着小胖脸劝道,“有道是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要教训坏蛋,总得有所付出嘛。”
“你有什么能付出的?!毁容吗?!”耳边突然炸开一声暴喝。
白安柔唬了一跳,抬眼一看,原是李赦掀起帘子大踏步走了进来。
“殿下。”李妈妈忙起身行礼。
“都退下!”李赦竖眉道。
营帐内的下人都领命而退。
白安柔有些吓着了,小声道:“小郎君……”
“你能耐啊!”李赦看着她这张脸就来气,怒斥道,“就为了报复平阳、王挽秋这两个蠢货,你就上赶着去毁容!你这脑子是豆腐渣做的吗?!笨蛋!”
他今日听说了白安柔受欺负一事,凭自己对小妖精的了解,稍稍一想就猜了个大概。一时间,李赦又急又气,忙不迭赶了过来。见小妖精成这副模样了,他更是又恼怒又心疼。这情绪一激荡,不免口不择言。
“你才是笨蛋呢!”白安柔拿起枕头就往病秧子身上打。
她委屈得不行,平阳与王挽秋那两个坏蛋欺负她,她报复回去又怎么了?!她不过就是策略性地挨了一巴掌,哪儿就毁容了?!她才不是笨蛋呢!也就病秧子才是个脑子不够用的!
李赦一面闪躲枕头的攻击,一面愠怒道:“你就对付我的时候才凶悍!在外人面前,你怎么不这么横啊?直接把平阳跟王挽秋一齐揍一顿不就得了,你非得要把自己搞成这样!不是笨蛋是什么?!”
“笨蛋!你还敢骂我!”白安柔从软榻上跳下来,拿着枕头追着病秧子打,怒气冲天地道,“平阳郡主和王挽秋是什么人?!我能直接揍人吗?!你脑子是豆腐渣做的吗?动不动就揍人,到时候没错都变有错,还会有一群人骂我是个有娘生没娘养的坏孩子!我不要别人骂我娘!”
白安柔说到这儿,悲从中来,猛地把枕头扔到病秧子身上,气呼呼地回到软榻坐下。
李赦抱着枕头,小心凑到她面前,发现小娘子红了眼眶。
“嗐!笨蛋就是我!小娘子你最聪明了!”他从旁坐下,赶紧补救道,“小娘子今天做得还是很高明的,但是不该挨这一巴掌……”
“你懂什么?!”白安柔悲愤道,“我又不是谁的心肝宝贝!要不挨这一巴掌,谁会给我做主?!平阳郡主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指着我鼻子骂我娘亲,我就算挨这一巴掌又怎么了?我还嫌闹得不够呢!要是平阳郡主敢再来这么一巴掌,我今天一定整得她在整个京城都没好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