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连尸首都找不到(第1/1页)宫里有位小霸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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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安柔大惊,展开一看……是一个叫“步爽”的官员上的折子。

    却原来,那默啜王子见了大齐的官员后,第一件事就是要求大齐官兵随他一起寻找太原郡王妃。步爽大惑不解,询问之下才知道原来默啜王子出城时带着太原郡王妃。可那帮山贼来突袭马队后,不仅放火烧了粮草,还抢走了郡王妃。

    步爽惊诧莫名,完全没料到此事竟然牵扯到了当朝皇孙妃。他立马上报了圣神皇帝,请求加派人手,也好早日救出太原郡王妃。

    一目十行浏览完奏章,白安柔心中波澜大起,当朝皇孙妃被山贼掳走了,可谓是一大丑?闻。可问题是,她现在已经身处皇宫,根本不在山贼手上……这该如何向官员解释?

    说默啜王子其实是胡言乱语,皇孙妃根本不曾离开宫中?还是说默啜王子所言属实,只不过皇孙妃自己脱险了?

    无论是哪个说法都不妥。前者有诋毁突厥王子的意味,后者则是惹人揣测……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从山贼手中脱险,她究竟经历了什么?受到凌辱了吗?……这都是无法解释清楚的事情,到头来,只会让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看完了吗?”圣神皇帝威严的声音忽地响起。

    白安柔从沉思中醒过神来。她收起奏章,心情沉重地点了下头。

    “看完了,就给朕讲讲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圣神皇帝不容置喙地道。

    事情显然不能一五一十地说。白安柔思索片刻,斟酌道:“前几日,我与殿下出宫玩耍。半路中,却碰到一个小偷,他偷走了皇祖母您赐给我的五福捧寿芙蓉玉佩。

    “我在追赶小偷的途中与殿下失散了,幸而遇到默啜王子出手相助。默啜王子虽然帮我追回了玉佩,却出言不逊。他明知我身份,却仍要逼我嫁给他……孙儿自然是不同意。

    “可没想到默啜王子胆大包天,竟是直接将孙儿掳出城了。半夜的时候,突厥使臣在郊外?遇到山贼偷袭。孙儿趁乱逃跑,在途中碰到了正在寻找我的殿下。事情的经过就是这个样子了。”

    圣神皇帝听完白安柔的话,冷笑道:“你当真是在归途中碰上了三郎?”

    “是。”白安柔毫不迟疑地道。

    “哼!”圣神皇帝冷哼一声道:“就三郎的脾性,他可能只是救你走而不报复吗?!”

    白安柔骇然,立马双膝跪地,垂首诚惶诚恐地道:“皇祖母,孙儿所说句句属实。殿下当时就一个人出城来寻我,怎么敢与整个突厥使臣团相抗?皇祖母若不信,可以去问洛阳城的守城官兵,当晚我与殿下回城时,就只有我与他两人。”

    “哼,看来朕是等不到你一句实话了。”圣神皇帝愤然起身道:“你就在这儿跪着吧,什么时候回想起当晚的情形了,就什么时候起来。”

    话毕,圣神皇帝在徐慎的搀扶下出了暖阁。徐谨则是留下来收拾散落了一地的奏章。

    白安柔低垂着脑袋跪在地上不敢起身,等圣神皇帝走了,她才敢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原来你也是怕的呀?”她听得有人轻笑道。

    是个少年郎的声音,如甘醇的美酒,醉人得很。

    白安柔寻声一看,原来是徐谨在同她说话。他今日穿了件白底长袍,上面染着墨竹,明明是文人雅士的装扮,可在他身上却显出股狂放不羁的味道来。

    白安柔没有答话,瞄了徐谨一眼便又低下了头去。

    徐谨缓缓走到她面前,弯下腰来道:“郡王妃娘娘,您能把奏章还给我了吗?”

    语调上扬,带着几分轻佻与不羁。那一个带着尊重的“您”字从他口中出来,就多了几分调侃的味道。

    白安柔小脸一红,这才想起来自己手上还拿着份奏章。她低垂着脑袋递了过去,仍旧没有答话。

    过了会儿,她眼前的地面上忽然多了一个厚软的蒲团。耳边传来一声低笑,她听见徐谨道:“跪这上面吧。你膝盖就不疼吗?”

    白安柔脸红红的,瞄了蒲团一眼,并没有动。但徐谨毕竟是圣神皇帝面前的红人,她若是一声不吭也不好,于是开口道:“大人的好意本妃心领了,只是这蒲团本妃无福消受。”

    徐谨是正五品的尚辇奉御,戴着官衔,所以白安柔称他为“大人”。她自称“本妃”是为了表明身份,免去瓜田李下的嫌疑。

    “娘娘还真是谨慎。”徐谨笑着调侃道。

    白安柔的脸又红了,徐谨说的每一句话都像个小勾子似的,每每都勾得她心脏轻轻颤动一下。她很本分地低垂着脑袋,并没有继续接话。

    片刻后,她眼前出现了一双玄色靴子。白安柔微微一怔,抬眼一看,原来是徐谨走到了她面前。

    “这是上好的红花油,还请娘娘笑纳。”徐谨递出个小瓷瓶。他的手指洁白,几乎与白瓷瓶融在了一起。

    别看他话虽是这么说,姿态却是一点不谦卑……微微俯身看着白安柔,脸上都是带着调侃的笑意。

    白安柔垂下脑袋不作回应,只当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看到。可饶是这样,她怀里还是突然蹦进了那个小瓷瓶。

    白安柔错愕不已,还没来得及抬起头,就听见徐谨玩世不恭地道:“娘娘是怕背上‘私相授受’的污名吗?呵,可我就是给了。您就算扔了不要,那我也没办法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又怎么好意思说扔掉?白安柔只得把小瓷瓶放进了腰间的小袋子里,低垂着脑袋道:“谢过大人的好意了。”

    徐谨莞尔一笑,也没应白安柔这句道谢。他将御桌上的奏章都摞到边角上,然后取下墙上挂着的古筝放到桌上,悠闲地拨弄起琴弦来。

    琴音清越,宛如溪流在山间潺潺而过。白安柔虽是不通音律,但也觉得心头舒畅,连带心中的紧张都跟着消减了几分。

    “哎呀,这不是表嫂嘛,怎么跪在这里啊?”娇蛮的声音突兀地响了起来,在一片悦耳琴声中显得格外刺耳。

    白安柔抬眼一看,一个少女款摆腰肢走了进来,年龄约莫十四五岁,宽额头吊梢眉,樱桃嘴水蛇腰,梳着精致的孔雀髻,上面以发簪、发钗拼凑成孔雀尾,看着极其华贵,不过与她这年龄一比,稍显成熟,有种小孩子偏装大人的滑稽感。

    一身时下颇为流行的石榴襦裙,长长的裙摆拖在地上,走一路就像是扫了一路的地板,还得多亏她穿着高头履才避免踩到裙摆。

    白安柔瞅了半天也没认出这人是谁,很冷淡地道:“本妃不认识你,别乱认亲戚。”

    少女嗤笑道:“哟,表嫂可真是贵人多忘事。我是平阳啊,不过就几年不见面,你就装作不认识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