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他竟有可能是幽都帝君?(第1/1页)皇后每天都在欺负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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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以为他当真是个使臣?”

    “有昭都帝君的亲笔书信,上头还加盖了玉玺,不会有错。”玄珏与楚衿同坐暖座前,替彼此添了一盏楚衿亲手酿的甜菊酒,“再者说,哪有人会费那么大的功夫来冒充幽都使臣?”

    说着话,闲闲举杯一饮而尽。

    等等......这在口腔中炸开的味道是什么?

    “噗~~~~”玄珏猛然一口朝着楚衿喷了过去,楚衿一副早做准备的模样,信手摊开了绢子挡在面前,倒没落了个落汤鸡的下场。

    “这......这酒是辣的!?”玄珏指着玉壶里的甜菊酒道:“哪儿会有酒是辣的呀?”

    “嘿嘿嘿......”楚衿不怀好意的笑了笑,“原先做酒的时候,第一缸出来被三福不小心打翻了辣粉进去,那一缸便废了。嫔妾又重新制了一缸,但是新制的那缸和老缸长得一模一样。嫔妾挑酒送来朝阳宫的时候糊涂搞混了。后来回宫发现了这事儿,又一时......忘了告诉皇上了......”

    她这哪里是忘了告诉自己?她这分明就是等着看自己出洋相呢。

    玄珏实在想不通自己到底哪里得罪这活祖宗了,不过没关系,这一刻想不通,下一刻就能想通了。

    楚衿将自己面前的那盏酒推远了一些,道:“其实第二日嫔妾便想告诉皇上来着,只是入了朝阳宫外头的甬道,见贤妃娘娘从宫里出来了,嫔妾想着皇上昨夜‘春宵一刻值千金’必定劳累,所以便未入宫叨扰皇上了。”

    原来如此......她这是在吃朕的醋?

    想到此,方才喝下去的那辣子酒也都变得甘之如饴。

    玄珏一脸痴汉笑看着楚衿,“所以爱妃是吃醋了?”

    楚衿冷笑道:“皇上您想多了。嫔妾日日琐事多得很,哪儿有功夫吃您的醋呀。”

    这吃醋她不承认,可若是自己不解释清楚,只怕往后什么胡椒汤、碱面茶、白醋馒头都陆续有来,玄珏这身子可受不住她这般折腾。

    于是便向楚衿解释了那晚的事。

    他说任他说,楚衿才不信呢。

    那样的倾城佳丽脱光了衣服摆在自己面前,哪个男人能不心动的?

    她不过是发发牢骚罢了,发过了,见玄珏态度也算陈恳,便饶过了他。

    “皇上不觉得今日那江谋士古怪的紧?”

    玄珏想了想日间和江慕白相谈甚欢,除却他跟楚衿有的那些互动让他瞧不顺眼外,当真没瞧出什么不妥来。

    楚衿从袖间取出了一张字帖,上面署了江慕白的名讳。

    这字帖凡事外臣入宫都得签下一份,一份自己留着,一份交给宫里存档。

    她将字帖摆在玄珏面前,问道:“皇上,幽都帝君的那封书信可在您手中?”

    玄珏颔首,命刘奇将那书信取来。

    楚衿展开阅之,舒然笑道:“果真如此。”她将书信与字帖并排放着,“皇上您瞧瞧这字迹,虽粗看着不同,但细节处却雷同得紧。这外臣的外字,那一撇向上勾了一笔。还有这慕白的白字,中间那一横短促有力。诸如此类,还有许多。一个人想要改变自己的笔迹不难,但一撇一捺长久书写形成的习惯,绝不是一时半刻就能改过来的。”

    不对比倒看不出,这一对比,却令玄珏大吃一惊,“这......还当真有几分相似?难不成这外臣觐见的书信不是出自幽都帝君重夜之手,而是那江慕白代笔?”

    “或者江慕白,就是重夜呢?”

    “这如何可能?”玄珏连连摇头否了楚衿的话,“他幽都帝君怎敢只身入咱们昭都?不怕被扣下吗?”

    “自然不怕,因为说出去这事儿也不会有人相信。”楚衿徐徐道:“只是今日,嫔妾之所以留下江慕白,是因着对一事生了疑心。日间席上,皇上顾着和他饮酒未曾注意,可嫔妾瞧得真真儿的,他在堂下的坐姿,腰杆笔直,双手自然垂落于大腿之上,手肘架起几分来,便如同这般。”

    说着,楚衿便学起了江慕白今日的坐姿。

    玄珏看着她,觉得这坐姿实在有些熟悉,可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楚衿道:“皇上不必想了,这是您上朝时的坐姿。”

    玄珏一时骇然,努力回想着今日和江慕白相见的种种细节。

    难怪,难怪他举手投足间透露的那股贵气,足以给玄珏带了不小的压迫感。

    若他当真是幽都的帝君,那么他只身入昭都,到底意欲何为?

    楚衿只得揣度道:“这世上的男子,尤是强者,皆是遇强则强。他在帝苑城里虚晃了一圈儿,探了虚实。等他回了幽都,一来若有不轨之心,也可擅做准备。二来,即便他安分守己,那么他安然无恙出入帝苑城的举动,也可在幽都传为佳话了。”

    两国即便交战也不斩来使,况且幽都如今在向昭都示好,即便玄珏猜测江慕白便是重夜,但他也不能动江慕白分毫。

    可楚衿却并不这么想。

    “巫蛊司养有蛊虫,食下可终生无事,也可以母虫催之,令被下了蛊之人体内的公虫躁动不安,折磨至其生不如死。其实管他江慕白是不是幽都帝君,让他神不知鬼不觉的用下了蛊虫,对昭都而言,百利而无一害。”

    “不成!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这......”

    楚衿最是听不惯这种冠冕堂皇的大道理,旋即截住了皇上的话,道:“皇上只为自己成了君子,若今日这人当真是重夜,来日回了幽都兴兵造反,届时生灵涂炭,您的子民活在水深火热当中,岂是一句君子便能抵过的?对敌仁慈,便是对自己最大的不仁慈。嫔妾为女子,不懂前朝国事与大道理,嫔妾只希望皇上一切都好,大昭一切都好。”

    楚衿的一番话,令玄珏陷入了深思之中。

    是啊,自己做得这昭都的皇帝,肩上扛着首要的职责,便是护得天下万民的周全。

    君政,本就是一滩浑水,谁又是干净的呢?

    于是乎巫蛊司的人,是夜便领受君命对江慕白动了手脚。

    而玄珏心底里对楚衿的喜爱,因着她敏锐的心思与果决的作风,又更添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