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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这众人第一日入凤仪宫给楚衿请安,可是闹出了帝苑城前所未有过的......奇葩事。
楚衿梳妆打扮后赶去了正殿,见一众嫔妃本坐着闲话,忽而齐齐起身要向她福礼,她忙道:“哎呀哎呀,都是老姐妹了瞎客气什么,都坐都坐。”
贤妃领头众人唤了声,“臣妾(嫔妾)请华妃娘娘金安。”
楚衿抬手命众人免礼,又一脸神秘数了数在座的人数,“一、二、三、四、五、六,算上本宫才六个人......”
张妃奇道:“妹妹算什么呢?”
楚衿看了一眼她身旁伺候的莞羽,又看了一眼自己身旁的玲珑,笑道:“够了够了,这便够了。”
说着吩咐宫人尽数退下,将凤仪宫的门合了起来。
众人正奇她这是在作甚,又见楚衿吩咐三福抬了两张四四方方的桌子放在正殿中央,东南西北各置了椅子,“来来来,众位姐妹快入座。”
于是乎,众人不明所以的围坐了下来。
张妃、贤妃、楚衿与玲珑坐了一桌,郭贵人、陈答应、萧答应与莞羽坐了一桌。
楚衿看一眼三福,“还愣着?发牌呀!”
三福诺了一声,笑着拿出了两副叶子牌,给各位主子发了起来。
贤妃看着桌上摆着的叶子牌都愣住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妹妹这是......”
“从前给皇后娘娘请安,日日都是坐着闲话,无趣的紧,于是本宫便想,左右大家日日都要来,还不如一同热闹热闹。这叶子牌玩起来,可不比闲话要有趣的多?”
贤妃面露难色,看着眼前花花绿绿的牌面道:“只是......只是本宫不精此道,怕是不能与妹妹同乐了。”
“这有什么难的!”楚衿起身走到贤妃身旁,手把手教着她出牌的顺序、大小。
这边贤妃学得不亦乐乎,而郭贵人那一桌早都已经打得热火朝天了。
这日贤妃学会了叶子牌后,简直可以用大杀四方几个字来形容。
张妃、楚衿与玲珑都输了个彻头彻尾,口嫌体正的贤妃临了还依依不舍道:“明儿个请安时姐妹们都带着些钱银,若是不打个赌注,时间长了总是无趣的。”
众人笑着附议,一个个回宫都开始苦练叶子牌绝技。
于是乎,往后的请安,就成了支起两张桌子的乐事了。
凤仪宫门一闭,旁人也不知道主子们在里头做些什么。
这请安常常是晨起去,又是晌午都不散,各宫主子的御膳尽数挪去凤仪宫大伙儿一并用着的时候也是常见的。
太后与玄珏还以为是楚衿将后妃的关系搞得其乐融融,殊不知她竟是在后宫,开起了赌场来......
(PS,多嘴一句,叶子牌就相当于咱们现在麻将。打法和牌面都差不多。)
这日连着输了三天的楚衿终于扬眉吐气了一回,打了三个时辰的叶子牌,她足足赢了六百八十两白银。
玲珑将那些白银捧在怀里,沉甸甸的走路都驼起了背,“小姐,这都快赶上您一个月的俸禄了。”
妃位的月例银子一个月得一千两,贵人的月例银子一个月得一百两,答应的月例银子一个月只得六十两。所以楚衿这一桌都是妃位的嫔妃,打得筹码自然大一些。而郭贵人那一桌,赢上一日也不过二三十两。
陈答应命背,总是输的最惨的哪一个。楚衿从那六百八十两白银里挑出了八十两赏给了玲珑,又吩咐她把余下的六百量拿去给郭贵人、陈答应与萧答应三个人分了。
“大伙儿聚在一起打牌也就图个乐呵,无谓让谁日子都过不下去了。”
玲珑笑着道一句楚衿心善,捧着银两便退下了。
这两日打牌打得楚衿有些腰酸背痛,她伸了个懒腰,赶着今日天气好,便想着午憩一会儿。
头挨着枕头,没多久人便沉入了梦乡。
于睡梦中,楚衿觉得自己好似被人给抱了起来,她挣扎着想要睁眼,却无论她如何努力也醒不过来。
待她醒过身来时,已然将自己骇出了一身冷汗。
她躺在榻上,殿内黑漆漆的,她瞥一眼菱窗,天已经全黑了。
这玲珑,怎也不将自己叫醒?晚膳自己都还没吃呢......
楚衿觉得身子困乏,于是躺在榻上喊了两句:“玲珑,将灯燃起来。”
一声落,没入寂静的夜色中,并无回应。
“玲珑,你在吗?三福!?”
奇怪,为何无人回应?
初春的天按说天气并不算炎热,可楚衿却闷出了一身的汗。
尤其是背后湿漉漉的,用手摸上去,汗水竟都湿透了自己的寝衣。
她在黑暗中摩挲着起了身,想要自己点燃了蜡,可没走两步,自己足下却被什么东西给绊了一跤,将她狠狠绊倒在地上。
楚衿挣扎着起来,殿内实在太黑了,她只能看到有一团黑黢黢的东西在地上瘫着,好似是个人......
不会是玲珑吧?
她莫不是犯了什么顽疾,晕倒在了殿内无人知晓?
想至此楚衿有些慌了,她跌跌撞撞摸索着烛台。
直到寻出了火折子,点亮了房中的烛时,楚衿一瞬愣住了。
这哪里是凤仪宫?分明就是皇后所居的凤鸾宫的寝殿!
奇怪,自己为何会在此处??
楚衿回过头去,在看清了地上躺着的是何人时,吓得尖叫出声。
地上躺着的人并非玲珑,而是伺候皇后的青黛。
她浑身是血,胸口被匕首刺穿了一个顶大的洞,人惊慌瞪着眼睛盯着梁顶,已然断了呼吸。
楚衿捂着胸口喘着粗气,一路推到了桌案旁立住身。
她低头瞧了自己一眼,这才发觉方才身上那温热的液体并非是汗液,而是染了一身的鲜血!
她身子打着颤,目光投向皇后的床榻。
也正是她方才起身的那床榻,上头被血渍染成了嫣红色。
而更令楚衿觉得可怖的是,榻上靠墙处,被衾高高隆起,里头好似还睡着一个人。
她也不知哪里来的胆子,深呼吸一口气,上前一把将被衾掀开。
“啊~~~~~~~”
在看到皇后胸口插入了一把刀刃全数没入体内的匕首后,楚衿尖叫一声,连连作呕。
‘嘭’地一声,寝殿的门被人撞开了。
楚衿猛然回首,见是玄珏与张太后正立在门前,倶是惊异的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