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云中冷梦(第1/2页)地球最后一个修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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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狭长的机翼划过云层,表面带起一层薄薄的涡流,远方微弯的地平线上,朝阳冉冉而出。

    感受到朝阳的光芒,孙象体内的初阳引气诀自行运转,试图将微弱的灵力吸纳入体内。

    然而这注定是无用功。

    这是一个灵气断绝的末法时代,这朝阳的光芒,有形而无实,内里并没有任何灵气的存在。

    孙象眯着眼睛,逆转心法,停下过于积极的引气诀。在很久很久以前,天地灵力充沛,玄门一片繁荣时,这部初级功法属于低阶弟子的标配。每天清晨,可以看到上万弟子呼吸吐纳,吸收天地馈赠的盛景。

    可惜这样的好景,再也不会有了,这是一个科技的时代。

    从几千年前开始,天地灵气逐渐枯竭,修真者们早已离开,成为了神话传说的一部分。

    除了孙象,他是一个非常独特的存在。他不知为何留在了地球,亦不知为何,他体内的灵力,并没有随着天地灵气的消散而消散。而且因为长生太玄经的缘故,一口灵气生生不息,绵延数百年。

    但是,孙象并不能将灵力用于自身之外。每当他想施展外丹,符箓,阵法这些神通时,离开身体的灵力,会立即消散。

    如同一滴水滴入沙漠,倏然无影,大概和这灵力断绝的天地环境有关。

    孙象还面临一个比灵力无法外放更加严重的问题:三魂七魄中,他的体内只有两魂,天魂胎光不知去向。

    天魂胎光是修道者的主魂,所谓修炼,修的就是胎光。这胎光主管人的记忆,不仅是此世的记忆,更有前生累世的记忆。

    因为缺了天魂,孙象不但几百年来修为无法寸进,而且记忆混乱不堪。他记得许多修炼的事情,记得门派中的一些细节,但是关于自己的记忆,除了名字,完全是一片空白。他甚至无法分清脑海中的那些画面,究竟属于自己,还是别人。

    无论是为了继续修行下去,还是为了搞清楚自己的真实身份,孙象都必须找回自己的天魂。

    但这谈何容易,在这科学当道的世界中,看似物质极度丰富,有钱什么都能买到。可对于修真者来说,现在的蓝星不过是一片废墟,灵力的废墟。他就算悬赏几百亿美刀,也不会有人知道他的胎光在哪里。

    连天魂胎光是什么都不会有人知道。

    不过,孙象本人倒是有一条线索,他大约知道是谁拿走了自己的胎光。

    这条线索一个梦境,关于一副画卷的梦境。孙象看向飞机的舷窗,外面是白茫茫的云海。这样单调纯粹的白色,与那个一直重复的梦境,何其相似。

    在那个梦中

    冷风如刀,以众生为鱼肉。

    万里飞雪,熔天地为白银。

    天寒地冻的北境,飞禽走兽也不见踪迹,唯有浮冰的大河亘古流淌,空气中传来噼啪爆鸣,那是浮冰碰撞碎裂的声音。

    河边,两株枯树,一张石案。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对着这冰雪的世界,在冰凌垂挂的枯树下挥毫作画。

    他似乎感觉不到寒冷,欶欶的雪花落在画卷上,亦无法让笔尖停留片刻。

    一直侍奉在近旁的孙象,悄悄的踮起脚尖,想看看师父究竟在画些什么,竟然在这里画了三天三夜。

    “灵墟,莫看,时候未到。”

    老者出声,并未抬头。

    孙象低下眼睛,乖巧的退后半步。

    又是几天过去,老者依旧没有停笔。

    但此时的笔触,似乎重逾千斤。每一笔,都耗费了他极大的力气。老者的形容枯槁,眼窝深陷,不复仙风道骨的模样。似乎他的灵魂,已经顺着笔尖流入画卷之中。

    孙象陪着师父,已经在这里站了七天七夜。作为心动中期的修士,这样极端的低温,并不能对他产生太大的威胁。可是此时,不知为何,他的血液,几乎已经冻结。

    “师父……徒儿……好冷…”

    孙象终于坚持不住,扑倒在雪地中。一粒淡黄色的金光,随之从他的额头中飞出。

    老者没有抬头,他招招手,孙象额头飞出的金光落入他的手中,流入他的笔尖,最后绘满了整个画卷。

    “灵墟,快了,就快了……”

    孙象感到心中的寒冷,比这冰天雪地的世界更加的刻骨。

    夺人天魂,是比直接杀人更加恶毒的行为。因为人死,尚可轮回,天魂被毁,则万劫不复。

    师父,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师父……

    孙象从半梦半醒间睁开眼睛,看到邻座的小女孩,正在把毯子盖在他的身上。

    “叔叔,我看到你一直喊冷,所以我把我的毯子分给你。”

    看到孙象睁开眼睛盯着她,小姑娘怯生生的解释了一番。

    这是一个原本应该很可爱的小姑娘,大约七八岁。但是因为过度消瘦,小脸颧骨高耸,眼睛显得很大,面色有些惨白。

    刚刚小女孩看到邻座的孙象在睡梦中一直喊冷,她担心可别感冒了,就好心的把自己的毯子分了出来。

    真是一个非常懂事善良的小孩子。

    “谢谢你,真是非常暖和的毯子,现在我已经不觉得冷了。”

    这个世界上,从不缺乏胡作非为的熊孩子,但偏偏有些小孩子,懂事得让人心痛。孙象注意到,眼前的这个小女孩,头上戴着白色的毛线帽子,仔细的遮住了整个脑袋。这并不是为了好看,而是她的头上并没有头发。

    结合脸色和消瘦的身体来看,小姑娘恐怕是得了极重的病。

    命运就是如此,疾病并不会因为谁懂事善良年纪小,而不找上谁。

    孙象的目光越过小女孩,看到旁座一位男子正在微笑的看着他们,他的笑容中略带苦涩的悲伤。

    看来是孩子的父亲。

    “你好。”

    “你好。”

    “孩子真可爱,叫什么名字?”

    “叔叔,我叫徐艺珊。”小姑娘抢着回答。

    “名字真好听。”

    孙象犹豫了一下,伸出手摸了摸小姑娘的头。

    他比较喜欢小孩子,但是在欧洲,这个动作会被认为是骚扰,他以前为此惹过几次不大不小的麻烦,真是哔了狗了。

    还是同胞好哇~

    此时飞机已经飞过了浩瀚的沙漠,舷窗外云层消散,可以逐渐看到属于中原地区的绿色,还有一会才能飞抵目的地滨海市,孙象自然而然的和孩子的父亲攀谈起来。

    这位父亲名叫徐勇志,相貌儒雅随和。不到四十岁,已经是滨海大学的粒子物理学教授,可谓真正的科研精英。

    可惜他在事业上一帆风顺,家庭上却颇多坎坷。先是离婚,又是年幼的女儿罹患恶疾。

    小姑娘徐艺珊年纪虽小,已经是恶性淋巴癌晚期,几番化疗下来,头发早已掉完。此番徐勇志不顾医生劝阻,带着女儿去欧洲短暂游玩,也是为了满足小孩子一直以来的心愿。

    她一直希望能够亲眼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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