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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爹,您可出来了。”小太监着急的在乾清宫外打转,见到曹醇就和见到了救命稻草一样:“儿子快急死了。”
“慌慌张张,我还没死。”曹醇冷斥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去奔丧。”
小太监立马给了自己一巴掌:“都怪儿子不会说话,干爹您别生气。”
“行了。”曹醇低声呵道:“这里是乾清宫,有什么事回去再说。”
小太监一听,急的不行,连声道:“大理寺师少卿,今日要推曹朗的案子重审!”
曹醇的表情瞬间顿住了:“你说什么?”
“师少卿,今日要重推曹朗的案子重审。”小太监重复了一遍,表情惴惴不安的看着曹醇,又补一句:“消息是斐千户派人传来的。”
前几日陆荇的案子还在审,怎么突然又扯到了曹朗的身上?曹醇在心里将江半夏骂了个狗血淋头。
“儿子听说是...”小太监欲言又止。
“听说什么?”
“儿子听说原本曹朗案子是暂压的,是谢...谢小郡王近日跟着大理寺寺正历事的时候找出的疑点,师少卿这才打算今日重审。”小太监每说一句,就看一眼曹醇,直到最后曹醇两条细长的眉毛蹙在一起,他才停了嘴。
“现在开审了没有?”曹醇捻着袖口上的纹路。
小太监将腰弯的极低:“还没有开审,不过也快了。”
“你在这儿候着,将这些话再与老祖宗说一遍。”曹醇吩咐道:“斟酌点说。”
“儿子明白。”小太监低声应道。
...
大理寺内,斐乐与谢绯同处一室,他将江半夏的信交到谢绯手上。
“这是?”谢绯一脸懵。
“拆开看看。”斐乐皱紧眉头,他本是遣人来送,没想到挨上了曹朗的事情。
他是东厂的人,当初曹朗一案,万岁就让东厂与大理寺协同办案。
也不知师旷冶打的是什么主意,趁曹督主当值,遣人来请他去坐堂,难道案子真的有变?
斐乐轻转视线,立在一旁的心腹番子立马上前耳语道:“消息已经传到宫里去了,请斐千户放心。”
讲信读完的谢绯高呼一声:“靠!小表弟,也太无情了吧!怎么让我去请假!”
“什么假?”斐千户笑眯眯的问:“让小郡王如此焦灼。”
“咳咳咳,没什么。”谢绯匆匆将信叠起塞进袖笼里,他正色道:“斐千户可知道,托你送信的小兄弟现在人在何处?”
“不知道。”斐乐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我只是顺手帮忙而已,别的一概不知。”
“那...”谢绯还想再问两句,结果被敲门声打断。
“诸位大人,请上堂。”衙役将门敲得砰砰作响。
“要开审了吗?”谢绯十分激动,这可是他来大理寺接手的第一件案子!
要是案子搞成了,回国子监他就有的吹了!
师旷冶等一众堂官齐聚,阵仗摆的十分之大,一副今日就要把案子定下来的架势。
斐千户坐于一侧,立马就有衙役奉上热茶:“大人请喝茶。”
他茶杯还没捧稳,就有番子急行至他身侧耳语。
斐乐沉默片刻,回手将茶杯放于几案之上,他起身拱手道:“还请诸位大人见谅,在下有要事要回东厂。”
“斐千户有何要事?不能等堂审结束?”师旷冶问道。
“我走,并不影响堂审。”斐乐道:“曹督主已经在来的路上,案子定能审下去,绝不会耽误诸位的时间。”
他再次拱手后脚步匆忙的离开了大理寺,留下满堂神色各异的人。
“哎?”谢绯起身想喊人,但他被一旁的吴寺正压住了。
吴寺正抄着手道:“等吧。”
*
与此同时,江半夏二人已经在林中穿行了有半日。
何乔倚因为背上伤太严重,只能趴在马背上,由江半夏牵马走。
他在锦衣卫供职,虽然只是个底层,但也从未干过什么危险的事情,最多就是跟着上司抄家,完全没有危险。
像今日这种情况,可以说是平生第一次。
“老大,我们这是到了那里?”何乔倚趴在马背上,偶尔抬头看看四周的情况,发现这里的路他根本不认识。
“到小路上了。”江半夏牵着马走在最前面,脚下灌木丛渐渐减少,草丛中的土路也变得清晰起来。
这条路上,应该经常走人。
‘咕、咕、咕......’
林子里时不时传来鸟叫声,只能听见鸟叫,却看不到鸟。
江半夏仰头望树冠上看,天色阴沉沉的,恐怕下午会有雨。
但愿不要这会儿下雨。
越往前走,路就越宽,等到彻底出了林子,一大片一大片的麦田出现在她的眼前,碧绿的好似新织就的绒毯。
田埂边三五成聚的坐着些庄家汉子,正捧着大海碗在刨饭,女人们挎着篮子拎着茶壶左右伺候着。
这些庄家汉子远远的瞧见了江半夏他们,各个眼里都带着艳羡,能有马的人家,那都是不得了的大户。
马匹对于男人来说,就像刀剑、烟酒一样,戒不掉。
有人烟的地方,应该有大夫。
江半夏牵着马上前,她拱手问道:“几位大哥,家弟身体不适,此处可有大夫?”
“大夫?”庄稼汉们被问住了,他们平时几乎很少看病,大夫不都是县里才有的吗?
看着这位牵马的小哥,面色惨白,马背上还驮着一个,病的还挺严重的。
庄稼汉犹豫道:“我们平时看病都找村里的神婆,要么就是附近道观里的道长。”
神婆、道长?
“小哥可以去试一试。”庄稼汉拍着自己的胸\脯道:“不比县里的大夫差。”
江半夏拱手道谢,她决定试一试。
如今再折到县里,恐怕她也坚持不住。
“王婆子就住在村后。”庄稼汉热情的指路:“小哥你要是找道长看,再往后走一里地就到了。”
神婆的家很好找,村尾孤零零的一个屋子,四处不挨,门前晒着些草药,七零八散的放在篾子里。
“王婆子在吗?”江半夏扣门问道。
过了半天没有人回答,她又抬手去敲:“有人吗?”
连敲了三下,里面依旧没人回应。
“老大,人应该不在家。”何乔倚趴在马背上:“要不......”
咣当一声响,门开了,吓得何乔倚一哆嗦。
“谁说老婆子我不在。”王婆子探出半个身子,轻嗅道:“受伤了?还挺重。”
“治不了。”王婆子根本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老婆子我只会治女儿家的病,你们要治,到后面的道观去。”
又是咣当一声,门合了起来。
“哎?什么人嘛!”何乔倚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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