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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知节休得故弄玄虚!”
被程咬金一顿怼,文官中自然不喜的,见老程在摆弄那些杯子,王珪登时便坐不住了,“你一个粗鄙之人,谈什么饮酒之道,真是笑话!”
立马便有人附和道:“哈哈,怕是乱放厥词而已。”
“你们懂个屁啊!”
程咬金看了一眼,嘴中嘟囔一句,仍关注地摆弄着酒杯。
按照程咬金的性格,此时和人开骂都是轻的,说不定还会拳脚相加呢,今儿怎会是这幅样子,令人不解。
秦琼也忍不住了,问道:“知节,你这是做什么?”
“别急别急,一会就见分晓了,让这群土包子见识一下,何为饮酒之道。”说着,程咬金朝王珪瞥了一眼,意思不要再明显。
王珪刚要开口怒斥。
老程把酒杯一个个摆好了,拿起一个月光杯,倒了一杯葡萄酿,“汝等这般喝酒,还好意思称风雅之士。”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饮这葡萄美酒,要用夜光杯才好!这酒艳红之色,未免豪气不足,盛入月光杯之后,酒色与鲜血无二,饮酒如饮血,有道是:‘壮志饥食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程咬金一边说着,一边摇着月光杯,光照下,葡萄酒在琥珀杯中,成一种妖艳之色,令人血脉舒张。
话毕,他仰头满饮此杯,嘴角红色酒水流下,他随手擦掉了,“哈哈,痛快!”
咕咚!
一众将来,无不是咽了一口口水,想起了,昔日战场上的横刀怒马。
“壮哉!好一个,壮志饥食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当场,不少文武双全的将领,拍着桌子大声叫好。
“哈哈,我辈男儿当如此!”
像尉迟恭这样,对文采一窍不通,也随之起哄,他主要是看馋了。
“知节这番话说得好,当浮一大白!”
李世民也有点神往,眼中追忆往昔岁月,端起金爵,与一众大臣共饮一杯。
文官之中也无话可说,两句诗一下镇住了全程,在场之中,很多文官都曾上过战场,心中豪气也不少多少。
但一切还没有结束,只听程咬金继续说,“如这汾酒,应当用玉碗来喝……”
说着,拿起桌上的一个玉碗,给自己倒了一碗酒,“有诗云:‘玉碗盛来琥珀光’……”说话的时候,他低头看了一下手掌。
当然,这一个小小的细节,大家都没有过多注意。
“再说三勒浆这种关外白酒,酒味虽好,可惜少了芳冽之气,最好用犀角杯来喝……”他真寻得一个犀牛角杯子,满饮一杯。
“梨花酒啊……”
程咬金一连评论数种酒,殿中文武大臣都听傻了,呆呆的看着殿中老程。
慢慢地,房遗爱发现了不同寻常之处,老程时常往手心撇,看向程处默他们哥俩,三人对视一眼,脸上笑容极其地尴尬。
看来,大家想到一处去了。
房遗爱一阵的无语,程咬金抢这段论述来装逼,他娘的,居然没有全部背下来,全靠小炒来念的!
他低头扶额,盯着桌案上的菜肴,不敢抬头了,怕忍不住会笑喷出来。
“女儿红……”殿中,老程还在继续说。
“房二、丑牛你们怎么了,程伯伯这一篇论酒,当真十分精彩呢……”见他们三人像鸵鸟一样,长孙冲不解的问。
“确实好精彩。”
房遗爱嘴角抽搐一下,忍住笑,带着歧义地回答,他说的老程的表演,放到后世,定能拿个奥斯卡小金人。
李泰也看看他三人,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却又猜不出来。
“好!知节不愧善饮之人,对饮酒之道懂得就是多!”
“哈哈,此篇论酒恰到好处!”
李世民也拍手应和着,对这段论酒很赞叹,低头看看自己手中金爵,和程咬金桌上酒杯一比,显得逊色多了,一时不好意思举起来。
殿中一乱哄哄的,一些和程咬金亲近之人,会凑过来,问:“知节从哪儿听来的。”
老兄弟这么多年了,程咬金是什么人,大家心中都明白,这不是他能说出来的。要有这个本事,以他的性格,怎可能到了现在才说。
“怎么,老夫有感而发不行呐?”
看一众武将的表情,没人信老程的话,侯君集好奇地说:“知节,咱们兄弟没必要藏着掖着,这究竟出自何方英杰,引荐一下。”
“敢问知节,此论出自何人之口?”
文臣先吃惊于其中内容,此时也追根溯源起来。
“自然是老夫说的。”
“这段论酒,算得上相当不错了!但美中不足的是……其中几首诗从未听过。”虽然只是其中一两句,也能听出几首诗的质量,对于一群文人来说,当然是吸引极大的。
“你不会说,这诗也是你写的吧?”王珪嘲讽一句,报方才的一箭之仇。
角落里,房遗爱心中一突,心想:“不会要暴露了吧?”他也才想起来,几首诗都在贞观后所写,当时光顾着装逼了,疏忽了……
程咬金在这个时候,也傻眼了,虽然他是读过书的,但对诗词歌赋不感兴趣,之前也没有核对过,不知这是几首新诗啊!
心想:“早知道,让房小子把诗写出来了。”他演技卓越,并未往房遗爱那儿看。
幸好,老程脸皮厚得很,他也是被激到了,“那是自然。”
“你……”
王珪被他气得,差点厥过去,脾气也上来了,“好!既然是你所写,把几首残诗补全。”
“老夫当时灵感如尿崩,随口就作了出来,现如今没灵感了……”
二人剑拔弩张,大眼瞪小眼的,老程一点不怕,老子就是脸皮厚,你拿我有什么办法?不行,老子还有拳头呢。
反正,他不是文人,顾忌脸面在乎清誉,抄诗什么的,根本不算什么事,他一般都是靠抢的。
听到大臣们讨论诗词,长孙冲心中猛然一动,看向旁边的房遗爱。
房遗爱不在位子上,他不知何时,已经跑到大殿中央了,怀里还抱着个大酒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