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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翠屏是个讲道理的人,不爱跟人起争执,但谁若敢找她的不痛快,她一定让那人更加不痛快。
“你也是有闺女的人,言语这么恶毒的骂一个六岁多的女娃子,也不怕烂了舌头烂了嘴巴,我们老云家收养绵绵,又不要花你们老王家一个分钱,你咸吃萝卜淡操心管这么宽做什么。”
“梅翠屏,你敢骂老娘,老娘可是你儿子未来的丈母娘。”
“八字才一撇,是不是还不一定呢。”
梅翠屏最痛恨的就是老王家拿儿女婚姻拿捏老云家。
“你闺女是十里八村一枝花,我儿子还是十里八村一棵草呢,喜欢你闺女的年轻后生排起来可以绕秀水村一圈儿,喜欢我儿子的姑娘排起来绕秀水村一圈还有多呢,凭啥你们老王家高高在上,我们老云家要对你们服服帖帖。”
这些话,堵在梅翠屏心里很久了。
张如花就只会撒泼耍混,掰道理压根不是梅翠屏的对手。
梅翠屏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她一句都接不上,气得一双倒三角眼腾腾冒火,伸手怒指着梅翠屏:“梅翠屏,信不信老娘撕烂你的嘴。”
梅翠屏将胸一挺,一副要干架的姿势。
“放马过来,今儿谁撕谁的嘴还不一定呢。”
在云绵的记忆里,梅翠屏向来慈祥温和,随时随地跟人说话都是温声细语的,撸起袖子要跟人干架的梅翠屏,云绵第一次瞧见,被梅翠屏的气场震得一愣一愣的。
不过她不会真的让奶奶跟张如花动手,伤了张如花,老云家有麻烦,奶奶伤了,她心疼。
“王家阿婆,你为什么要骂我是赔钱货,我又没用你家的钱,我也没招惹过你。”
云绵小脸无辜地盯着张如花,抛过光似的眼眸眨了眨,眼眶红红的,眼泪若隐若现。
周围的人原本在盯着梅翠屏跟张如花看,她开口,软糯委屈的奶音一下子吸引了许多目光。
她那可怜无助的小模样像洪水猛兽一样一下子冲进了围观者的心里。
“骂这么点的孩子赔钱货,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现在是新社会了,提倡男女平等,重男轻女那是要遭报应的。”
“这女娃子多可爱啊,养大了,不比男娃子差。”
听不少人向着云绵说话,王兰花脸色微变,赶紧拽了拽张如花的胳膊,小声开口:“妈,这么多人瞧着呢,多不好看,你不是要买针线吗,咱们赶紧走吧。”
王兰花拽着张如花离开,一句话都没跟云爱国夫妇俩说。
梅翠屏心里本来就对王兰花有些微妙的看法了,加上今日这件事,让她对王兰花的看法更深了。
离开供销社,坐上了牛车,梅翠屏忽然对云爱国说:“她爷爷,既然咱们已经接回绵绵了,那就让永诚跟兰花的婚事缓一缓,虽然咱们跟老王家在一个村,但永诚跟兰花相处的时间并不多,让他们再接触接触,互相了解一下彼此,还有,你别一口一声的称呼张如花亲家母,是不是亲家母还不一定呢。”
云爱国没有反对,背对着妻子应了一声。
悬在云绵心上的石头终于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