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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莳甜正说的起劲,后知后觉的发现楚九州盯着自己好半天了。
“我脸上有东西么?”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脸,而后才想起来自己分明已经洗漱过了,怎么可能有脏东西。
楚九州幽幽的道:“你一直在夸别人!”甚至都没看他几眼!
顾莳甜顿时哭笑不得:“念楚还是个小孩子,你一个大人跟他吃什么醋?”
楚九州理直气壮的道:“算起来我也没比他大上多少,我若是大人,他也不是孩子。再者,你是我的妻子,怎么能当着我的面夸奖别的男人?”
顾莳甜也忍不住吐槽,他再大几岁都能生出念楚这么大的孩子了!都这么大人了,居然还真跟个孩子计较这些!
楚九州伸手抱住她,小声的道:“我们来这里都好几日了,你顾着忙府中之事,已经好久没夸我了。”
顾莳甜想想他们到了郸州之后,她也的确没什么时间关心楚九州。被他这么一提,一时间也是有些内疚心疼起来。
“易将军送了帖子过来,后日他们会来府中。等见了易将军,再设宴款待了那些人,我也就会空闲下来。等到那时候,就会每日都陪着王爷。我只怕真到了那时候,王爷反倒是要嫌我粘人了。”
楚九州紧了紧抱着她的胳膊,道:“我从不嫌弃阿梧粘人!”他只恨不得阿梧可以更加粘着他一些,最好每时每刻视线都落在他身上,不要分给其他任何人一星半点才好!
楚九州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还是分给那小崽子一星半点吧,省得他哭鼻子。
不过等他再大一些,就给他自己安排个院子,省得总分走阿梧的关注。
顾莳甜不知道这个男人已经在琢磨着要将孩子扔出去自己住了,见楚九州还是有些不高兴,忍不住又安慰了几句。
楚九州其实当真是个特别好哄的男人……
呸!男人都是狗东西!
次日顾莳甜腰酸背痛的起床,面无表情的暗骂了几句。
易将军父子要来府中,大管家和王姑姑早早的就开始准备起来。易长福也有些简单,事实上在他的记忆中,他是没“亲眼”见过父兄。只听闻二哥与父兄长相相似,至于他,这副弱鸡模样等长开了之后,或许能相似几分。
其实易长福还是希望自己能跟父兄相似一些的,他突兀的来到这里,除了能亲眼看到大帝,见证大帝之路之外,他还是没有多少归属感。若是能有几个与自己相似长相的血亲,应当也能让他有些归属感。
顾莳甜并不知道小家伙在琢磨什么,却也是知道他可能都不太记得清父兄的模样了。见他有些不安,便安慰道:“易将军和小将军一直都很关心你不是么?你也说你父兄每年都会让人特意去京城给你们送东西,想必也是真心将你放在心上的。既如此,久别重逢你只需要高兴便是了,何必担心?”
易长福自是不能跟她说心里的那点弯弯绕绕,只能默认了顾莳甜的说法,小声道:“我都不记得我父亲和大哥的长相了,他们会不会怪我?”
顾莳甜轻笑出声:“他们看到健健康康的你,高兴都来不及,又怎会为了点小事就怪你?再者,等你见到他们之后,你立刻就能认出来了,无需担心这等事情。”
她可是记得易将军和易家兄弟长相极其相似,有些是易将军和长子。易长远的长相还是融合了易夫人的几分,饶是如此,只一眼就能让人肯定这是对父子。
至于易长福……
顾莳甜不露痕迹的收回视线,小家伙五官还没长开呢!等长开了之后,大概能有那么一两分相似的吧?
念楚眼尖,正好看到顾莳甜的这抹古怪。再联起易长福的那些话,他立刻就猜到原因了。再看易长福还特意摸了摸脸,一副期待的模样,免不得心生同情。
其实像不像爹一点都不重要!像是他,若是可以的话,他压根不希望自己跟突砺王有任何相似的地方。然而可惜的是,他跟母亲长相反倒是没几分相似,他很倒霉的长的更像是那个无情的爹!
两孩子为了长相的事情纠结了一会儿,很快就忘在了脑后。这模样是天生的,他们又没法子改变。再说了,他们还小呢,说不定长大了就变得不一样了,没什么可愁的!
话虽如此,等约定好的那一日,易长福早早的起来,把跟他一起睡的念楚也给吵醒了。
等顾莳甜看到的时候,原本看着有着不符合年龄的沉稳的小哥哥已经按捺不住了,连吃饭都有些走神。
顾莳甜失笑:“福哥儿这般着急,说不定易将军和小将军也同福哥儿一般,此时正是担心不已呢!”
易长福一怔:“他们为何担心?”
“与你一般,担心不能在第一时间认出你,会让你伤心。又想起好几年未见,没能教导过你,心中遗憾。诸多情绪夹杂在一起,自是越来越担心了。”念楚小声的道,顾莳甜微微颔首表示赞许。
得了肯定的念楚双眼发亮,嘴角翘起小小的弧度。
易长福被说的一愣,原本的紧张却也消失了不少。
也是,更担心紧张的应当是他的父兄才是啊!他以前年纪小,记不住父兄的样子完全正常。他们这么大人了要还真不能第一时间认出他的话,那的确该他们紧张了。
顾莳甜其实也就是这么一说,本就是宽慰他的。却不想,已经行至半路的易家父子突然齐齐的勒马。
“父亲,你可还记得小弟的长相?”
易将军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为父年事已高,忘性大,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了。你年轻,记性也好,待会儿你先进去。”
易长戟的面容不比他冷硬,气势却是半点不弱:“父亲是将军,儿子官位比不上您。于公于私,都不敢先进门。”
易将军冷声道:“军令如山,你敢抗令?”
易长戟道:“末将不敢,不过儿子却是敢的。”
父子二人冷着一张相似的脸,气氛瞬间冷凝下来。
跟在后边的亲卫队齐齐的低下头,习惯性的只当自己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