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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顾莳甜和楚九州带着家人回京的时候,远在京中的诸人反应各异。
最为高兴的,自然是顾大人和顾家几个小的。顾鸿岭几个把自己积攒下来的银钱都拿了出来,这要是他们手中的银钱足够多的话,估摸着都能把整条街都买回来。
至于贵妃和三皇子除了忌惮,更多的还是心虚。都说请神容易送神难,在他们看来,把楚九州这尊瘟神请回京城来了,再想让他离京怕是不容易。
三皇子来回转着圈,焦躁无比:“楚九州怎么在这个时候回京?算一算时间,正好能赶上……母妃,你说会不会是父皇知道了什么,特意把他给弄回来的?”忽然想到一种可能,三皇子的心瞬间悬了起来。
贵妃娘娘垂眸看着宫女仔细的替她按摩手指,涂上滋润肌肤的脂膏。
“多大点事情就让你坐不住了?早跟你说了,凡事要沉住气,你越是着急,就越是容易出问题。”
三皇子长吐一口气,但是内心的焦躁还是压制不过。可以说没有楚九州在京中的这两年,是他自打有记忆以来过的最为轻松自在的两年。他跟楚九州年纪相差不大,可从记事起,楚九州永远都压他一头。无论是功课还是习武,无论是处理朝政还是为人处世,楚九州从来都是游刃有余。一个是元后嫡子,自小就被立为太子。而他是贵妃所出,天生就比嫡长子要低一个头。
他小时候总是欺负楚九州没有母后护持,仗着自己母妃在宫中的权势试图打压楚九州,可从来都没成功过。甚至他每次算计楚九州之后,倒霉的只会是他自己。
哪怕私心里再不愿意承认,对他来说,楚九州就是他从小到大的噩梦,是压在他头上让他喘不过气来无法翻身的大山。
如今这个噩梦就要归来,他又跟母妃一起做了那件事,让他如何能够不心急如焚?
贵妃娘娘看了他一眼,面上虽然是不显,可心里终究是有些失望的。
自己精心教养出来的儿子,终究是比不过那个早死的女人生的。太子之位是儿子多年奋斗的目标和动力,可也是几乎摧毁了她儿子自信的源头。
“好了,你先回去吧。如今他们尚未回京,咱们还有时间。再者,你也该分出点心神应对二皇子!你可知,他虽然受了伤,可身边带着的太医却是有本事的,伤势已经大致痊愈,如今也在回京的路上了。”
三皇子动作一顿,他自从知道楚九州要回来之后一直都有些心神不宁的,还真是没什么关注二皇子。
对二皇子的厌恶,在这一瞬间完全压过了对楚九州的忌惮。
“母妃,儿臣知道该怎么做了,儿臣先告退!”三皇子精神十足,气势汹汹的告辞走人。
二皇子这个眼中钉肉中刺,他绝对不会给他机会回到京城!
贵妃眉头微蹙,心思翻转,到底没开口把人留下。楚九州要回来了,其实留下二皇子的性命才是最合适的,有二皇子来牵制楚九州,他们母子才更方便行事。
但是……算了,还是由着老三去吧。事情已经做下了,眼见着就是要收获了。这时候留不留着二皇子问题应当也不大。至于楚九州,一个废太子就算再有本事,也不可能在她眼皮子底下把那把椅子给抢走了。
这边三皇子已经因为他们要回京变得疑神疑鬼,心神不宁,而顾莳甜这边也莫名的开始有些坐立不安。
顾莳甜连着两日都在睡梦中惊醒,哪怕她的反应很小,楚九州都会在第一时间醒过来。
有楚九州在,她也稍微能够安心一些。只是想再睡却是睡不着了,只能睁着眼直到天边微微亮,这才迷迷糊糊的睡上一两个时辰的。
连着两个晚上没能睡的安稳,她的气色肉眼可见的差了起来。就连离先生和林先生都来询问了一句,生怕她这是舟车劳顿身子不舒服。
顾莳甜强打起精神宽慰了众人一番,答应了午后自己再睡个午觉,指定能补回来。
午后她果真又回马车睡了下去,只是一直都睡不着,脑子里也不知乱糟糟的在想些什么。她觉得自己似乎是在半睡半醒的状态,明明好似睡着了,可又能听到外边的动静。
她的脑子里飞快的闪过很多的东西,她好似迫切的在寻找什么。然后在想起某一件事的时候,骤然惊醒了过来。
“阿梧?”楚九州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她一脸惊恐的坐了起来。连忙握住她的手,眉头倏然皱了起来。
“手怎么这么凉?可是做噩梦了?莫要怕,梦都是假的。”楚九州将人抱在怀中,细碎的轻吻落在她的额头和发间,看着她惊惧的模样,他的心都被撕扯的发疼。
顾莳甜感受到他的温度,好半天才眨眨眼。
“殿下?”她神情有些恍惚的轻声唤道。
楚九州微微一怔,自从他被废之后,顾莳甜便该口叫他王爷或是爷,从未叫过他殿下。两人私下里说过一回,等到他恢复身份那一日,再改回原来的称呼也不迟,怎么会忽然就……
不过他也没多想,轻声应道:“我在!阿梧,莫要怕,只是一个噩梦罢了。”
顾莳甜没作答,只是忽然伸手抱住他的脖子,整个人都窝进了楚九州的怀中。
感受到怀中的娇躯微微颤抖,楚九州又是心疼又是着急,却又舍不得逼着她说出缘由。
顾莳甜并没有察觉到他的焦急,感受着楚九州的体温后,她的心情才逐渐平复下来。
这几日一直心神不宁,她以为是因为在赶路过于疲惫,京中又有太多麻烦事情的缘故。直到刚才那个梦,她才想起来她之所以一直抗拒去铭记,却又无法忘却的原因,是因为明天便是上辈子楚九州为了她而死的日子!
咬了咬没有半点血色的唇,顾莳甜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的情况。她是知道自己肯定是让楚九州担心了,可是这事儿她实在是没法说起,哪怕用以前用过的那个“梦见”也不成。
难道让她告诉楚九州,她梦见了楚九州的死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