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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王蛆伏诛之后,苏州武盟分坛声势大起。在薛青衣在武盟分坛门口悬挂鬼王蛆人头示众的那一天,散布江南各地的八派宗主们不得不亲自来到苏州祝贺。
昭告天下鬼王蛆之死,是一次显示实力的重大机会。各派宗主私底下都有偷偷支持的争霸势力,如果不在这个重大时刻到场助阵,那么他们支持的背后势力就会失去不少起事的声望。
所以尽管面对薛青衣是一件极其难堪的事情,当初力主驱逐薛青衣和蜀山派的宗主们还是不得不前来祝贺。
金丹教宝宗宗主蓝颂仙、兵胆社双水堂堂主猛金镖、纯阳宗匠宫宫主罗休、神武派催阵堂堂主戟圣刘宗虞、光明宗剑宫宫主波建德这五人在众宗主中,是最尴尬的。
因为他们当年就是驱逐薛青衣的主要负责人。薛青衣重建苏州分坛时,他们不愿意前去听候调遣,暗中则安排各派精锐去抢夺鬼王蛆的人头和宝藏。
但是他们的一番布局,被蜀武盟客卿身份的永强永海川搅得一塌糊涂。他不但单枪匹马干掉了所有恶狰都和傀鸟组,而且一人一枪大战数百鬼儿镖,将它们全部击碎。
趁着永强与鬼儿镖大战,他们麾下的精锐倒是冲进了后院。但是这帮蠢材在院中转了足足半天,竟然没发现鬼王蛆地宫的入口。
相比之下,浮生会知道从山塘河凿洞杀入地宫。妖神宗在药师指挥下,悄悄找到地宫入口位置,潜入地宫。这一番应变,都比他们的精锐要漂亮多了。
当然,最漂亮的,还是永强永海川。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法,竟然在浮生会和妖神宗手里抢了鬼王蛆的人头。虽然饕餮和空空儿宝藏没他的份儿,但是相比起其他派,白道之中收益最高的,就是他和他背后支持的蜀山派了。
在示众大典之前,这五派中的宗主想要找到永强,游说他与蜀山派保持距离,并许下可观的好处让他与自己门派结盟。但是,五派都想要让他加入自己的势力,这首先自己人就打起来了。
当他们好不容易统一意见,先说服永强再说,没想到永强在示众大典这一天,出现在薛青衣的身后,以薛青衣的后辈和蜀武盟客卿的身份,为蜀山派站台。
这就等于断了他们所有想要作妖的念想。
身后站了一身银甲的永强,薛青衣的形象在八派武人当中,立刻变得无比高大上,简直光华灿烂。就算是和她亲密无间的聂隐娘一家人都看得极为眼热。站在永强身边的钱幂和鱼玄机就更是心痒痒,好希望有朝一日能像薛青衣这般气派。
一位江湖中的宗主,背后站着一位取了鬼王蛆人头的后辈,这威风凛凛的感觉谁不想要?
吉时到来之时,武盟之外一片锣鼓喧天。
武盟外的广场上,几十只木头金眼,铁角银齿的南狮从四方街道汇聚而来。每一只南狮都由一对山塘帮最能打的帮众扮演。领头的金毛狮王,则由齐可追和一名亲信亲自扮演。
随着喜气洋洋的锣鼓与唢呐声,这几十只南狮或眨眼微笑,轻跳转身,憨态可掬,或怒目横眉,扑击旋身,弓马转换,动作迅疾沉静时鼓停狮伏,惊动时激情奔跃迷醉时垂首拖步,动摇西晃,清醒时开口伸腿,左右环顾,威猛无俦。
看着狮群威不可挡的激情群舞,一股凛然不可欺的气势席卷全场,震慑着仪式中心怀鬼胎的五派中人。
“薛宗主,好一场斗气勃发的狮舞啊。”金丹教蓝颂仙低头敛眉,淡淡地说。
“哼!”兵胆社猛金镖忍着气哼了一声。
这两人一文一武,当年都是驱逐蜀山派的主力,如今开口发声,却是觉得狮舞是冲着他们来的。
此时北方狮舞才入江南,在苏州迅速流行起来。狮舞不再是太平舞,而是各地帮会互相挑衅时的战舞。凡是舞狮的帮众,必然弓马娴熟,能打敢杀,双方帮会为了争夺一地,必先来一场狮会,先礼后兵。
狮会之上,双方最能打的帮众舞狮斗法,剑拔弩张,很容易擦枪走火,化为武斗。不过也因为黑帮的普及,狮舞渐渐成为苏州的特色,演化出南狮各种特定的姿态和走位。
如今齐可追安排上苏州特色南狮舞,本来就有给人下马威的意思。
“今日的狮舞让我想起当年我等会盟之时的狮舞。”薛青衣冷笑着说,“会盟的誓言犹在耳边,没想到转眼间走丢了鬼王蛆,有些人抓人的本事没有,互相推诿的本事却着实了不得。”
“薛红线!当年你以美色搅得会盟兄弟心猿意马,围捕之时我家几位师兄”猛金镖厉声怒吼。
“猛金镖你给我闭上你的臭嘴!”聂隐娘突然一拍桌子大声怒喝,“你的几位师兄见不得美色,心浮气躁,自命不凡,和你一模一样。你走运,他们死了,你没死,只此而已。你自己无能,却说红线有错,满嘴放屁!”
“聂隐娘!你岂敢污蔑我战死的师兄?可是视我兵胆社为无物!”猛金镖勃然大怒。
“不是我看不起兵胆社,而是兵胆社有你这样的货色,丢人!”聂隐娘冷然道。
“聂隐娘,慎言!”蓝颂仙一把拉住暴跳而起的猛金镖,“今天是庆祝鬼王蛆之死的好日子,天下豪杰俱在此间,说些昔年恩怨作甚,没的让人笑话。”
“蓝颂仙,不是我想提昔日之事,而是你们两个管不住嘴巴的东西先挑衅。”薛青衣慢条斯理地说,“既然你们说了昔日之事,那咱们就好好掰扯清楚。当年围捕鬼王蛆,到底是谁放走的贼人?”
“红线,如今说这些有何意思,鬼王蛆没抓到,大家都没面子。”戟圣刘宗虞急忙说。
“当初我们围住他,却让他走脱,大家配合不妥,如此而已,事到如今再做追究,永远扯不清楚。”光明宗波建德心虚地开口。
“是啊,这事儿不提也罢。”纯阳宗罗休也说。
“现在你们都说不要提了,当年你们却拿这个当把柄,把我和蜀山派挤出了苏州。”薛青衣冷然道,“今天我薛青衣的人杀了鬼王蛆,正说明当年没用的不是我,是你们,这件陈年旧案,我不和你们几个扯,自去见各位的掌门讨个公道。”
“胡闹!”猛金镖第一个蹿了起来,“掌门日理万机,谁会管这门闲事。永先生杀了鬼王蛆,也不是他一个人的功劳,我们宗门都有派人做事!”
“哦,大家都出了大力?”薛青衣喝了一口煎茶淡淡地问。
“正是!”五派宗主齐声说。
“那大家就在广场上比一场,谁的人武功最菜,谁就是当年放走鬼王蛆的废物!”薛青衣冷然道。
“岂可如此,如此乱斗,坏了规矩,丢了八派的人!”罗休连连摇头。
“这样吧,我就出一个人,跟你们五派比一场,如果我的人输了,我就认了当年的栽。如果你们输了,带着你们的人一起滚出苏州。”薛青衣冷冷地说。
五派宗主同时沉默不语。他们当然知道薛青衣派出来的人是谁。永强永海川!
这位永大侠虽然武功盖世,年纪不小,但是却愿意和蜀武盟坛主雷长夜结拜为忘年交,辈分矮了薛青衣一头。他要是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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