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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定也就算了,他还一直暗暗地用灵力抵抗她,一时间让她哭笑不得。
后来她把符咒刻上去,又动用灵力给他修补躯体,这在别人那里都是求不来的援助,但是现在看这个小朋友的眼神,似乎是记恨上她了。
他后来难道没有仔细看过他体内的变化么?怎么对她有这么大的不满?
沈留胭在外人眼里都是高不可攀稳坐神坛的人物,但是她其实是个很好说话的人。
遇到有需要帮助的,如果力所能及,她都会去帮助,这即是优点也是缺点。
因为她不知道别人原来是不需要她帮忙的。
就像现在。
她这才能仔细看这个孩子。
“你,叫什么名字?”
沈留胭刚才虽然在外人看来仍然是那种宠辱不惊的表情,但是她刚刚其实还是很开心的,但是现在,所有的好心情都以为被眼前这个孩子的讨厌弄得烟消云散。
果然,还是她多管闲事。
“祁杳!”祁杳想着,反正被这个女人看到了,他也不在乎能不能被她选上,大不了他多费一些功夫和时间,总有办法能把自己身上的秘密解开。
心里刚这么一想,他的心口就是一痛。
是这具身体遗留下来的残魂。
他到底是有多想拜这个女人为师?就连死了,只要他萌生不愿意拜沈留胭为师的念头时,总会感到心头疼痛。
他知道占人躯壳夺舍重生是要实现原来宿主的愿望,但是他既没有选择夺舍重生,也不是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的灵魂共用躯壳,那这该死的心疼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忍着心口的疼痛,看向沈留胭。
沈留胭没有说话,只是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
然后递给他一块儿入清夕峰的玉佩钥匙。
祁杳愣了。
“不拿钥匙是进不去清夕峰的,一会儿把血滴在上面就可以用了。”沈留胭说完就转身,走回了自己的位置。
祁杳在接过玉佩钥匙的那一瞬间,心口的疼痛停止了,身体里好像有什么剥离出去,仿若云烟。
那云烟带着满意的喟叹离开了这具躯壳,祁杳好像还能听到那缕青烟说了一句“得偿所愿”。
这些都没办法让他感到惊讶,让他感到惊讶的是,沈留胭离开的时候,衣袂间带来的淡淡的花香和她眼底让人琢磨不透的神色。
她的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
难道知道他讨厌她,不是应该戏谑和嘲讽他么?为什么她会是那种表情和眼神?看起来好像他欺负了她一样。
沈留胭坐回座位,没再看任何人。
后面是长长的训诫词,她这些年来听了不少,第一次觉得这些训诫词居然这么长。
她觉得自己有些累,大概是这些天平定各地不正常的动乱消耗了太多灵力。
心也累了。
她活这么大,第一次在一个人眼里看见厌恶。
来自一个看起来不过七八岁的孩子眼里。
她或许太过自作多情,或许太过骄傲自满,才会觉得全天下就没有不对她心怀崇敬,心生欢喜的人。
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