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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陈员自己也是心慌,心惊啊。
这被人围观就不好受,更何况被人用叉子,锄头,持弓围着了。不过陈员性格稳重,又三十余岁了。
不是初出茅庐的小伙子。
陈员定了定神,上前拦住众百姓,说道:“诸位莫要激动,关杨武并非是要灭五斗米教,而是惩治作奸犯科者。我得到消息,说此人灭杀邻居一家五口,都埋在院子内。又毒杀,强行掳掠人妻,收受财物。若是不能在院子内挖出尸骨,不能在这宅子内掘出金银,我便愿意自刎谢罪。”
人群一众骚动,这马冲邻居一家五口失踪已经是五六年的事情了,说是去巴蜀投奔亲戚了。
难道真被杀了?
这事儿蹊跷,再加上马冲的几个小妾,都是丈夫病亡之后,才娶来的,那几个丈夫确实死的不明不白。
以往没人追究,但不代表没人怀疑。
此刻陈员说出来,人群之中便有人将信将疑。
“教众不可听信这人妖言惑众啊,如果不杀关平,鬼神会降下惩罚的,汉中将天灾连年。”马冲见陈员如此说,心凉了半截,连忙再次煽动。
人群之中又一阵骚乱,但明显迟疑了一些。陈员不敢再耽搁,连忙让衙役去院子内挖掘尸骨。
陈员是得了消息,这才前来,因而对尸骨掩埋在什么地方非常清楚。几个衙役也是怕了,使劲的挖掘,不久后,果然挖掘出五具尸骨,五六年时间,都成白骨了,但可以看出是两大三小。
“陈家夫妇可怜啊,我早就怀疑了。还真是被这厮给杀了。”
“我兄弟牛大死的不明不白,嫂子李氏却成了他家小妾。我一直怀疑,恐怕也是被他所杀啊。”
“真是混蛋啊。”
人群之中,有受害者,有怀疑者,立刻便群情激奋,大骂马冲。而有些受害的妇女,则不敢声张。
受害的妇女能光天化日之下说,我被马冲以鬼神名义睡了吗?
这些妇女受害之事,只能是糊涂账。
陈员见此松了一口气,继而再接再厉,又从马冲的大堂底下,挖掘出许多金银,都是民脂民膏啊。
四周百姓再也没有人为马冲说话了,虽说鬼神恐怖,但是眼前这人也太不是东西了。
马冲面如土色,知道自己完蛋了。而马冲的老妻,小妾,以及孩子,则是惊慌失措不已。
此事陈员已经得到县中授意,此刻便不打算明正典刑了。陈员当即宣布道:“马冲杀人越货,横行不法。就地正法。其妻与其子女,没入官府为奴婢。其掳掠的小妾,则遣散回家。”
“饶命,大人饶命啊。”昔日威风八面,不久前胆战心惊,又打算煽动民众作乱的五斗米教祭酒,便只剩下了挣扎求饶的份儿了,不住的讨饶。
却被两个衙役按住,拔出刀来,一刀切下脑袋。
随即陈员便打算将马冲的尸体带走,随便掩埋了,将马冲的老妻,子女没入官府,至于小妾遣送了。
但是人群之中的受害者,请求留下马冲尸体。众人却是要将马冲五马分尸,剁成肉酱,然后扔弃。
陈员见此便从善如流,将马冲的尸体留下,将马冲老妻,子女,以及金银财货全部带走。
五斗米教的名声,开始发臭。
因为如马冲这样的事情,比比皆是。后世的某教廷,也经常传出各种丑闻,而那些神职人员,都是受到严格教育的。
而五斗米教却是荤素不忌,随意招募教众,能不出问题?
马冲之辈,比比皆是。
阎圃给关平出的这一个策略,让关平的威望进一步提升,已经从军队,士族之中,开始扩散到普通百姓身上了。
使得五斗米教开始变臭,也开始让五斗米教剩下的那些没有犯法的祭酒,治头大祭酒无话可说。
但就算是关平这样小心翼翼的做事,不敢将打击面弄的太广。仍然是出了不少的问题,许多五斗米教的人干脆扯旗造反。
轰轰烈烈,但总归是有点可笑。
怎么说呢。
时至九月,夏炎渐渐过去,秋天凉爽。
汉中平原上风调雨顺,今年必然是一个大的丰年。关平免了今年田税,收了一波民心,又打压了五斗米教,把五斗米教的名声搞臭了。
在阳平关一带,南郑一线皆有屯兵,巴蜀的刘璋或者是北上的路被蛮王给挡住,或者是无力出兵,或者是得过且过,总而言之,南方一线也是安全。
内部渐渐稳固,外部环境极为安全。
关平这汉中太守,杨武将军做的,日子倒是真逍遥。
这日阳光明媚,虽然是秋天,但气温还是有点高。关平便躲在府中凉亭内吃绿豆汤,小妾张雨坐在案几侧方,伺候着。
关平左右还有四个女婢,一起拿着扇子扇风。
这日还不算逍遥?
关平自己吃了一碗绿豆汤之后,看了一眼四周,尽管是在内宅,但是周雄还是带着一队士卒,在此做护卫。
这臭小子真的是风雨无阻,每天工作时间超过十二小时,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全年无休假。
鞍前马后,忠心耿耿。
“去厨房端来绿豆汤,分给将士们吃。”关平转头对张雨说道。
“诺。”张雨笑应了一声,带着两个女婢下去了。不久后,张雨又折返了回来,带来了一队女婢,分别给周雄以及亲兵们盛绿豆汤。
“多谢将军。”周雄率领亲兵们感谢不提。也巧合,周雄等人喝完绿豆汤之后,便有亲兵进来禀报,说是汉中长史阎圃求见,目前正在后院书房。
关平有两个书房,一在前院,一在后院。
“给阎长史也盛一碗绿豆汤。”关平告诉张雨,然后起身前往书房而去,周雄连忙带队跟上,张雨也随从。
不久后,关平来到了书房内,便见阎圃正在客座上正襟危坐。
“明将军。”阎圃从容行礼道。
张雨笑着跟了进来,弯腰将绿豆汤连带勺子放在了阎圃身前案几上。关平笑道:“绿豆汤不错,解暑。我刚喝了一碗,阎长史尝尝。”
“多谢明将军。”阎圃拜谢了一声,喝完这一晚绿豆汤,才道明了来意。他从袖子内取出了一张白色绢布,起来递给了关平,说道:“明将军,这是各县发上来的五斗米教的祭酒,信徒谋反的事件。”
对此关平并不感觉到惊讶,因为这种事情是陆续发生的。关平已经第三次收到这种东西了。
可能还会有第四次,第五次。
要么不处理五斗米教,而一旦处理,哪怕是小心翼翼,也会引起反弹的。这种事情很正常。
关平拿过绢布随意看了一眼,总计有七个造反的事件,都是小儿科,有祭酒集聚三四十个人,便自称将军造反。
很儿戏。
不过从这七个造反的事件中,关平看到一个很有趣的事件。这是阎圃记录的,没有详细经过。
其中一条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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