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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欢坐着马车走到村口时。
鼻翼间突然闻见一丝浓浓的血腥气。
村子周围仿佛连风都静止了。
秦欢猛地一凛,坐直了身子。
此刻才发现不对,平日里村长早早便组织了人清除地上积雪,但此时进村的路上脚步杂乱,看着竟是还有马匹的踪迹。
那车夫是顾家护卫,此刻也摸向了腰间的大刀。
“秦姑娘,只怕村子里有变。不如你先回去避避,你一个姑娘家莫要……”声音还未落,秦欢却是直接跳下了马车。
寻常情绪极少外露的脸上,多了几丝难以掩藏的怒意。
“啊!”耳边似乎听到秦永富一声低吼,秦欢直接变了脸色。
拔腿便往村子里跑。
那马车夫只拍了拍马匹脑袋,那马便转身往镇上去了。
秦欢沉着脸,越往里走耳边的哀嚎和哭声越发明显。甚至地面上还有星星点点的血迹。
秦欢牙齿微咬,站定脚步,轻轻吸了口气再睁开,这才恢复了几丝清明。
心底的戾气几乎要压抑不住。
“谁干的?”秦欢站在山脚下,环视一周。
几头威风的雪狼战战兢兢几乎站不起来,匍匐在地,嗷呜嗷呜的像只小狗似的乖顺。
“既然不是你,那便滚吧。”秦欢清澈的眸子中,仿佛闪动着火焰。
眉心处那丝业火红莲若隐若现。
雪狼越发惊骇,四肢都在颤抖,打着哆嗦,直到她走远了才敢滚成一团,默默滚远了。
说好的滚,绝不敢走。
秦欢脚步踩在地面上,仿佛整个村庄都静的只剩她一个人。
肖家大门前,肖癞子那可怜的没有主见懦弱的媳妇赤着身子,倒在地上。
一双眼睛张得大大的,看着远处,似乎等着旁人的救援。
秦欢蹲在她身旁,面色无悲无喜,小手轻轻一抹,便合上了她的双眸。
秦欢往方家看了一眼,方家大门大开,里面东西散乱,仿佛被人洗劫一空似的。
还死了几个小护卫。
转身朝着自己的茅草屋看去,里面空无一人,顾家拉来的一车谢礼早已没了,地上还有一颗牙。
大概……
是秦永富那小子被人打掉了一颗虫牙。
牙齿上面还有两个小窟窿。看着便是他一人独有的虫牙。
秦欢顺着村子里众人的脚步跟了上去,直接跟到了打谷场。
远远的便听见了压抑的哭声和哀求,还有嚣张的怒斥。
“乖乖将家中传家宝贝都交出来,咱们兄弟只为财不为命,你们若是识趣,交出来便走。”
“老大老大,这村子里好几个姑娘养的花容月貌。等会一定要给兄弟们快活快活。”说话的男人似乎带着几丝垂涎,听得秦欢心下升起冷意。
“差点将你们村子遗忘了。若不是隔壁那什么,什么王婆子供出你们,还来你们村子借过粮,差点就让你们逃过一劫了。哈哈哈……没想到还有你们这等富裕的村子!”那山匪嘴巴一舔,眼底满是嗜血的寒。
这群流寇,已经洗劫了无数村庄。
秦永富满嘴是血,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风,将他的呢喃声吹进了秦欢的耳朵。
“欢姐不要回来,菩萨保佑欢姐不要回来。”小胖子语气惊恐,缩在奶奶怀里不住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