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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为领养宋瓷的目的不纯,所以这些年,穆冕对宋瓷一直都很好。穆秋有的东西,宋瓷一定也有一份,这样做是补偿,但也有怜爱。
宋瓷是个好姑娘,虽有玫瑰之姿,却不恃美行凶,也没有乖张叛逆,大多数时候她都是乖巧温顺的。这么多年生活下来,穆冕对宋瓷也是有亲情的。
如果不是穆秋突然病发,穆冕也会把宋瓷当做亲女儿一样,疼爱一辈子。
但穆秋偏偏就病发了。
真要挖走宋瓷的心脏,穆冕还是有些不忍,他纠结烦闷了许多天,就在两天前,穆冕脑子里渐渐浮出一个阴暗歹毒的计划...
穆冕将注意打到了宋翡的身上。
宋翡沉睡了八年都没有醒来,想来能醒来的希望也很渺茫。
宋翡虽然是个植物人,但她的器官功能都没有问题。与其让一颗鲜活健康的心脏,住在一个植物人的体内浪费,不如将它让给真正需要它救命的穆秋。
因为八年前送去检测的是宋瓷跟穆秋的血型基因,在明知道宋翡与宋瓷是双胞胎,她们体内的基因原则上是一致的情况下,谨小慎微的穆冕担心手术会出差错,还是决定重新给穆秋和宋翡做一次基因抗体检测。
所以前天早上,穆冕亲自去疗养院探视了宋翡,并悄悄地抽走了她的血,送去和穆秋的血液做了基因抗体配型。
他前天刚抽了宋翡的血,昨晚宋翡就醒了,还失踪了,不得不说,这实在是太巧了。
该不会,宋翡前天就已经恢复了意识,正因为察觉到了自己目的不纯,所以她特意挑了个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地跑出了疗养院,藏到了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躲了起来?
想到这个可能,穆冕被惊出了一身冷汗。
如果自己的猜测是真的,那宋翡这个人,就留不得!
司机发现穆冕的脸色有些白,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他赶紧减低速度,询问穆冕:“穆总,您不舒服吗?需不需要我靠边停车?”
穆冕手按着额头,轻轻摇头,“不用管我,我没事。”
司机却不敢开太快,时时刻刻都在留意穆冕的身体情况。好在直到抵达公司穆冕都没有事,脸色看着也恢复了血色,司机这才放心。
穆冕回到办公室,坐下,沉默了片刻,才拿出手机给疗养院的院长打电话。
“找到宋翡了么?”
院长无奈道:“还没有。”
穆冕语气冷厉,“人是在你们医院里走失的,找不到人,我会报警立案的。苏院长,你们可得抓紧时间啊。”
苏院长保证一定会尽快找到宋翡,才一脸愁容地挂了电话。
穆冕放下手机,拉了拉绑得他喘不过气的领带,他心道:宋翡啊,一醒来就跟我玩躲猫猫的游戏,你让我很伤脑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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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瓷赶回舜臣市,已是晚间六点多钟。
她将车还给二手车店,打车回了酒店。冲了一个热水澡,宋瓷穿着吊带睡衣坐在床头,她想了想,拿起手机发了一条朋友圈——
宋瓷:【快回家吧,我一直在等你。】
发完消息,宋瓷倒头躺在床上,盖上了眼罩。几十个小时没有合眼,宋瓷以为她会很快睡着,会睡得很熟,但她却做了一夜惊魂噩梦。
上一世,宋翡被火烧死的那一天,正巧穆秋做手术。穆冕信不过望东城这边医院的医术,便把穆秋转去了晏城心脏专科医院。
穆秋要做心脏移植手术,风险较大,宋瓷陪同穆冕夫妇全都飞去了晏城陪同穆秋。
在手术室外,宋瓷接到了疗养院打来的电话。电话里,院长告知宋瓷,宋翡所在的小楼发生了大火,因为风大,火势迅猛,一时半会儿扑不灭。
宋瓷耳朵里一阵嗡鸣,怎么就突然失火了呢?
宋瓷看了眼手术室,没有跟穆冕夫妇说这事,就自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医院。等她打车奔赴机场,乘坐飞机回到望东城,赶回曦光疗养院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火虽已被扑灭,但宋翡却丧生于火海中,宋瓷甚至连宋翡的遗体都没有看到,只是听到那些人在议论,说宋翡被消防员抬出来的时候,已经被烧得不成人形了。
宋瓷站在那栋黑漆漆的废楼前,跪地痛哭。
“姐姐!”
“姐姐!”
宋瓷陷入梦魇中醒不来,她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流泪,嘴里发出一声声嘶声力竭的哭喊声。
不知过了多久,宋瓷终于醒来。她睁开眼睛,看见满室的阳光,一时间没有从那悲痛的梦境里走出来,还有些发愣。
过了好一会儿,宋瓷终于回神,她伸手摸了摸脸,被泪水打湿了手心。重来一声,那些撕心裂肺的痛,也不会变轻一点。
宋瓷撑着坐了起来,深深吸了口气,将所有悲伤的往事埋在心里,走进了洗漱间。
宋世清跟熊健二人的房间就住在宋瓷的隔壁,早上两人醒来,一起挤在厕所里刷牙的时候,突然听到了隔壁屋里女人那悲痛的哭喊声。
两个大老爷们面面相觑。
他们很担心宋瓷,但又不方便敲门去问她发生了何事。
半个小时后,三人在酒店门口汇合。熊健和宋世清远远地看见宋瓷穿着黑色套装,拉着拖箱走近。
她依然戴着帽子,化着淡妆,巧笑嫣然的与他们打招呼。仿佛早上那个哭的撕心裂肺的人,不是她。
两人望着宋瓷,想了想,还是决定忘了早上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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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一点半,飞机平安抵达望东城。
宋世清就住在机场附近的一个小区,下飞机后,他便搭了熊健的车走了。宋瓷是自己开车来的,到了停车场,才发现自己的车对面停着一辆眼熟的黑色沃尔沃。
宋瓷记性不错,记得前些天在宙斯航空楼下曾看见过这部车,连车牌号都一样。宋瓷盯着自己的车,看了一会儿,忽然扭头就往停车场外走。
...
烈日当空,车钻出地下停车场,强光突然射过来,刺得韩湛下意识迷起了眼睛。
待车开到马路上,韩湛才拿出墨镜戴上。
他戴好墨镜,目光往路边随意一瞥,便看见了宋瓷。烈日炎炎下,宋瓷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她卷起衣袖,左手握着行李箱杆,右手的手臂上搭着她的黑西装外套。
她身姿笔挺,英姿飒爽的样子叫人着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