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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多年还能遇见自己的歌迷,还是一个年轻的英俊的外国男人,高芸芸受宠若惊。她的手拿包里,就放着一只钢笔。高芸芸接过阿兰手中的手帕,在旁边一家小卖部的柜台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阿兰看着她签字的模样,与专注的表情,缓缓低下了头。
“好了。”高芸芸将手帕递给阿兰。
阿兰垂首一看,见手帕上写着——
愿君平安顺遂,一世无忧,长命百岁——高芸芸。
这实在是不像是偶像给粉丝的签名祝福。
阿兰用双手接过手帕,并不着急将它叠起来,而是在等它的字迹晾干。高芸芸看了他一会儿,突然说:“相逢即是缘,先生,我请你吃早餐吧。”
阿兰看着她,表情复杂。
高芸芸解释道:“我已经退圈很多年了,还有人能记得我,这是我的荣幸。先生,我想请你吃个早餐,你愿意赏脸吗?”
鬼使神差的,阿兰点了头。
他们坐在一家早餐铺子里。
小抽屉格子里的小笼包,浑圆白净,十分可爱,看着便可口。
高芸芸用干净的筷子,夹了一个小笼包,放在阿兰面前的碟子里。“先生,这个小笼包味道很鲜美,沾点酱,就更美味了。”
阿兰盯着小笼包,出了会儿神,才夹起小笼包,沾了点酱料,一口塞进嘴里。
浓郁的葱香肉味,满溢在口齿之间。
阿兰嚼着小笼包,忽然双眼模糊。
高芸芸盯着清隽美男子,也有些眼红。那一屉小笼包,有个进了阿兰的肚中。吃完小笼包,阿兰放下筷子,他用纸巾优雅地擦了擦嘴唇,方才慢慢地站起来,弯腰告辞。
“多谢款待,小笼包很美味。”
阿兰眼睫毛抖了抖,又才说:“那么,高芸芸女士,我就告辞了。”
阿兰正要走,高芸芸突然一激动,一把捏住了阿兰的手腕。
阿兰怔住。
他低头,看着高芸芸,没有说话。
高芸芸意识到自己唐突了,她赶紧说:“我还有分礼物想送给你。”
阿兰轻声问:“是什么?”
高芸芸打开自己手拿包,从里面取出一枚玉坠子,她将玉坠子放在塞到阿兰的手里,说:“这是一枚平安坠,不值钱,我上次去寺庙求来的。能在这里遇见也是缘分,我没有别的东西可送,这玉坠子,你收下。”
高芸芸又深深地看了眼阿兰,方才提着东西拿起包,款款走出了早餐铺。
阿兰望着高芸芸的身影消失在早餐铺子的门口后,他这才摊开掌心,低头望着上面的小龙玉坠子。
阿兰突然拿出手机,在百度上搜了一个问题——
1年,生肖属什么?
答案:龙。
阿兰捏着玉坠子,突然就双眼模糊了。
他将手帕叠好,收进兜里,又将玉坠子挂在脖子上,这才回了民宿,退了房子,离开中国。在机场,阿兰拿着手机,给韩湛发了一条短信,就走了。
那不勒斯国际机场人山人海,阿兰背着一只小包,上了一辆越野车。
车子在城区绕行了四十多分钟,最后停在一处豪宅门前。他从车上下来,双手踹在兜里,步入屋内。
路过泳池,看见在池中晨练的男人,阿兰脚步停下,对泳池方向恭敬地喊了说道:“赛西里奥,父亲呢?”
赛西里奥从泳池里钻了出来,只穿着一条泳裤的他,胸肌腹肌线条非常凌厉,上面布着两道子弹伤痕。他甩了甩发,水珠四溅,男色生香。
盯着阿兰深深地看了一眼,赛西里奥突然问:“阿兰,你去见了谁?”
赛西里奥有着堪比老鹰一样锐利的眼神。只一眼,他便发现了阿兰身上的变化。
他的身上,多了一些道不清的情绪。那是他们身上,绝对不该有的情绪!
阿兰心里一凛,脸上不露马脚地回答道:“任务失败了。”
赛西里奥挑眉,没什么表情的说:“自己去领罪。”
“是。”
那不勒斯在意大利南部,临近地中海,这边的房子全都是地中海标准建筑风格。阿兰走进一栋白墙红砖的小楼里,他听到了动静,便脱了鞋,踩着木地板来到二楼。
一个赤膊上身的男人背对着阿兰,坐在二楼厅堂的沙发上,正在保养他的爱枪。一旁,一名身材性感的女郎,手里端着一瓶威士忌,跪在地上给他倒酒。
他将枪组装好,用枪口抵在女郎的下巴上。
那女郎妩媚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张开嘴,主动咬住枪口
男人冷笑,推倒了她。
阿兰就站在哪里,看着他们胡闹。
等一切结束,女郎拖着疲软的身子离开,男人这才捡起地上的浴袍穿上。
他站起来,转过身,露出一双威严森冷的俊脸。年近六十,男人的脸上却没有多少岁月的痕迹,加之生活自律,他的身材、精神面貌,都像是四十岁的壮年一样。
眯着那双灰的眸,爱德华倒了一杯酒,递给了阿兰。
阿兰用双手接住酒,没敢喝。
“听说,这次你的任务,失败了?”爱德华面无表情,但阿兰握着酒杯的手,都在轻轻地颤抖。他小幅度地点头,嗯了一声,“对不起,父亲,是我失职。”
爱德华问:“为什么失败!”
阿兰沉默了片刻,才说:“孤狼,是霍夫。”
“那个小畜生!”爱德华冷哼起来。他取走了阿兰手里的酒,放在桌上。摸了摸杯口,爱德华突然转身过来,举起手里的枪,朝着阿兰射了一枪!
子弹钻进腹部,撕裂了阿兰的肠道。
阿兰顿时跪了下去,没敢吭声,都不敢用手去捂伤口。
阿德华端着酒走过去,直接将那杯威士忌泼在阿兰的伤口上。伤口被酒冲刷,钻心般的疼痛叫人窒息。
阿兰疼得面目扭曲,额头上都是汗水,脸白得像是殡仪馆棺材里的死人,却还要恭恭敬敬地道歉:“...对不起,是我无能。”
“废物!”
爱德华抬起脚,越过地上的一滩血迹,直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