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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气,我能理解。”
江伟民望着趾高气扬咄咄逼人的女儿,再看看委曲求全善解人意的养子,顿时对江臻感到无比失望。
江伟民告诉江臻:“顾川改姓这事,是我要求的。”
江臻神情微僵。他直愣愣地盯着江伟民,难以置信的问道:“是你的要求?”
“没错,是我。”江伟民告诉江臻:“我寻找你们兄妹多年,迟迟没有找到你们的下落,渐渐地就寒了心,以为你们遭受了意外,以为你们已经”
说到这里,江伟民停顿了下来,声音已变得哽咽。
他按了按眼角,才继续道来:“你母亲的死,更是让我心死如灰。但偌大的川东集团,不能无人继承啊。你朱阿姨是我的得力部下,我对她知根知底,她是个忠心的下属,也是个本分的女人。”
“我需要一个妻子陪我过后半生,也需要一个合格的继承人接管川东药业。恰好,你朱阿姨是单亲妈妈,家里又有个成绩优异品行良好的孩子,我这才迎娶你朱阿姨进门。”
“顾川的姓氏,也是我要求他改的。碧儿,你明白吗?我从一开始,就是打算将川东药业交给顾川的。”
“顾川,他是我选定的合格的继承人!”
江顾川这席话讲出来,无疑是在打江臻的脸。江臻一时间脸色青黑交加,他捏紧了拳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江顾川也是头一遭听到江伟民的肺腑之言,他失神地望着江伟民,不禁说道:“父亲,原来父亲竟对我抱有这般重的期许”
“孩子,你像你母亲,是个经商的好料子。你大学毕业后,我将你带在身边手把手地教你做事,就是想要把你培养成我最满意的继承人。”
江伟民又歉意地望着江臻,“孩子,你要怪就怪我。但顾川他是无辜的,他是个好孩子。”
江臻被气笑了。
他抬起头来,目光凌厉地注视着江伟民,向他提出了一个致命的问题:“如果哥哥被找到,被接了回来,那他会成为你的继承人吗?”
江顾川也看向了江伟民。
江伟民表情非常的悲痛,他看着两个孩子,沉默了好半晌,才说:“臻臻从小就在外面颠沛流离,想来也没有受过正规的教育。我若把公司交到他手里,那就是我糊涂愚昧!”
“你哥哥即便是回来了,也只能分到我的财产,无法得到我的公司。”
身为一名企业家,江伟民的想法是对的。
但身为一名父亲,江伟民又是遭人恨的,说的这些话无疑是在诛江臻的心。
江臻以为自己已经练成了一颗铜墙铁壁的心,再也不会难过,不会为某个人说的话感到心痛。但江伟民这席话,还是伤到了江臻。
江臻双眼赤红地望着江伟民,那眼神,包含了恨与痛。他突然说:“爸,如果当年你能多花些时间陪陪我的母亲,多陪陪我们,不至于让她患得患失、情绪崩溃,那我们兄妹俩就不会走丢了”
闻言,江伟民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刺激一样,两只眼睛瞪得很圆,嘴皮子气得直打哆嗦。“碧儿,你、你心里真是这样想我的?”
“还不止呢,在我心里,您老可不止这点过错!”江臻又往江伟民胸口插了一把无形的匕首,他怒道:“无缘无故的,又怎么会有人绑走我们兄妹!我母亲一个家庭主妇,她又能得罪谁?定是你在商业上挡了别人的道,得罪了人。是你害我们被绑走!是你害我们的母亲变成了精神病!”
“哥哥有多废物无能,那都是你的过错。是你不顾家,是你疏忽大意,才让你的亲儿子在外面受苦受难!”
“你如今的风光无限、家财万贯,那都是一步步踩着我母亲的尸骨得来的!”
江臻这话堪称大逆不道,气得江伟民在风中摇摇晃晃,差点晕了过去。
江顾川及时一把扶住了江伟民。“父亲,您别动怒!”
江顾川又愤然地瞪着江臻,谴责他:“碧儿,你为什么要说这种话,你明明也清楚,你们走丢了,父亲也是悲痛难过的!”
“他悲痛难过?”江臻像是听到了个笑话,他手指着江伟民,冷笑道:“他要是真悲痛难过,就不会有如今这妻儿美满的生活了!”
江顾川也被江臻这话堵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江臻冷漠的注视着江顾川怀里两眼翻白,立马就能晕死过去的江伟民,他仍不解气,又道:“他说得对,我的确不该恨你江顾川,我要恨,也该是恨他江伟民!是他无情无义懦弱无能,娶了我母亲却做不到与我母亲婚姻美满,生了我们兄妹却又无法保护好我们!”
“如今倒是嫌弃起我们兄妹没有学识没有本事来。江伟民,这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嫌弃我们兄妹没本事,独独你不行!”
这大晚上的,别墅小区里安安静静的,江家父子几人在门口争执的动静,早就被周围的人听见了。
邻居们都从家里走了出来,站在马路边上好奇地注视着江家。
江臻骂江伟民那些话,都被邻居们听得清清楚楚。大家都在对江家这边指指点点,好不热闹。
朱秀兰从院子里跑了出来,站在江顾川身旁,对江臻说:“碧儿,你少说几句,你爸爸都快被你气死了。你真想气死了他,背个弑父的罪名吗?”
江臻稍微冷静了些,他望着朱秀兰与江伟民,嗤笑道:“你们夫妻倒是琴瑟和鸣,可怜了我妈!”
这个家,他是一刻也不想多呆,呆久了一身恶臭!
江臻转身就上了车,启动油门便干净利索地走了。他一边开车,一边盯着后视镜里,观察着身后那三个人的举动。
朱秀兰与江顾川已经将江伟民扶了起来,三人并肩往江家大门口走。他们三人才是一家人,江臻的家,早在蓝若云跟江碧去世后,便破碎了。
他没有家了。
江伟民是真的被江臻那些话给伤到了,回到家后,他有气无力地坐在沙发上,喘着粗气。
朱秀兰端着一杯茶走到他身边坐下,“伟民,碧儿那孩子也是生气了,一时说了气话,你别生闷气了。”朱秀兰将茶递到江伟民面前,“喝杯茶,消消气。”
江伟民接过那茶,嗅了嗅说,“这是武夷岩茶?”
“嗯,我特意托人去武夷那边买的,纯得很,你尝尝。”
江伟民尝了一口,赞道:“好茶。”
江伟民放下茶杯,叹道:“我是真的没想到,那孩子心中藏着这般深的恨意,若不是亲口听到她说那些话,我都不敢相信,她心里竟是这样想我的。”
“我这父亲,做的很失败啊!”
朱秀兰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江伟民,一时间客厅里显得寂静。
江伟民挥挥手,说:“你去看看顾川吧,那孩子心里也不舒服,你去开导开导他。”
“好,我这就去。”朱秀兰走去厨房给江顾川也泡了一杯岩茶,这才端着茶上楼去找江顾川。
江顾川房间没开灯。
朱秀兰端着茶走进屋,瞧见房间里一片漆黑,她将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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