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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
凤吟不说话,大家却怕他。怕他有的就走远有的就走近。有的讨好有的就想办法打破这恐惧。
最后经过若干人的若干试探,他们认定,这只是一个傻子。后来他们就不怕他了。不再恭维,而对他姨开始尊敬起来。
他姨长大了,熟透了。透得有点黏糊了,散发出来了香气。
凤吟感觉她姨是香糕做的,闻就能闻出来,她姨进了桃园,这桃园都额外映红了一片,风吹过来,多了几分香。
那香愈加浓了一分,像是风吹开了她的头发。
他看到那团红开始抖动,从草房很快抖到了林子一处,又很快地折回来,停下,继续抖动,然后又折回来,那小房都开始抖。
凤吟眼里那团黑变成了红,一跳一跳地,跳得他头晕。红又变成黑,那黑跟红缠在一起抖。
他一骨碌跳下来,提着秤去了柜上。
三魁教他走步打人的时候说过,功夫到了,看万物便是另一番景象,有的人看来就像韭菜蒿草一样,这看人如蒿草,打人如走路。他看他爷像一条大枪,松活弹抖,还有几分缠丝劲。
又像犁又像弓,慢慢又像萝卜。
说这打人有三种,人分根中稍三节,先练根本,然后劲有了,慢慢要打透出来,直到稍节以外。然最终还是用根本打人。
稍节打人如拔草,中节打人如亲嘴,根节打人如走路。在手脚,在膝肘,在跨膀。然一出须自然圆活,从哪都得能出来。
这叫外三合,肩与胯合,肘与膝合,手与足合。合了,人就灵了,灵劲上身天地翻。去意好似卷地风。
凤吟大步走着,很快把那团红给甩掉了。但是他怎么想怎么都感觉天地翻卷地风在他爷的身上体现的最好,就在现在。
他希望他爷始终威风凛凛,那样袁宅就额外有底气,生意就额外得意。
他就更不用被催着学柜上的东西了。
所以在他赶在他爷爷由萝卜变成蒿草之前,快速地离开了。
他用秤主人那种伏盘旋的步法,一个人占了整条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