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观于海者难为水(第1/2页)六合大拳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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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章观于海者难为水

    果然出事了,庆隆镖局自己换的马匹竟在关中被抢了。而瑞昇昌走水路的茶叶,却又过了蚌埠码头,也出了事情。这一来,不仅损失了大量财资,更是砸了字号,如何收场。

    一时四面动荡,难以招架,没想到在这棘手的局面下,竟引出一位中兴的人物。

    凤吟没事就去找老镖头玩,老镖头也只是与他谈些江湖上的小把戏应付,涉及并不很深。

    隐隐的透着一种担忧与烦躁。

    说实在的,凤吟只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出了宅子,并没人把他放在眼里。

    出了镇子人家甚至说他是老袁家的报应。

    能跟他说说话的,也就一些闲着无事的老人,根本也没把他当袁家少爷看。

    作为一个行走江湖半辈子的老镖头,见过的世面历过的艰险,又岂是那乡下老爷们所能并论的。

    老头跟凤吟一个孩子说这么多,并不是喜欢这个孩子或者看谁的颜面,不过是因为这只是个孩子。

    所以最后老头跟凤吟说:

    “若有机会,还是出去看看得好。大浪淘沙,若不能与时俱进,势必会被淘汰。自古我们只守着一方水土,停步不前,豫商在外没有什么地位,也就怀庆走药品的商人还打出了名头。

    这往西全是晋商天下,南有徽商,关东有鲁商。而我们本地,却更多的是陕西的商人。无奈啊,你还感觉我走南闯北有点威风,你出了豫北豫西,出南阳,信阳,阜阳,洛阳,安阳任一,方知天下之大。

    我多次劝说你爷,他不听我,我们的势力越来越小了,出的少,进的也少,只不过占个南北中转罢了。你若见了山西“祁太平”的票号任一,便不愿见瑞昌了,若见了戴先生的镖趟子任一,便不在乎我小小庆隆了。西到银川,兰州,北到包头,归化,再远到库伦,霍地,天下之大,你难以预想。祁太平便是山西祁县,太谷,平遥三地,观于海者难为水,穷者思变。

    我回来走的西路,从库伦选了些马匹,投入巨数,后我而行,如今却无消息,想来出事了,我很快会再回去,而瑞昌的能力,未出六阳,唉。”

    老镖师的话里透着些许的无奈与担忧,但更多的是抱怨。

    但末了却补充了一句:“你是做大事的人,我不多劝。”

    果然不出所料,有西来的消息,说很多西去的货车都停在西安了,在天水,平凉闹新匪,不仗义。

    滕老师赶紧跟五爷议事,刚谈着,又来消息,走水路往南京贩茶的回来了,人回来了,货丢了。

    袁五爷当时心就凉了半截,倒不是这些财务损失有多大,也不是被惊吓的,而是他此次回来,本以为凭借经验财力,yù效仿其他商帮,将路线放远,亲自往来,重振字号,没想到,小试牛刀,却都失利,不但赔了财务,更砸了字号,怕如此在地面上都无法立足了。

    袁四爷知道后,召集各房当家,各关要掌柜,正厅议事。

    开始都故作镇静地列举了事务,然后分类处理。说着说着就相互埋怨了,再说着就脱离开具体事务了。

    老五一直怪老四死守着土地不发展,老四就怪老五不能量力而为,非要行商。

    后来哥俩越说声越高,老四道:

    “民以食为天,再穷,再富,都得吃饭,有地,就有钱,有钱,就得守住,种地都忙不过来,非要行商。”

    老五就说:“四哥,我不知道你们瑞昌具体的帐,但据我推测,历年来一直收入无几吧。就靠欺负一方佃户?就能发展了吗?你出去看看人家其他商帮的生意,周转买卖,利滚利,人家怎么发达的。咱爷们儿靠着勒腰带,老着省维持局面,吃才吃多少,囤积那么多粮,不够吃的?不够丢人的。”

    老四道:“咱是庄稼人,咱勤耕致富,不费脑子不算计,自古尧舜都亲自耕作,有什么丢人的。佃户怎么了,佃户租咱的地,就得上咱的租,天经地义。”

    老五道:“是,你抠佃户,人家商帮再来抠咱,咱辛勤耕作,就让人家一来一往给翻倍赚了。”

    老四道:“图得就是现点钱的太平,你怎不知时务,你能闹,不也把货丢了?”

    这一句,让在场很多人都感到脸红。

    老五当时挂不住了:“行,你让成孝,算算,这几年的买卖,赚了吗?尽赔。多少事务需要打点,你光在家种地,种地,也不出去看看,人家各省商帮都到咱家门口扎下了,是人家控制着咱的物价。”

    老四把眼一闭:“上门的买卖,当然方便,卖不卖还得咱家说了算。”

    老五道:“咱说了算,咱不卖得自己走动,自己走动就得打开门路,不开买路,货都走不出去,不出去你拿什么换钱?”

    老四有点犹豫,想了想:“货不好走,正是因为世道变了,人心不古,失了道德信誉,这才更不好做,更得守住这点家当。咱不好做,他们也不好做,反正咱家有粮。”

    老五道:“祖训道自尊自强,越乱世,越能显出咱家底丰厚,越要打出一片天地,越不能闭门不出。”

    老四道:“打出一片天地?拿什么打?东西都让人劫了,你说怎么办?怎么打?若在家种地,难道他能把你的地背走了不成!”

    老五道:“哥,你是不管了?”

    老四道:“管,我怎么管,你说怎么办吧。我打出门路?接着进货,接着赔?货都保不住,还买卖个屁。”

    老五有点不高兴了:“哥,那我瑞昇昌一家解决了?我若打开门路,你从我这过不过?实话说,我们两家同气连枝,一直没怎么分,但此次,你若不理,别怪我抢你门路,我若打开门路,瑞昌再要走货,那就得按买卖缴费了。”

    老四道:“老五,你怎么说?庆隆有我瑞昌的股份,历年来,都是瑞昇昌主外,我无插手,我把根基培起来了,你竟要赶我出局?”

    老五道:“那今天你不能不管,你若不理,我去山西戴先生处搬兵,虽然按江湖道义,同行相帮,但请外人帮,我也失了颜面,自此直接影响我家在此地的地位,你别怪受了连累。”

    老四道:“我说不管了吗?我说了吗?我叫你不要莽撞,因我有股份!如今你知道地荒了没了根基了吧,长着这记xìng!”

    老五道:“你拿个主意吧。”

    老四道:“说你脑子不行,就老实种地,刚才争犟这好一会,不就因我没有主意了吗?你多年跑外,总不能没个头绪。我知道你们瑞昇昌远近不好做,家这边也没照顾上,但也不能一点根底没有了吧?这两趟货就动了你的元气?行,说吧,出多少,我出。你没有,我有。”

    老五道:“若论此次损失,九牛一毛,不要也罢,但我说的远不止此,我说的是放眼天下。图安稳不是,图安稳放钱,放钱出去,让jīng明人做,我等坐收其成。”

    老四直接站起来道:“什么!你让我重走瑞昌,放钱?这兵荒马乱,我放给谁放心!你对着祖宗好好反省!我瑞昌字号差点断了!为什么!不就是放钱收不回来,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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