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日落枯树晚凉天(第1/2页)六合大拳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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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四章rì落枯树晚凉天

    秦地自古民风彪悍,游侠之风liu行。

    临潼关山产关山利刀,关中渭北出刀客好手,他们的组织与流匪不同,大多三五一聚,

    称哥道弟,也有独行者,个个武艺高强,善使长三尺宽二寸的关山刀子,行侠仗义,打抱不平,

    杀人不眨眼。

    这群人都有着自己特别而坚实的价值观,而且脾气倔犟,认准了的事情便以死相护。

    年景好点的时候,他们通常是走私盐带保镖,也不闹事,也就是聚赌**之类,

    极讲信义。年景不好的时候就图碗饭吃,游侠四方。

    只是近些年实在挨不住,有些人便合起伙来干些杀人越货的勾当了。

    而有的却依然抱着侠义二字,穷有穷志气,他们之间形成了一种默契的潜规则,各组之间有点井水不犯河水的意思。

    这些人与豫东那些拳家高手不同,他们有种认理不讲理的劲头,谈不拢就打,打就不是轻打,

    往往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捅了就往死里捅,心狠手黑。

    而这些人又很奇怪,行踪诡秘,在老百姓中就有了很强大神奇sè彩。

    他们也受雇于出钱买命的客人,只要信义说得通,他们就干,也时常平白为百姓讨一些公道,不图钱。

    非常讲义气,只要谈得来,那就比亲兄弟还亲,讲究的是义气交往。只要把事情托付给他们,那就放心好了,能办成会办得漂亮,办不成也尽力而为不让主家失望。

    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练就的本事,有得刀快无比,以一当百,有的高来高去飞檐走壁如履平地,山地奔走步履健捷快若奔马。

    不论哪一种,都有两个共同特点,一个是胆子大,什么都敢干,只要认了理儿,敢把皇帝拉下马。再是人人带刀,不讲胜负讲生死,吃点小亏小辱不算啥,关键是最后那一刀的结果。

    极有忍耐力,出手就死人。

    因出身不同,那兵刃也是形形sèsè,长短不一,行踪隐秘,走在人堆里并不显眼,只是起了杀机的时候,才流露出一种自然的狠光,令人胆寒。

    而带关山刀的,就必然是有些身份的了,一眼就认出来了,不怕人不避讳,不怕人的都有本事。

    对峙的这两个,却是一个人执短刀正顶在另一个人心口,那浑身是血的刀客长刀落地。

    虽说刀落了地,却高昂着头,毫无惧sè,被另一人逼住往市外走。

    凤吟这才看到,那身后是一个卖刀的架子,长长短短挂着各类快刀。

    还有个小木牌写着“风哨”二字,想必是字号了。

    风哨二字的根底纯为大刀砍削刻成,大巧不工,胡乱上了些墨,却显得锋利霸道。

    后排刀架子上的刀闪着寒光相互辉映,总给人一种幻觉,就是它们之间隐隐地发着一种什么声音相互感应。

    左右棚柱上还有两条对子,“不怕架上刀生锈,只盼天下享太平”。嘿!这话有点假,但又很合情理。

    那些年月,好的铁匠没少赚银子。

    身后又有两个人一边盯着那人被逼走,一边对四下解释:

    “这,这人不是个好人,只给两个钱就想拿走刀子,这可是风哨号的刀,好着哩。”

    那浑身是血的人喊道:“爷说跟你借,回头还还你,爷的刀也好着哩。”

    又恨恨骂一句牢sāo:“虎落平阳!”

    稍一停接着又愤愤嘟囔道:“爷的刀跟钱被人骗了去了,他们还没走太远,你要借了我刀,

    我现在赶上去,杀了他们,回头双倍还你刀钱,只是一借。”

    “你个熊汉子,还能让人骗了,你少骗人吧,你追上也被人杀了!”

    “瞧不起爷是吧,瞧不起爷,爷趁雨赶了他们一夜一天,一点汤都没喝呢,就你们几个”

    说到这汉子不理论了,想到既然落了这般田地,也就认了,只恨仇人越走越远,咬牙切齿也没个法子,恨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然后这汉子竟急出哭腔来道:“爷的车上还有主家的钱两呢,爷他妈没脸活着了,你们要不借我,干脆一刀捅了我,真他娘的窝囊,窝囊啊!”

    声嘶力竭。

    “这俄不管,抢俄的刀就不干。”

    那个用刀逼住此人的,想来也是号上请来的坐店刀客,做店的刀客有另一套作风,只要把人弄走别在主家店里闹事,他就完成任务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凤吟看着那人一脸焦急认真,带着无限的惋惜与无奈,又看那干枯的嘴唇,定也不是撒谎之人,就联想到了清晨那辆狂奔的马车。

    坐店的刀客一脸苦涩鄙视的表情,冷冷也不说话,收了刀子。

    那浑身是血的汉子木然呆立在那里,似失了神儿一般。

    “拿着你的钱!”那刀铺的伙计把他那几文银子丢过来,丢过来也可以理解,这情形,谁敢近前。

    浑身是血的刀客蹲身捡起钱来,那伙计就蹲身拾那丢下的刀,刀客猛然一窜过去,就要抢刀,边上的坐店刀早防着这一手呢,客眼明手快喝道:“你他妈活够了!”

    一近身就是一刀,就在这时,凤吟将挂在脖子上的哨子棍猛一抽,身子跟着就过去了。

    再看时那二人都张手执刀不敢乱动,凤吟挑偏他们刀锋的同时,已站在两人中间,

    哨子棍那两枪尖一自下而上,穿过对方两臂之间,贴住胸膛顶在那坐店刀客咽喉,另一杆却自腋下顶在另一刀客咽喉。那刀客刀刚拾起,大气不敢出,就那么歪着身子定在那里,鼓着眼珠子看。

    凤吟表情威严,示意一个眼sè,三人收刀散开。坐店刀客道:“老哥好刀法,兄弟佩服,敢问怎么称呼。”

    另一个只是歪着头连鼻子带口的喘粗气,想是接连受挫憋气窝火。

    凤吟也收了哨子棍道:“陈州瑞昌号袁凤吟。”

    刀客抱拳道:“领教了。”

    凤吟又说:“看这老哥忠厚义气,定不撒谎,我愿意为这老哥买一柄刀相赠,敢问价钱。”

    “这,这,”那坐店刀客道:“其实我也有这感觉,只是身在其职,不敢坏了规矩。既然老哥说话了,虽说这规矩是规矩,那我作保,借与他便是了。”

    凤吟还是给了钱,那汉子道一声谢,提刀便走。

    “慢!”坐店的刀客喊道:“买卖不成仁义在,我就成全了老哥,借马于你一用。”

    汉子也不客气,拉过马,翻身便上,道一声“谢”打马奔走而去。

    那刀客显然愿意与凤吟亲近,引了他一同参观市场,介绍这介绍那的,这就不打不相识了。

    当夜,客人都睡下了,车马嘈杂,满街弥漫着血腥气息。那刀客果然就带了一套马车披着夜sè赶了回来,车上横竖是六把样式各异的刀子。

    第二天洗刷干净一一道歉还了钱,换了新衣服,这才规规矩矩找着凤吟道谢。

    上了筵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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