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残星落月坠江心(第2/3页)六合大拳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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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戎于莽”,似乎跟着情形正好能对上。

    远远传来呜咽之声,又像是风穿过孔洞发出的自然声响,那声音在风中飘忽不定,一如这寒夜里那看不见的流雾。

    这流雾,似乎只有凤吟能感觉到他的湿气与模糊,甚至不曾被察觉。

    这流雾,总在死人的夜里出现,如同过去每个流泪的深夜。

    很奇怪,就像少年时坐在城墙上无数个rìrì夜夜,有一个呜咽的声音自天边穿越恒古荒原,直入凤吟的内心。

    如果能望得更远,定会望见那河流,在冰面下悄悄地流动。

    那些人弓着腰,小心地从冰窟窿里拔上水来,往灶里灌。

    润了草料饮马,不用那锋利的刀枪,这凛冽的天气也足够杀死人了。

    河水清冷,映着三两寒星,如心思般动荡摇曳着。

    那些人与这边的人一样,只为赢取一个时间,可以安稳的吃顿饱饭,可生与乱世,这点小小的心愿都很难实现。他们都不是正规的士兵,同样笨拙,而又逐渐合了这夜sè,因心冷而浑身更加寒冷。

    那声音定是什么人在吹埙,企图亲近这孤独。

    果然当夜,捻子攻城,白rì里扰乱了一番,近天明时,突然冲锋。

    城内守勇此时都有点睡意惺忪,浑身冰凉,一阵慌乱之后汗流浃背,头昏脑涨,而迎面喊杀声直冲九霄。

    这赊旗城门已不牢固,冲杀进来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不知道什么地方又要遭殃。

    眼看兵临城下,城外一员将在炮火之中驰骋周旋的指着城头叫骂。

    下面也是不断shè上火箭,双方各有死伤。

    赊旗是南北的码头,商贾重金建设之地,四通八达,走马飞舟。打下了赊旗小处说平富济贫,再是扼住南北商业要道。只是够不成战略要地,所以双方都没太重视,重视的只是这些商贾镖局。

    这也是产生这个局面的原因,想当初那山陕会馆也是“运巨材于楚北,访名匠于天下”建造雕饰而成,旷古绝今,那雕梁画栋,飞檐走壁的jīng美。

    咱这还在悠闲地想词赞美,城下已是炮火连天,人喊马嘶。那炮弹可不单是火炮的炮弹,到了这个时候那是逮着什么放什么,什么铁球,叉子,锄头镰刀的都往那炮筒子里赛,一炮打出那是炮火带着零件四下乱崩,光听着惨叫也辨不清细致情形,反正是连带着鸟枪也逼退了一波又一波的进攻。

    捻首也分析了,前些rì子见城上用弹药是越来越谨慎,越来声越小,而今却枪炮大作,但只见枪炮不见弓箭,定是另有支援。

    而这所谓的城,实际已不是什么城了,就是那几处富商躲避的高楼而已,只是各处高楼成犄角呼应,又临时设了机关要害而已,楼高墙后,难以拿下,若捻子是推着大炮来的,估计早给干踏了。但这也正又反映出了赊旗各家会馆的高大气派。

    这是什么场面,但凡是个男人都兴奋,特别捻子队中有一人,也不知道是什么人物,骑一匹黑马手舞两支铁戟,那是耀武扬威,冲锋陷阵。

    戴五昌执着大杆子早看不下去了,非得下去挑了他。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就那派头,那兵刃,祖上定非一般人物,是正规的校场出身。这不同于一般的土匪之流的小捻子,要杀他谈何容易。

    光辉,凤吟这些热血后生一个个摩拳擦掌,坐立不安,就想冲下去杀个痛快。

    这就跟斗鸡似的,这些人本也非深明大义为国为民的什么将领,就是图口饭吃,图个气顺,恨不能战死疆场,两下一对眼早忘了什么你我身份,只想冲在一起杀上几个回合,至于生死那也是置之度外。

    城下各哨很快就被人一扫而平,为头领者怎么能坐视不管,戴五昌不顾阻拦,提着大枪就奔下去了。

    凤吟提马随后跟着也杀了出去,这下热闹了。

    捻子冲进在街上都拖着被子,那被子可不一般,都浸了桐油的,披在墙上一点就烧得着,哪还管什么铁的木的,是东西就能烧。

    戴五昌人高马大,一条大枪运用凤凰三点头,当着披靡,一扎一抽,一枪一个顺便再捎死一个,挑草包一般轻松。

    远远一枪戳翻捻勇,一挑将那棉被甩开,一路冲杀煞是好看,这条被子打着旋铺开还没落地,那边又起来一张。

    凤吟虽说也见过不少阵势,但此时提着马四下观望,但见到处都是人,一个个张牙舞爪,竟然没了头绪。只放人那马四下打旋,提着盘龙哨子棍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城头老滕再大声喊着指挥,哪里能听得见。

    那马也不是什么久经沙场的老马,凤吟左顾右盼,拉着马进几步又退几步。见身边那些个人在微微的晨sè里如小鬼一般,东奔西窜。

    凤吟定得住,马定不住,急得直撩撅子,再找戴五昌已看不到影子了,只见一些捻勇慌忙的身影朝这边逃来。

    一箭shè过来,擦着上臂而过,又一箭shè过来,擦着脖颈而过。

    又一箭shè过来直奔面门,凤吟身子一偏,一棒打落,一提丝缰冲着发箭的方向直冲过去。这两条棒子,有两寸粗细,两端都是jīng钢打造的套箍,中间为粗大的铁环相连,本来就沉实霸道,又加长了链条,装了枪尖,手里一端那就是双枪。

    凤吟远远冲去,一路无人敢档,未及近前只一拨马头,避开那shè箭之人,手一甩,合在一起的双枪两条变一条,骤然变长,枪借马力,龙吟一声,电光一闪,再合回来的时间,已带出了一条血线。

    盘龙棍为两节白蜡杆,就少了大枪的弹xìng与灵动,但凤吟是枪拳的底子,依然将那枪身化到了浑身骨节里,拿把匕首已是枪尖,再有了这两条那是绰绰有余。

    但法是法,走得是一长一短,依然是拦拿扎,因为长短灵便又生出更多杀法。

    一寸短一寸险,见那双枪相合,左一把夹与肋下,右一把抻开链子又压住左一把,形成三合力,两马一错,左一搬拦吃住彼枪,右一把已然下手,左右呼应交换主宾那就合了蛇形拨草鹞子入林之势。

    一寸长一寸强,折叠伸展,枪借马力闪电般打出,不待交兵对方已被搠与马下,又合了龙形三折,金鸡食米之势。

    凤吟加了枪头,只捎人皮肉,避过要害,并不取人xìng命,若去了枪头,被那大铁疙瘩扫上,那必然筋断骨折,五脏震裂。

    杀了个来回,两强就遥遥相对。

    对方那员将,舞得动一对铁戟,铁戟也少了枪了的灵动,但多了两个枝,那就是三尖五刃两个勾,爪咬自便。

    力气小的那些镖师乡勇一交锋就被人卸下兵器,只感觉凉风扑面再就无了知觉。

    再看时,发现是左眼看右眼,给人活劈了。

    戴五昌与凤吟左冲右突,奔马中一个眼神一声呼啸,那是难言的感情,什么叫兄弟。

    捻子骑兵驰骋,广阔处又有一模糊身影,手执朴刀,左划右抹,轻易间周围倒下四五条乡勇。

    在夜sè里显得诡异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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