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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袍小人嘴里的骂骂咧咧,邋遢汉子就像听不见一般,盘坐在蒲团之上,打坐静心。
等龙赊月跨过门槛走进祖师堂,中年汉子这才微微睁开眼皮搭了她一眼,不过也没有开口。
反倒是那个黄袍小人见到龙赊月到来,连忙从供桌上跳起身,低头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然后直接跳到龙赊月肩头,大声道:“小月月来啦,今儿怎么想到来清凉观了,坐坐坐,别客气,一会让二蛋他们端着山里的野果过来,喝茶水不?刚出头的清凉茶尖儿,特清爽……”
话音落下。
黄袍一双小手揣进袖口,两双鸟爪一般的脚往前一伸,就那么坐在龙赊月的肩头,黄袍小人说着,偷偷斜眼瞥了一眼邋遢汉子,继续惨兮兮的诉苦道:“诶……我这日子过的是有一天没一天儿喽,真不知道哪天出门就会被人乱拳打死,到时候连个给出头收尸的都没有,小月月,快坐下吧,要是等到我没的那天,你可就在这清凉观里没这待遇了。”
黄袍小人本就是奇珍异兽出身,天生就亲近龙赊月,所以每次她来,黄袍小人都会偷偷塞些清凉观中的小玩意给她。
有的时候是新茶野果,有的时候是清凉观的符箓。
这时,邋遢汉子打坐结印的手突然松开,向门口挥动了一下衣袖,黄袍小人全身一僵硬,不大的身体缓缓从龙赊月肩头升起,飘出祖师堂,来到了院中一口三足镇鼎的上方。
黄袍小人嘴里骂骂咧咧道:“李二驴!你不要过分啊!你要是把我扔进镇鼎,我就,呜噜噜……”
没等黄袍小人说完,打小就被黄袍小人起小名叫李二驴的中年人,果断翻手把它丢进了镇鼎中,省着它继续聒噪人。
龙赊月抿嘴轻笑,对于邋遢汉子与黄袍小人的“打闹”丝毫没放在心上。
黄袍小人真身乃是山海之中耐打跑路一等一的异兽,不然也不会经常将有本事打死我挂在嘴边,不过有人能把小黄打成这样,鼻青脸肿的,也确实少见。
邋遢汉子伸了一个懒腰,似乎知道龙赊月在好奇什么,于是出言解释道:“是一个河伯,老古董了,出身和小黄一样,不过实力不差,霸主级,不知道那个河伯抽什么风,跑到海底镇压地转了一圈就走了,好死不死,走的时候恰好被小黄撞见,小黄那作死的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上去就问候了人家族谱,剩下的你也都看到了。”
龙赊月闻言被逗的咯咯直笑,瞥了一眼费劲趴在镇鼎边沿,吃力往外顶的小家伙,摇摇头,压下心中笑意,说道:“这次来清凉观不是叙旧来,主要是有大事发生,我来和你们说一声。”
汉子站起身拍拍屁股,笑道:“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什么事儿。不过要是与基金会有关的就别说了,满世界收容这收容那,为了收容异物,慷慨赴死者也比比皆是,说实话打心底还是挺敬重他们的,不过毕竟理念不合,总要避嫌嘛。”
龙赊月点点头,然后从衣兜里掏出一截黄褐色,还在不断扭动的触手,递给汉子说道:“这是我在一座古遗迹中发现的,已经和守夜人,星官等都说过了,这次学校组织团建,顺路来清凉山,所以特地过来和你们说一声。”
邋遢汉子瞄了一眼黄褐色触手,神色淡然,嘴里啧啧有声道:“域外天魔?不过域外天魔这个称呼也只有我们道门还在用,你们都称这些玩应叫什么外神,旧神是吧?这事儿你应该去找基金会,他们一定很感兴趣。”
龙赊月面色严肃的点点头,就在这时,一个年轻人肩扛一大块劈柴从外院疯了似的跑到祖师堂,劈柴被他直接丢在祖师堂内,嚷嚷道:“清凉镇守灵人这差事儿我不干了,爱谁去谁,反正我死也不去了!”
大块劈柴丢在地上,正是那块刻有希言自然的木牌。
对于年轻人这种毫无规律的态度,邋遢汉子见状也不恼怒,反而是抖了抖袖子,看着年轻人说道:“成,那清凉镇守灵人的事儿就交给你师弟,你一会跟着那位小姑娘一起下山吧。”
龙赊月闻言若有所思的打亮起这位清凉观的年轻道士,馄饨铺的掌柜。
邋遢汉子的意思龙赊月懂,既然有域外天魔复苏,清凉观就算再悠然世外,再希言自然,也要表示一下,有位能挑担子的弟子下山斩妖伏魔。
而这位弟子,八成就是眼前这位了。
年轻道士刚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一半听到邋遢汉子的话,噗的一下喷了汉子一脸茶水,他自己也被茶水呛的连连咳嗽:“咳咳,老犊子,我就是说不去当守灵人,你就要赶我下山?好哇,你等着,回头我就把你电脑里那点学习资料全删喽,咱俩玉石俱焚!”
邋遢汉子摸把脸,突然踏步上前,一个过肩摔就把年轻道士抡在地上,老脸通红,怒道:“好小子,揭为师短儿是吧!成啊,师傅这老脸今儿也不要了,我奉陪到底!来,逆徒,吃为师一记爱的铁拳!!”
紧接着师徒俩就扭打在一起,就像街头流氓打架,一时之间,什么道家风骨,神仙姿态,全没了。
龙赊月忍不住嘴角抽动,转过头不想看这鸡飞狗跳的一幕。
镇鼎里,黄袍小人看着眼前一幕,它用头使劲磕镇鼎的边沿,一副没脸见人的模样嘀咕着:“这人算是丢到姥姥家了,死了算球!”
足足厮打了十几分钟,活宝一般的师徒二人才停手,各自衣衫不整,鼻青脸肿的坐在祖师堂里,一人捧着一杯热茶,还在互相吹捧对方拳脚功夫了得云云。
随后龙赊月连忙插话,和年轻道士说明下山为何,这位名为王式的年轻道士才明白过来,然后对着自家师傅,努起嘴就是一记hetui!
…………
夜幕降临。
清凉山,山腰酒店。
喵路由团在床上睡的跟猪一样,方平安侧着身,背对宋提刑,瞪着一双死鱼眼不敢睡觉。
他背对宋提刑,总感觉屁股处有凉风阵阵。
但是又不好转过身去,到时候面对面,更尴尬。
啪嗒。
一阵起床掀被子的声音突然响起,然后就是拖鞋的落地声,方平安眼睛瞬间睁大,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这孙贼大半夜不睡觉,下床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