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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妙华看看没人接茬,也觉得无趣,她打定了主意,那天叫相公带着她和儿女,悄悄出府去玩,好容易回到了京城,她可不想错过这场热闹。
下面开始商量起团年饭怎么办,从菜式开始,反正都是自家人,即便是分桌,也可以摆在一起,说好了男一桌,女一桌。
“这说到年夜饭,卿姐儿,你那小厨房天天做啥呢,怎么老是香喷喷的,引的我闺女老是往那跑。”
“我知道,我知道,大姐姐那有拔丝红薯,可香甜了,还有四喜丸子、糖醋里脊,还有,还有很辣的那种菜,叫什么,姐,什么来着?”
“就是放了辣椒的烩菜,到时候,我拣着大家都能吃的,叫他们做两个,其实也就是味调的新鲜。”这时候,别处还没醋呢,她暂时还没大量生产,只有自己的小厨房用上了。
三十的年饭上,卿娘的小厨房出了四个菜,再多就没有了,嬷嬷她们也要过年呢!教给大厨房?她暂时没这个想法,这些菜,还要在广德楼赚银子呢,外传是不可能的。
年前去吃过的只有伯爷,他还是跟着亲家沾了光,此时夹了一个肉丸子,神情若有所思。
卿娘那四个菜很快就光盘了,好在过年的菜多,倒也没人再要了。
吃了饭,小辈们都带上了期盼的表情,伯府的第三代都是未成年,人人盼着压岁钱呢。
伯爷和老夫人一视同仁,每人都有金、银裸子,孙子的一律是什么笔锭如意、状元及第、金榜题名这些吉祥话。
而女孩子的都是各色花样,有海棠啦、玉兰啦等等,孩子们磕了头,都高高兴兴的接过了荷包。
下面就轮到爹娘发了,钱数肯定不能超过老辈,可各家情况又不同,以往卿娘、文瑾和曼芙是没多少的,顶多一个银裸子完事,而曼莹和文珠则另有一些礼物,美曰其名他们岁数小。
回到东院,杜氏另打着主意,话里话外的哭着穷,想让卿娘主动提出不要,没想到,人家压根不接这个茬,缺不缺钱是一回事,可压岁钱凭啥不给,他们又不是孤儿。
“父亲,瑾弟在国子监读书,笔墨费用可不少呢,今年还是问外公要吗?家里要是困难,等外公回来,我去说吧。”
苏开城一听,血都上头了,那天问杜氏要银子,被她抢白了两句,这火一直都没出呢,现在听了这话,直接盯着她问:
“我们伯府落魄了?要让外家养孩子吗?你有私心我不怪,可我苏开城的孩子连学都上不起了?需要外家给笔墨银子!如果这样的话,这个家你也别当了,交给娘管吧。
起码,娘管的时候,没听说过银子不够使。”
杜氏一听脸就白了,为了管家权,她使了多少劲啊,家里还有两位虎视眈眈的,这要是交出去,不说经济损失,光是脸都丢不起。
“这话说的,瑾哥儿的笔墨银子肯定家里出啊,去年不是你们走的急吗?今年的跟月例一起发,绝对不会少。”
“有母亲这话,孩儿就放心了,那几个月领不到月例,还以为家里出事了呢。”点眼药就要看时机,世子爹明显窝着火呢,再扇扇风,就更热闹了。
“大姐这样说就不对了,月例不是都补上了吗?你们不在家,肯定就欠着了。”
“呵呵,四妹这话也说的不对,我们不在家,吃饭可以吃外家的,可上学还是得自家管啊,嬷嬷回来领过,可是账房说没有。”
“怎么回事?怎么还短了他们姐弟的月例,你还真是厉害!先发了压岁钱,你们拿了就去荣华堂,”今天守岁,应该都在老人身边。
文珠狠狠的瞪了卿娘一眼,可那又怎么样?杜氏害他们姐弟时,一样也没手软,今天的荷包看来都一样了,他们拿了自己那份,麻利的走了,只有文珠和曼莹不放心娘亲,磨磨蹭蹭的,父亲的脸色很不好啊。
再磨蹭也被赶了出来,看着院门,文珠恶狠狠的说:
“若是娘被难为了,看我怎么对付他们,哼,别以为封个破县君就能得意了。”
他一脸的戾气,这半年从天之骄子变成了笑柄,心里早就扭曲的不行。
曼莹看了他的表情,心里也是一颤,她不敢多说什么,心里也隐隐希望着,卿娘要是倒霉才好。
回到了荣华堂,曼芝他们也都到了,二婶和三婶拿了荷包给他们,毕竟是做叔婶的,荷包很漂亮,里面的裸子都是五分的。
“今天托了卿儿的福,我才知道这世上还有这么好吃的菜,我就爱这种香甜的,怪不得芸儿老是往你那跑呢。”三婶是个甜食控,一吃便爱上了。
“这种糖外面没有卖的,我听铺子掌柜说,明年怕是能进回来,到时候,侄女送三婶一斤。”
“我可记着了,娘,您替我作证啊,大姑娘要送我一斤呢,听说雪白雪白的,可喜人了。”
“是啊,我还做了一些小食,待会墨香她们会送来的,三婶多尝尝。”
正说着,墨香几个提着食盒来了,小零食立刻得到了大家的喜爱,就连狠叨叨的文珠也忍不住拿了花生糖吃,那种又甜又香的味道让三婶感叹不已。
“卿儿,这都是你想出来的?祖母活了大半辈子,还没吃过这么香的东西,伯爷,你吃过吗?”
“我们在军营里,吃的都是糙食,那见过这些个。”伯爷对甜食一般,拿了一块慢慢吃着。
“这个虽然好吃,但是不能多了,尤其是上了年纪的,我哪里还有一些,回头叫人给祖母送来,一天吃几颗就好,多了会积食的。”
老夫人爱吃这个,一点都没推辞,还叮嘱着别忘了,曼芸一听就急了,她也爱吃啊,当下便要跟着墨香回去,打算给自己先藏一些。
伯爷问起了文瑾的功课,听他说夫子姓莫,忙点头说:
“可是人瘦瘦的个头挺高,一口南方口音?”
“祖父认识夫子吗?正是这样的,他好像并不认识咱家。”
“你爷爷是武夫出身,人家那是大儒呢,怎么可能认识?不过啊,他是有名的耿直,从前也给皇子做过夫子,后来不知为何,又回了国子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