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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浮现出一种不好意思的窘迫来。
温念白轻咳一声,缓和一下气氛:“这件事很关键,如果你们的父亲是老年痴呆症患者,而且又相对严重的话,其实属于法律上限制行为能力人,那么他之前立下的遗嘱,是可以被主张无效的,即使那份遗嘱已经公证了。”
李桃虽然不完全能知道什么叫——“限制行为能力人”。
但,她却还是立刻警醒起来:“你是说我爸要是有老年痴呆症,那个遗嘱就不作数了?”
容飞扬不可置否地摸着下巴:“没错,所以那份遗嘱其实有很大可能失效,所以猜猜看,李顶天和李立地为什么交代你们不要对任何人说呢?”
这下不光李桃脸色难看,李杏的脸色也跟着难看起来。
还用猜什么?!
傻子这时候都知道了,这是因为那兄弟两个十有是怕被人知道那份遗嘱是可以被判定不作数的,然后他们担心她们这两个姐姐抢拆迁赔偿款呗!
李桃沉着胖脸:“那两个狼心狗肺的畜生,我们姐妹两不读书,供他们一个上了中专,一个上了大专,他们就这么利用比我们有文化来坑我们!”
李杏苦涩地捂住脸,操着乡下话低低地哭起来:“他们两个连咱爸都坑,何况我们两个大小就他们当垫脚石的姐姐?”
温念白看着这姐两,与容飞扬交换了个眼神,知道接下来的事情就容易多了。
……
从李杏家里出来,街道上已经一片萧条。
本来深城就是个候鸟城市,它人口平均年龄只有二十八左右,主要常住人口都是来自全国各地。
所以一到这种过年的节日,深城就几乎变成了空城,街道上更是萧条得只有市政部门挂的灯笼。
看着倒是……更凄凉了。
温念白垂下眸子,又想起刚到深沉的那两年,因为跟妈妈闹矛盾,也是两年没回家。
没有想到和解这些年,又成这样的僵局了,她心情有些复杂和沮丧。
容飞扬虽然不知道她怎么了,可看着她心情低落的样子,抬手摸了摸她的头。
“干嘛呢,打起精神来,面前的困局要迎刃而解了,你的付出有了收获,这是开年好兆头!”
温念白笑了笑,有些敷衍地道:“嗯。”
容飞扬忽然站住脚步,在空旷的深南大道上轻轻拉着她的胳膊:“念白。”
温念白转身看向他:“嗯?”
容飞扬漂亮的丹凤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最终还是变成温和又坦率的表情:“我只是希望你快乐,你喜欢的那个人如果让你有负担,可以来找我。”
都是成年人,这一语双关,让温念白怔了下。
随后她缓缓地轻笑了起来:“容哥,这种话要是在里,由女配角说出来,要被骂白莲花或者绿茶的,可是……谢谢你。”
容飞扬被堵了下,随后有些无奈又放肆地道:“那我就绿茶汉、白莲汉了,怎么样,柏苍那家伙有本事来打我呗,又不是没打过。”
温念白瞬间忍不住笑出声:“什么啊……。”
看着她笑出声来,眉宇间的孤寂和雾气都散开来,容飞扬这才笑了起来:“行了,我给你叫计程车回去吧。”
温念白看着他,有些迟疑:“你不跟我回仙居一号吗?”
今天年三十,她其实有意邀请容飞扬回仙居一号的,毕竟容哥是为了她,今年过年才没回家,孤零零一个人……。
“哼,我可没兴趣看drug那混蛋刻意恶心我,撒狗粮。”容飞扬摇摇头,顺势把温念白塞进了一辆计程车里。
温念白从车窗看出去,很是歉疚地道:“对不起,容哥。”
容飞扬朝着她摆摆手,随意地点了根烟:“行了,回去吧。”
温念白看着他那挺拔如白杨一般的身影在身后渐渐消失,随后转回身坐在车上默默叹气儿。
自打离开陆明思后,她的桃花开得是挺灿烂的,感觉像是把前面二十八年的都集中这一年开了。
有时候觉得还真是……一种负担啊。
也不知道蔡妍妍到底怎么做得到周游在几个男人之间,还不累的。
……
容飞扬看着计程车载走自己心爱的姑娘,他深深地吸了口烟,扒拉了下自己的头发,有些无奈:“真是的……做什么圣母啊。”
他随手捏灭了烟扔进垃圾箱里,在深南大道上漫无目的的前行,高大的背影在空旷的街道上愈发显得寂寥。
……
温念白刚回到仙居一号,一进门就听见电视机开着,放着不知哪个台的英文电影。
空气里飘散着浓浓的食物香气,温念白顿时听见了自己的肚子“咕噜、咕噜”地叫了起来。
那站在料理台边的高挑身影转过身,对着她淡淡一笑:“回来了,马上就好。”
说着,他将手里的砂锅端到了桌面上。
这个时候,桌面上已经摆了一桌年菜——荔浦芋头炸扣肉、蒸小青斑、荔枝焗小牛肋排、蒜蓉生菜。
他将手里的砂锅端过来搁在桌面上,那是一锅虫草花红莲子老鸭汤,里面除了虫草花,还有真正的虫草。
他一揭开盖子,那蒸腾的香气瞬间飘散开来。
温念白忍不住惊叹:“好香啊!”
柏苍瞧着她那馋猫的小样子,忍不住抬手轻轻揉了下她的脑袋:“好了,去洗手拿碗筷。”
温念白赶紧抬手按住脑袋:“哎呀,为什么你们总是摸别人的脑袋啊,发型都被搞乱了。”
下一秒,她就感觉身边的男人身上气息一寒,刚才温润的声音变得淡冷:“怎么,还有人很喜欢摸你的脑袋?”
温念白一僵——
妈呀,说错话了!
她悄悄瞥了眼身边的人,见他俊脸上没有什么异样,可她就是觉得有点后脖子发毛。
温念白乖乖地、老实地道:“容哥鼓励下属的习惯,就是经常摸大家脑袋。”
好吧,其实容飞扬只是偶尔摸人脑袋,不是经常。
话音刚落,她就觉得自己被人扯了一下,一个不太轻柔的吻重重落在了她脑袋的头发上,然后一路顺着她头发往下。
“吧嗒!”“吧嗒!!”“吧嗒!!!”……
他随手取了眼镜,就这么把她按在怀里从脑袋一路亲到脸,又亲到脖子,最后落在唇上。
温念白忍不住缩着脑袋:“哎……还没……没洗脸。”
今晚的柏先生有些幼稚,像在给她盖章一样,可今天她又在外头跑了一天,头发和脸都不干净!
“拿破仑远征回来之前,给约瑟芬皇后去信,交代她不必沐浴洗澡,因为那时候的……荷尔蒙的味道最浓,最动情。”男人咬住她的小耳朵淡冷地道,可动作又炽烈又精准。
温念白被亲得迷迷糊糊的,眼睛水汪汪又似蒙了雾气。直到小肚皮一凉,她才意识到自己被按坐在凳子上,靠着墙壁被掀了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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