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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萧月瑶又找到赖床的理由了。
眼看着日头都要晒屁股了。
绿春不放心萧月瑶这一日一日的,两餐当做三餐吃,会把胃熬坏,进了里间想叫萧月瑶起床。
萧月瑶睡得正香,迷糊间有人再摇晃自己,她睁开眼睛,看到是绿春,又继续躺回去继续做美梦了。
绿春苦笑不得:“娘娘,您别睡了,先起来把饭吃了吧。”
萧月瑶迷糊的摆手:“不吃,我好困要睡觉。”
绿春想把萧月瑶从床上拉起来。
萧月瑶往里躲了躲。
“绿春,本宫昨夜伺候了陛下整整一夜,还不能多睡一会吗?”
绿春一怔,又惹了一阵脸红,要不是今天偷偷看到起居注册官那张空白的纸,绿春差点就信了。
萧月瑶最后还是被绿春从床上拉了起来,一顿折腾,最后坐在桌子前。
萧月瑶看着那一桌好吃的,顿时才精神了起来,左右也睡不了啦,只能化悲愤为食欲了。
萧月瑶最后吃撑了,想着去御花园里逛一逛。
冬日里,就西御花园的那片梅林最为好看,梅枝上开着一朵朵的嫣红的花苞,而花苞上又盖着一层薄薄的白雪。
非常的好看。
萧月瑶看着这梅花林,刚想来个诗朗诵,突然一阵风起,萧月瑶缩了缩脖子。忍不住打了寒颤。
绿春难得陪着萧月瑶出来逛一逛,看着她家娘娘开心,她心里也跟着开心。
可突然起了一阵风,萧月瑶小脸上的笑顿时一垮,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开。
“回去吧。”
这么冷,赏花什么不值得的。
绿春一脸懵,急忙的跟上萧月瑶。
俩人正要回去呢,突然不远处传来了一阵动静。
好像是有人在尖叫,随后便是噗通一声落水声,紧跟着响起来的是呼救声。
西御花园的那片湖水并不想东御花园的碧池湖,它是联通了外头的活水,所以很深。
若是有人不小心掉进去,很有可能会被淹死,甚至尸体可能都随着水流冲出宫外。
萧月瑶和绿春探头往那边看。
也没看出什么。
绿春:“娘娘,奴婢去打听打听……”
萧月瑶点头,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绿春就回来了,神秘兮兮的压着声音道。
“娘娘,落水的人是燕嫔。”
萧月瑶一怔,才想起来这号人物。
绿春继续道:“上回这燕嫔娘娘带着几个道士来咱们宫殿装神弄鬼,结果自己被吓着了,听说段日子她都心神不宁的,夜夜做噩梦,整天神神叨叨的,人都消瘦了一圈。
今天也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的宫女说她突然很发了疯的一样冲了出来,等宫女追上来的时候,人已经落水里了。”
萧月瑶微微一怔:“如今人怎么样了?”
绿春叹了口气,有些不解气的道。
“人已经救出来了,但是冻得不轻,嘴里还一直念叨着什么有鬼,让黑白无常不要找她。娘娘,奴婢看她就是做贼心虚,自己请的道士,还自己把自己吓着了,活该。”
萧月瑶看着传出动静的方向,最终没说什么,无言摇头。
迈步回了宫殿。
燕嫔落水的动静很大,很快就在这后宫传开了。
传到了如妃宫殿。
“娘娘,这燕嫔娘娘天天喊着鬼啊鬼的,有的宫女还说了,如妃娘娘这回落水是因着这水里有水鬼把她拉下去了。可太吓人了,以后咱们得躲着燕嫔娘娘走,可别沾染上什么脏东西。”
如妃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正往花瓶里插她新摘的梅花,心不在焉的,丫鬟玉兰的话显然都没有听进去。
如妃似是想到了什么,微微抬眸,声音波澜不惊的问出口。
“昨夜,陛下是在何处歇下的?”
玉兰闻言,回答道:“还是在萧妃娘娘那,听说本来陛下都已经歇下了,可大半夜的还是去了萧妃娘娘的坤鸾宫。”
如妃秀眉微微拧起。
“今晨呢?”
玉兰心里有些莫名,还是老实的回答。
“陛下今早便去上朝了。”
如妃眸子微暗,垂下眸子又继续摆弄插花,一个走神,被枝干划破了手指,看着白嫩指心里溢出的血。
如妃这才淡淡的开口。
“你留意一下养心殿那边的消息,一有什么大事就来告诉我。”
“是,娘娘。”
玉兰乖乖的应下,可心里又有些奇怪,这养心殿还能出什么事呢。
又想到了刚刚如妃的那一连的话。
能让她想到的便是太后交于她家娘娘的那件事——让萧妃下毒。
可她是亲眼的看到了如妃娘娘将一根银针插入了那毒药粉中,显然是无毒的。
养心殿自然不能出什么事了。
玉兰灵光一现,惊讶的看向如妃。
“娘娘……”
如妃眸子暗了暗,放下了手中的梅花,径直站了起来,直接进了屋,将门锁上。
玉兰看着如妃这个反应,又想起昨天与萧妃谈话时,将他们都支了出去,顿时惊得浑身忍不住的微微发颤。
“娘娘……”她冲到了门边,“娘娘,您怎么能这么做,您知道的,太后并不想让陛下死,您将药换了,到时候可是会牵连整个蔡家。”
许久,如妃的声音才从里头传出来。
“不会有人知道是我做的。”
玉兰不解,向来清心寡欲的如妃为何突然给夜墨寒下药,又想起了前几日那两个宫女的话。
“娘娘,您太冲动了,难道您以为陛下死了,您就能出宫吗?你就能再嫁给萧将军吗?您不能!”
如妃听着萧将军那三个字,心像是被一双大手揪紧了一样,她平静的双眸弥漫着荒凉。
她当然知道不能,但是她如今想要的只不过是见他一面罢了。
她想当面质问他,他心里是不是三年前就有了别人。
而她找不到能让他回来的理由。
而陛下驾崩,就能让他回来。
但玉兰说的是对的,她太冲动了。
她当时失去了理智。
她还会有别的更好的法子。
如妃一连消沉的几日,玉兰一直注意着养心殿的动静。
直到这几日均无事发生之后。才渐渐的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