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暗黑系戎黎(第1/2页)他从地狱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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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檀兮站在灯下,眸间半盏花色,淡淡春意:“我见到他了。”

    秦昭里问:“怎么样?”

    她遥望远处:“和我想象中的一样。”

    天黑了,弦月半弯,铺了一路杏黄。

    徐檀兮租的房子与戎黎家的院子隔了二百来米,巷子里没有路灯,倒是家家户户的屋檐下都挂了两盏灯笼,亮的不多,星星点点,昏昏暗暗。

    手电筒的光打在地上,是刺目的一抹白,后面有两个影子,一长一短。

    “哥哥。”

    戎黎嗯了声。

    戎关关小跑着:“刚刚那个姐姐好好看。”他哥哥没有作声,他就歪着个西瓜头,缠着哥哥问,“是不是呀?”

    戎黎摸出口袋里的烟盒,突然来了烟瘾:“没看清。”

    戎关关捂嘴笑得很憨:“那我们下次一起看。”

    “你先进去。”

    “嗯!”

    小家伙迈着短腿一扭一扭地进屋了。

    戎黎把院门带上,站在檐下点了根烟,抽了几口,搁嘴上叼着,他拿出手机,靠着墙,一脚撑在墙壁上,开了把游戏。

    昏暗的夜里,薄薄的烟将人的轮廓模糊,他吞云吐雾的模样慵懒惬意到了骨子里。

    如果没那么快被人一枪打倒,他会更惬意。

    “扶我。”戎黎说。

    离他最近的队友是个男的,声音挺粗,过来扶他:“哥们儿,你这倒得有点快啊。”

    戎黎没搭理。

    队友枪法不错,狙了个人。

    “我去舔包,你给我打掩护。”

    戎黎叼着烟:“嗯。”

    包没舔完,队友一惊一乍:“有人。”

    戎黎镇定地瞄准,开枪。

    紧接着就是一阵枪响,几秒过后,游戏界面里就多了两具尸体——戎黎和他的队友。

    队友目瞪口呆:“你会不会玩?压枪技术这么烂,开那么多枪一枪没打中……”后面脏话连篇,骂个没完。

    戎黎夹着烟,抖了抖灰:“菜鸡。”他回了两个字,退出游戏。

    “菜鸡”队友:“……”

    翌日,阴天,乌压压的云铺天盖地遮了满天蔚蓝。

    “哥哥。”戎关关从堂屋里跑出来,刚睡醒的西瓜头东翘一绺西竖一绺,“我奶糖不见了。”

    戎黎把刚买回来的包子和粥放院子外的桌子上:“你掉外面了。”

    戎关关把掌心摊开:“糖纸还在呐。”

    “过来吃饭。”

    “哦。”他蹬蹬蹬地跑过去,爬上桌,眼珠子转啊转,“我知道了,一定是老鼠吃了。”

    戎黎低头喝粥,桌上的手机振动,他按了免提。

    “待会儿来帮我看下店。”

    是一个听着就挺浪的声音,戎黎嗯了声,挂了。

    早饭后,戎黎把戎关关放在了隔壁老太太那里,他很少自己带孩子,平时都送幼儿园,周末了就放在隔壁,一个月给一次钱。

    中午,戎黎回来了一趟。

    老太太朝屋里叫了句:“关关,快出来,你哥哥来了。”

    “哥哥。”

    戎关关是个小短腿,跑起来像只肥硕的柯基。

    戎黎给了他一包已经拆封了的奶糖,对秋花老太太道了声谢,领着戎关关回自家院子。

    戎关关抱着糖,边走边剥糖纸,也不看路,戎黎直接拎起他的帽子,把他提溜进去。

    他卫衣被哥哥拽了起来,露出了白花花软乎乎的肚子,肚子上有几处青紫。

    戎黎把他放下来:“怎么弄的?”

    “摔的。”

    小家伙不太会撒谎,眼睫毛乱抖。

    “戎关关。”戎黎用脚把门踢上,眼底的颜色与这天一般,乌压压的,“我教你撒谎了?”

    戎关关其实很怕戎黎,虽然没挨过他打、没挨过他骂,但就是很怵他,不敢再撒谎了:“是别人掐的。”

    “谁掐的?”

    “我奶奶。”小孩子乌溜溜的眼珠子很像水洗过的黑珍珠,“爷爷今天生日,买了蛋糕,奶奶要我去,我不肯。”

    奶奶掐了他,骂他是小扫把星、小白眼狼、小拖油瓶。

    说完了,他怯怯地偷瞄哥哥的脸。

    “以后离他们远点。”

    哥哥的脸有点像小栀子姐姐看的那个电视剧里的蛇蝎美人。

    “知道了。”

    戎黎提了外卖去厨房。

    下午,他把戎关关也带去了店里,不是他的店,别人的,在他便利店的对面,二楼,是做纹身的。

    小镇里纹身的人很少,店里没什么生意,窗户开得很大,十月的太阳不烈,把人照得懒洋洋的。

    戎关关在吃糖,边嘬着奶瓶喝水,他哥哥拿了本书,盖在脸上睡觉。戎关关打了个哈欠,嚼了会儿糖也昏昏欲睡了。

    傍晚纹身店的主人才回来,还带回了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客人。

    “进去等我。”

    男人生得一脸风流相,耳后有个火焰状的黑色纹身,穿着夹克,里头是黑色的T恤,胸前挂了个不知道图案的吊坠,头发理得短,凸显得五官很立体,他眼里噙了点儿笑,一双丹凤眼描着多情,又带着痞气。

    这是个一看就很坏的男人,却也过分迷人。

    女客人回撩了他一个勾人的眼神,扭着腰肢进了旁边的小房间。

    男人抱着手,拖着慢悠悠的步子走到沙发边上:“戎黎。”

    他叫程及。

    哦,他不是戎黎的朋友,戎黎没朋友。

    如果非要定义他跟戎黎的关系,可以勉强算“前同事”,挺不巧的,他们还是老乡,竹峦戎村和石岗程村隔得不远。

    戎黎把书从脸上拿开,一只脚还搭在凳子上,旁边窝了个还在睡的小团子,他抬了眼,那双标致的杏眼淡淡地瞧着人:“知道几点吗?”

    得,生气了。

    戎黎有非常严重的起床气,刚睡醒的时候,是他脾气最差的时候,他脾气最差的时候呢,就总有人要倒霉。

    程及带着一身从风月场所里沾来的女人香坐到戎黎旁边:“刚刚进去那女的,是个酒店厨师,晚上上我那吃。”

    收买某人的胃呢。

    戎关关还在睡,戎黎收回搭在凳子上的腿,摊开手,掌心躺着一根纹身用的针,用淡得出水的声音问:“这玩意,能捅死人吗?”

    能。

    戎黎捅就能,他还能捅得让人查不出来是什么捅的。

    程及往后一靠,恬不知耻地露出了脖子上的吻痕:“你要捅死谁?”

    戎黎没接话。

    程及啧了声,口气很玩味欠揍:“戎黎啊戎黎,我晓得你不会做饭,可也别总想着吃牢饭啊。”

    戎黎置若罔闻,去旁边的柜子里拿了一盒纹身针。

    程及捏了捏眉心,头疼。

    戎黎是个什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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