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狗直男!(第1/2页)他从地狱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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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天,王月兰逢人就说戎黎的不是。

    这不,她又扯到这事儿了。

    “真是不得了了,他都敢上我家打人,谁知道以后还会做什么。”她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通。

    上家出了对K,她说要不起。

    正斗地主呢,天儿好,就把牌桌搬到外面巷子。

    王月兰的下家是红中婶,她出了对二:“真打起来了?”

    “可不!”王月兰添油加醋,“把我家的碗都摔了。”

    对面是戎勇华家的新妇,名叫佩瑶,娘家是吴家寨的:“戎黎看着不像是会动手的人。”

    “苏敏看上去不也柔柔弱弱的,还不是捅死了戎海,要我说,什么样的瓜出什么样的瓤。”

    王月兰刚说完——

    一女孩打巷子里走过,还接了个电话:“喂。”那女孩嗓门挺大,“不干嘛呢,在听一个长舌妇嚼舌根。”

    王月兰眼风扫过去,骂谁呢这是?

    女孩二十出头,样貌出色,她咧嘴一笑,继续讲电话:“那长舌妇的侄女想嫁人家,人家不愿意,就记恨上了呗。”

    “哎,红颜总是多坎坷。”

    女孩手机都拿反了,还装模作样地长吁短叹,叹完拎着袋苹果走了。

    王月兰脸臭得很:“她谁啊!”

    “镇长家的小闺女。”吴佩瑶说,“听说上个月去戎黎那拿了回快递,回头就托肖娘来说亲了。”

    肖娘是吴家寨的,戎黎这事儿吴佩瑶就是听她说的。

    红中婶问:“那成了吗?”

    “没呢,戎黎都没让肖娘进门。”

    祥云镇的民风还算开放,不论男女,只要有心想结亲家,都可以请红娘上门帮着说亲。戎黎那张脸招人,去他家说媒的快要把门槛都踏破了。

    “镇长家的这个要家世有家世要样貌有样貌,戎黎还看不上。”红中婶打了四个A出去,“那他得娶个什么样的哩?”

    十月桂花落。

    电话来时,徐檀兮在树下煮茶,煮的是桂花茶:“您好。”

    “杳杳?”

    她愣了一下:“我是。”

    这个声音她认得,是戎黎:“美福佳便利店,有你快递。”

    戎黎说完就挂了。

    上一次的快递不是他给徐檀兮打的电话,这是头一回,她接到他的来电。

    杳杳。

    她听过很多人这样叫她,他是最没有感情的一个了。

    她失笑,把茶壶推开,躺到树下的竹榻上,枝头的桂花落在脸颊,清香萦绕,催人心痒。

    先生。

    这是她给戎黎存的名字,放下手机后,她张开手,接了满怀桂花香。

    快到午饭时间,便利店里闲下来了,只有一个客人,她是来买东西的,手里还拎了一袋苹果。

    她拿了一罐口香糖,付了一张二十的,东张西望了半天后扭了个头:“戎、戎黎。”

    结结巴巴,面红耳赤,挺像个贼。

    戎黎抬头。

    对方立马埋头:“我、我叫宋岛……岛岛。”

    她慌慌张张地掏出一个苹果,放在收银台上,然后拔腿就跑了。

    王小单:“……”

    零钱还没找呢。

    这宋岛岛就是镇长家那小闺女,听说是个泼皮的,可再泼皮的女孩子也会遇到一个让她不敢泼不敢皮的男孩子。

    戎黎的桃花王小单见过不少,已经见怪不怪了,他抬头,得,又来了位姑娘:“拿快递吗?”

    徐檀兮回过神来,走进店里:“0317。”

    王小单去找了。

    戎黎在打游戏,很聚精会神,他手里的手机是银白色的,很衬他的手,放快递单的盒子里还有一个黑色的。

    “签个字。”王小单把快递和笔一起递给徐檀兮。

    她签了字:“谢谢。”

    “不客气。”

    店里很安静,游戏的声音很大,“枪声”盖过了她的脚步声。

    她打戎黎的身旁而过。

    “今天晚上你在家吗?”

    她脚步停下了。

    “在家。”

    戎黎嗯了一声,继续打游戏。

    出了店里,徐檀兮脚步放缓,给秦昭里打了个电话:“昭里,是不是你给我寄东西了?”

    寄件人是个陌生名字,可收件人写的是杳杳,那就只可能是秦昭里,或者她小舅舅。

    “不是说要给你搞块帝王玉嘛,前两天刚好在拍卖会上看到一块成色还不错的。”秦昭里问,“你店面弄得怎么样了?”

    “已经找人在装修了。”徐檀兮没有过马路,站在路边,一地落叶踩上去咯吱咯吱的响,“昭里,这边有好多女孩心悦他。”

    她闷闷不乐。

    不用问也知道这个“他”指的是谁。

    秦昭里就一句话:“先下手为强。”她知道徐檀兮是个什么性子,保守矜持得像个古人。

    某位“古人”走神了,魂还在便利店里,在收银台上的那颗苹果上。

    “知道怎么下手吗?”秦昭里问。

    这个话题让徐檀兮的声音变小了:“知道的。”

    “那你说说,我给你参谋参谋。”

    徐檀兮悄悄看了戎黎一眼,红了脸:“我想给他绣个荷包。”

    秦昭里:“……”

    徐檀兮是在她姑姑膝下养大的,她姑姑当年向她姑父示爱送的就是荷包,荷包里还掖了一封信,信中写了一首越人歌。

    “杳杳,知道男人和女人在什么时候感情发展得最快吗?”秦昭里调侃人的时候,就喜欢喊徐檀兮小名。

    徐檀兮好学:“什么时候?”

    “肢体接触的时候。”

    风是燥的,迎面拂过时,在她脸上留下了薄薄一层胭脂红:“昭里,你不知羞。”

    秦昭里:“……”

    傍晚,日落西山,云霞满天。

    李银娥刚从外头回头,见徐檀兮下楼:“小徐,你怎么换衣裳了?”

    她换了一身黑色的旗袍,不是传统款,宽袖收腰,垂坠的裙摆层层叠叠,微微外蓬。裙摆的外面还有一层黑色的轻纱,轻纱之下,用的是彩色的绣线,以红色为主,滚边花纹与领口盘扣是同一色系,大簇的花纹绣在裙摆,腰间缀有几朵平绣的花蕊。

    她化了很淡的妆,长发披肩,左耳边别了一只样式简单的发卡:“天冷了,有些凉。”

    李银娥称赞说:“你这身衣裳好看,之前没见你穿过。”

    是新衣,她以前没有穿过。

    裙摆有些长,她轻轻提起,等迈过了堂屋的门槛,再拂平裙摆。

    李银娥问她:“你去哪呀?”

    “就在院子里。”

    院子里种了两棵桂花树,树下放了一把夏天纳凉的竹榻,上面已经落了一层花絮,徐檀兮拂开后坐下,她双手叠放在膝盖上,坐姿端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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