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1995年的乡镇生活(第1/2页)我真不愿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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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扑哧……”

    卫生间墙上,横出的一根水管突然喷喷两声,如同有人放屁一样。

    紧接着,一股泥腥味扑鼻而来。

    “我日……”

    骂骂咧咧的马天佑躲去一边,等水管里放过一阵,没了泥腥味,才又站回原位冲凉。

    他想起来了,刚才水管里流出来的,肯定是一股混着泥沙的水。

    现在是1995年6月23日,刚过了晚上8点。

    也是马天佑重生在前世的蜀北贤柏县白龙镇政府大院后,经历的第9个小时。

    现在,马天佑才22岁,中专毕业分配到白龙镇政府刚满2年。

    他是乡镇干部,公务员,白龙镇财政所副所长兼预算外会计。

    这里是他刚搬进不久的新宿舍,一位招聘干部退休后,腾出来的一室一厅。卫生间就设在阳台上,大概就2个平方左右。

    这个年代的白龙镇,哪怕再往后10年也没能建起一座自来水厂,各单位和各家各户,用的都是井水。

    白龙镇政府大院所谓的自来水,其实就是从院里水井抽上楼顶储水厢的井水。

    遇上干旱季节,井里抽上来的水甚至还带着泥浆。时间久了,储水厢里自然会沉淀不少泥沙。

    冲过凉,一身清爽的马天佑回到卧室,坐在床头,望着书桌上,一台燕舞牌组合式双卡音响跟前,混着5块10块50块堆起来的,厚厚的一叠钞票。

    “一百,二百,三百……”

    “嘿嘿,应该赢了有1000块多一点,不到1100,呃……”

    马天佑嘴角衔着烟,清点完这一叠钞票,突然打了一个酒嗝。

    今天上午11点过,马天佑刚发现自己重生在财政所办公室,所长黄富贵吩咐他,去街对面的镇招待所订一桌午饭。

    说是县局下来了一位副股长指导工作,中午书记和镇长两位大领导都会作陪。

    马天佑重生后的第一顿饭就上了酒桌,他年轻又能喝,自然是陪酒主力。

    午饭过后,黄富贵安排在政府宿舍楼的家里玩麻将牌,马天佑又是陪客,因为书记王明远和党政办主任徐从文从不摸牌。

    于是,镇长吴知秋,财政所一正一副两位所长,陪着县局这位姓刘的副股长玩蜀麻。

    20元一炮的麻将牌,到下午6点半收工,4个多小时的牌局,马天佑如同雀神附身,最后停战时通杀三家,赢了1000块出头。

    上辈子,他可从来没有过今天这样的好手气。

    现在的他,刚参加工作两年,每月工资表上的数目,不过300块出头。

    下午6点半,牌局暂歇,在场五六个人又坐上了酒桌。

    王明远和徐从文没露面,据说下午一起去了县里。

    马天佑知道,到了晚上,下午的牌局多半还会继续。

    为了保住战果,晚饭桌上他大发酒威,一人干掉了大半瓶白酒,得有七八两。

    从餐馆一出来,马天佑便故作东倒西歪,最后是财政所出纳员张小兰扶着他回了宿舍。

    没了他马天佑,黄富贵自会另找一个牌友来凑数。

    其实,这个年纪的马天佑真要醉酒,只怕得干掉一斤半的白酒,还得是至少52度的。

    现在,冲过凉,清点完下午麻将桌上的战果,马天佑又点了一根烟,摁下音响的播放键。

    里面传来一曲悠长的二胡独奏,正是他前世在这个年纪特别喜欢的一曲《二泉印月》。

    此情此景,正可谓:一曲二泉月,天涯何处觅知音……

    听着音乐,吐着烟圈,盯着桌上那一叠钞票,马天佑开始认真思索,这重来一世的人生,到底该何去何从。

    “想为官就别想发财,想发财就别去求官。”

    突然想起这么一句话,马天佑有些不淡定了。

    前世的人生轨迹,按文雅一点说法,他就是过得挺佛系,与世无争,自得其乐。

    按通俗一点说法,就是没有野心,胸无大志,没啥出息。

    要不然的话,他马天佑也不会在四十好几快要奔五的年纪,一月到手的才不过3000多块钱。

    前世30来岁时,他一年都能挣十五六万了,结果人到中年大滑坡,惨了。

    前世的最后时刻,马天佑还在禹南日报社上班,职位是要闻部编辑。

    报社记者编辑,听着像是一份有点面儿的工作。可是这收入水平放在2019年的禹南城,连街面上那些守间小卖部的大爷大妈都赶不上了。

    还经常是凌晨两三点钟才能下班,遇上大事还得肝通宵。

    那时候,马天佑也曾后悔过,年轻时为何会傻乎乎的辞掉公务员,挤破头去应聘什么报社记者。

    想起这些前尘往事,马天佑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

    就盯着桌上那叠钞票开始发呆。

    这一世,要实现所谓的财务自由,对自己应该不难吧。

    既然都重生了,这一世衣食无忧才是最基本的剧情吧。

    就冲着前世干了20多年报业的经历,对这个社会的未来走向,记忆中总会有个大致的脉落。

    谈不上手里捏了一堆什么王炸,不过,总会记得那么几只大牛股,那么一些牛批上天的企业和大佬,还有涌动不停的时代大潮。

    所以,没啥可担心的,这都重生了,还不能稳住这一世么。

    想到这里,马天佑又跟着音响里的旋律,愉快哼起了小曲。

    只是没想到,还没等他嘴里哼完一曲,书桌上那1000来块钱,突然熠熠发光……

    然后,竟然化成点点光粒,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

    呆呆望着这无比科幻的一幕,马天佑双目圆睁,嘴巴里都能放进去一个鹅蛋了。

    他揉揉眼睛——

    卧槽,没了,真的没了。

    辛辛苦苦摸了一下午麻将牌赢来的钱,就这么一眨眼功夫,全都没了。

    你大爷的,老子这不是在做梦吧。

    突然,马天佑眼前出现几行红色——

    “赌博乃世间恶习,无数赌徒因之走向家破人亡。

    光阴如梭催人老,宿主这般浪费年华是很可耻的。

    本系统今日略施惩戒,望宿主引以为戒,下不为例。”

    啥意思?

    我重生还给配上系统了?

    金手指开这么大,要让我统治世界吗……

    马天佑突然想起,自己今天上午出现在财政所之前,记忆中的最后一刻,还在禹南日报要闻部上夜班,因为要等一篇重要稿件,熬到凌晨两点过都还等着值班领导签版。

    那是2019年12月下旬的某个凌晨,马天佑困得不行,等待签版清样时,趴在了办公桌上打盹。

    然后,他好像陷入了一个特别的梦境……

    那个梦境中,四周漆黑空寂,无边无际,时间似乎又永无尽头。

    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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