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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瑶狐疑着敲门道,“公子,奴才来送茶水!”
“进来!”说话之人声音微沉,似是带着被打扰的不悦。
姜瑶推开门,拎着茶壶进来。
杜羽微抬头,见是姜瑶,惊喜之情溢于言表。
姜瑶却拧了眉,怎么微微坐在书桌前在写东西,而公子却负手而立站在一旁?
姜瑶伸长了脖子去望,杜羽微写的好似是家书。
襄郡王见其这个模样,蹙了蹙眉道,“杜姑娘写了份书信,一会儿你找个人送去礼部右侍郎杜大人的府上。”
姜瑶点头应了,礼部右侍郎是杜羽微的叔父,杜羽微既是进京了,自然是要住在自己家的。
襄郡王继续道,“再去备一间上好的客房,给杜姑娘休息,缺什么少什么拿着这块令牌去府中领!”
说着襄郡王打开抽屉,拿了块令牌递过去。
姜瑶伸手接了过来,心中有些酸,饶是对方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但她住下人房冷的能冻死人,微微却住上好的客房,这天差地别的待遇,她心中也是有些失落的。
姜瑶接了令牌,襄郡王腾出手来去关抽屉,恰在此时杜羽微蹙着眉头道,“这荷包,怎么在这里?”
二人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襄郡王拧着眉头道,“这荷包姑娘认识?”
杜羽微玉手纤纤拿过荷包仔细的看了道,“这荷包是我亲手绣的,怎么会在公子这里?”
说着她疑惑的目光扫过襄郡王,落在姜瑶身上,是了,瑶儿在这里,这荷包她是送给瑶儿的,在这里出现也不奇怪。
想通了她也不在纠结,纠结的却成了襄郡王,他疑惑道,“这荷包是姑娘的?”
杜羽微看了一眼姜瑶,见其点了下头,遂道,“是!”
襄郡王接过荷包在手中撵着,他还以为这荷包是阿苏的……
那日在山中茅屋醒来之时,臂弯中的馨香他也曾在阿苏身上闻到过,却不想是杜姑娘的……
想来也是,阿苏连衣服都穿不起,怎么会有这般面料和绣工的荷包?
杜羽微眼眸转了转,怎么好像梦公子并不晓得这荷包是瑶儿的?
这心思一起,便压不下去,再见其面露疑虑,杜羽微笑着道,“我记得这荷包遗失之时,里面还有些碎银子……约莫有十两左右……”
襄郡王收回目光,轻轻的嗯了一声,将杜羽微叠好的信交给了姜瑶。
姜瑶接过信出去了,心中不知是失落多一些,还是不在意多一些。
总之将信送去了门房,她便去布置房间了,再也没有去书房。
一旁的小厮碎嘴道,“我听说公子前些时日受伤,在山间是杜姑娘救的公子,公子找了好些日子才找到!”
原来他派人守着那茅屋,不是为了抓她,而是为了寻救命恩人,早知如此她还跑什么?以他救命恩人的身份进府,行起事来岂不是更方便?
“我还听说啊,公子跟这杜姑娘在一起,竟没起疹子,你说奇不奇?”
姜瑶微微垂了羽睫,心道一点也不奇,是她提前给公子吃了抗过敏的药!
另一个小厮接口道,“我看啊,咱们府上快有女主人了!”
姜瑶心猛地被刺了一下,她偏头过来斥责道,“碎嘴!赶紧干活儿!”
几个小厮默默的打扫着,姜瑶心中不快,也就没看着,出门去吹风了。
谁说有女人的地方才有斗争?明明这一府的小厮,也没见消停!
许是她小心眼儿了,这一世她不再是文昌伯府千金,与襄郡王更是云泥之别,心中又有什么可酸的?
但忆起前世惨死,她又不禁担忧起来,若微微步了她的后尘又如何是好?
用了午膳,姜瑶带着杜羽微去客房休息,客房布置的真的很好,一进门暖意铺面而来,上好的
烟罗纱薄如蝉翼,轻如飞烟层层叠叠的垂挂在屋内,姜瑶心中又酸了,这些小厮还真是当未来的女主人的屋子布置了,府中有什么好东西都搬来了。
她哪里知道,是因为府中终于有女子住了,那些不合季节的名贵轻纱终于派上用场了,便一股脑的都搬来了,垂在床侧,挂在窗前,遮不得风挡不得雨,却异常的精细柔美。
杜羽微打发了月起去门外守着,才拉着姜瑶的手道,“瑶儿?到底怎么回事?那荷包怎么会在梦公子手上?”
姜瑶将那夜在山上之事仔细的说了,想来襄郡王是不知晓她在他臂弯中睡了一夜,便自觉的将这一段略过。
杜羽微点点头,有些不确定问道,“那这么大的功劳,你就这么让给我了?”
姜瑶肯定的点点头。
复又握着杜羽微的肩膀,苦口婆心道,“公子他身有旧疾并非良人,微微你千万不要……”
话未说完,杜羽微便嗔道,“瑶儿!你说什么呢!”
姜瑶默了默,在莲花村之时杜羽微便有了心上之人,适才那眼神定是她误会了!
杜羽微一颗心咚咚直跳,嘴上说着不,心里却诚实的很,她来京都便就是来找他的,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就算是旧疾又如何?
“那……梦公子他有何旧疾?”杜羽微故作不在意问道。
姜瑶摇摇头道,“我不知道,时不时就吐血,若是能治好,京都这么多御医早就治好了!”
“许是缺什么药材呢?”杜羽微边猜测边道,“瑶儿你贴身伺候梦公子,定能打听清楚的,咱们一起想办法!”
杜羽微握着姜瑶的手一脸的恳切。
姜瑶垂了眸子,目光落在二人交握的手上,心中五味陈杂,她缓了良久才试探性问道,“微微你的心上人不会就是公子吧?”
杜羽微猛地撒开她的手,面红如霞嗔怪道,“瑶儿,你莫要胡说,小心被人听了去!”
姜瑶似是笃定般道,“微微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他已有心上之人,又或许他的亲事由陛下做主?”
杜羽微神情失落,背过身去声音沉了沉道,“不要再说了!”
她怎会不知他的亲事会由陛下做主?但她管不住自己的心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