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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两个人的谈话中,提到过纳兰的意中人。
把名字说出来,还是第一次。
纳兰惊颤了一下,随即恢复了平静,一颗一颗捡着棋盘上的黑白子,分别放在两个棋罐里。
“爷说什么呢,我怎么会爱慕大阿哥。我是爱慕过人,但不是他。”
低眉浅笑,满目柔情。
语音不急不速,犹似山涧涓涓的溪流:“哪个女子未出嫁前,都会爱慕过某个人,可能是痴情的梁山伯,可能是智谋双全的诸葛先生,也兴许是大闹大宫的孙悟空。就像四爷,未成亲之前,难道没对某个女子特别关注过?”
“没有。”
胤禛望着门口,眼前又出现了那个抱着棉袄的小姑娘,白里透红的脸蛋,在夕阳下闪烁着淡金色的光芒。
故意把手里的东西丢在他面前,却矢口否认。他捡起来交还给她时,紧张得耳朵都红了,眨巴着水灵灵的眼睛,一本正经说着明显的谎话。
可爱的要命。
胤禛缓声说:“我成亲的早,刚有成亲的念头没多久,就听说有人思慕我。我去看了,比我想象中最好的样子还好,就没再想别人。”
“谁?乌拉那拉氏?”纳兰惊讶:“你们不是万岁爷的赐婚吗?”
胤禛瞟了纳兰一眼:“你还没回答我,你爱慕大阿哥什么?他什么地方把你迷得,让你不顾自身安危,情愿为他涉险。”
没等纳兰再次否认,他又说:“在老宅的时候就不提了。搬到这里之后,他还来过这个房间,不是吗?”
胤禛把目光从门口,移过来,冷眼看着纳兰。
没有恼怒也没有气愤,只是等着她的答案。准备等有了答案之后,再跟她聊聊女子究竟喜欢男人什么。
他好朝那个方面努力。
纳兰以为他是来跟她算帐的,惊得头皮发麻。
把刚捏起来的一枚黑棋子,攥在手心里。红着脸,语无伦次的争辩:“……我们是清白的,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我从来没有爱慕过他……”
连个能聊聊女子心思的人都没有。
胤禛失望地叹了口气,“来和你聊聊天,你却没诚意。看来是聊不成了。说正题吧,你想什么时候离开府?我们可以商量着来。”
他若是真有证据,不可能这么平静。
纳兰粗喘几口气,缓了缓神。
极力用平静的声音说:“爷不要听别人信口胡言,李氏记恨我,她什么话都说。爷不在的时候,大阿哥是来过府上,都是普通的拜访。乌拉那拉氏是福晋时,他不是也常来探望吗?另外几个阿哥府上,他也是经常去。”
胤禛:“不提这个了,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长则三个月,短则一个月,你是一定要出府的。你最近也想想,看什么理由合适。”
纳兰哀声道:“爷,我入了你的府,就是你的人。你让我去哪儿?一个被休掉的女子,娘家不会欢迎我。哪里才是我的安身之处?”
胤禛连问道:“你和大阿哥不是两情相悦吗?过个一两年,入他府里做个侧室;或是另嫁他人。你们当初不就是这么计划的?难道真还想在我府里呆一辈子?”
纳兰忍着狂蹦乱跳的心,幽幽地看着胤禛,坚定地说:“我没有爱慕过谁。入府之后,我尽心尽力的做一个好福晋。帮你管理后宅;帮你和各宫处好关系;参加各种我讨厌的宴席。”
“你将近两年不在府里。你以为只凭一个太监总管,就能让雍王府有今日的口碑。我唯一过分的是报复了李氏,这也是你默认的。
“我没做错过什么,你凭什么让我出府。”
纳兰的语调带着天生的娇柔,强硬的话被她说出来,有点嗔怪撒娇的味道。
胤禛站起了身,居高临下,看着她说:“你知道你和我福晋的差别在哪里了吧?她从不撒谎,对谁都真诚。我都逼问到你头上了,你还没拿出诚意。”
“你没有一点真诚,还想让我慈悲?难道因为长相好,多才多艺,就觉得自己与众不同,就可以理所当然地得到更多?”
胤禛很开心笑道:“还好你不真诚,我最怕的就是真诚的人。面对一个真诚待我的人,我毫无办法。”
顿了一下,又说:“那些从大阿哥府上出去的传闻,都是真的。其中有一条是心狠手辣,我要想让你走,有一百种办法在前面等着。”
没等纳兰接话,胤禛背起手缓步走了。
如闲庭信步一般。
十月十九日的早朝上,内务府买办的事,再一次提出来众议。
八阿哥陈述了他和苏樱谈的情况,归纳了五点。
一她本人想做内务府买办,并曾为这个目标努力了两年。
二她和她的管事们有丰富的买卖经验,现在的布庄既赚钱,口碑又好;今年进内务府的瓜果有目共睹,种类多价格又低。
三各类物品,她都有一套详细的采买方案。
四她准备以内务府的名义,收召京城内外的流民,安排专业人员教他们技能,然后安置适当差事。
五她准备以内务府的名义,在城内分别开办四个普济堂和养济堂,用以收留孤寡老人,和无主的幼童。
最后总结,乌拉那拉氏愿意把内府务采买中赚到的钱,全部都投入到为国为民的事情上去。为民谋福利,为万岁爷分忧。
八阿哥说完后,率先表态:“儿臣认为,由乌拉那拉氏做买办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她既能完成差事,又能为皇阿玛分忧。有这么好的人选,有什么理由不用呢?”
内阁大学士佟国维:“臣附议。”
工部尚书温达:“臣附议。”
顺天府尹戴铎:“臣附议。”
三阿哥:“儿臣附议。”
接下来不断的有人反对,有人附议。总体来说,反对的人占大部分。直到礼部尚书高士奇说:“臣附议。”
殿内有了短暂的安静。
大家都知道高士奇的表态,一般情况下,都代表了皇帝的意见。
安静过后,兵部尚书席尔达的声间犹为响亮:“臣反对。那些事情,谁都能做嘛。由女子来做内务府买办,传到番国去,别人还以为我大清国没人了。”
天天跟着上早朝,却从未表过态的巴尔珠尔,接话道:“邻国只会认为大清国的皇帝,胸怀宽广,海纳百川。只要有才能,什么样的人,都能容得下。”
胤禛接话:“皇阿玛,儿臣觉得大王子此言有理。”
最近太子密切关注着胤禛的动向,看他并无异常举动,又见兵部尚书是站在自己这边的,才刚放下了心。被他这么来一句,又吊了起来。
皇帝厌厌地说:“不就是一个买办嘛,看看这朝堂上争的。让乌拉那拉氏先做半年看情况,不行再换掉。”
站起了身:“朕今儿身体不适,早些退朝。”
下朝后,太子本想找胤禛谈谈,却被大阿哥叫住了。
“臣跟老八交待过,他当时也答应的好好的。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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