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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生也一尝翻墙的滋味,且沐府这墙竟比巫族神殿的墙还要“伟岸”许多,直让元生心中发怵。
阿念,我这可都是为了你啊!元生暗想,一狠心,眼一闭,松开攀附在墙上的手。
……
意料之中的疼痛没有出现,而是落在了一个满是梨花香的温暖怀抱,元生愕然:“老骗子!是你!”
他口中的老骗子板着脸,毫不留情的把他扔在地上。
元生哀嚎两声,指着灰衣老者,桃花眼里一片愤然:“喂!你懂什么叫怜香惜玉吗?”
闻言,灰衣老者神情古怪,斥责道:“胡闹!鬼鬼祟祟在此逾墙,宵小行径,成何体统!”
饶是元寂也不曾这般斥责过元生,灰衣老者却仍恨铁不成钢道:“巫族后辈,就这副德行!”
“你这人好生奇怪!”元生揉着手臂嘟囔道:“分明是你骗了我,而今竟责备起我来了。”
不过,从老者话中可知,老者确是巫族中人。
元生转转眼珠子,忽而有礼道:“敢问前辈隶属于何殿?”
灰衣老者不理会元生的蓄意讨好,面色灰败道:“我已被驱逐,算不得巫族人,也算不得是你前辈。”
元生深吸口气,笑容好比春日里的迎春花:“在被驱逐一事上,您也算得上是我前辈了。”
这小子倒也有趣!老者道:“那你且先说说你隶属于何殿。”
“晚辈元生,曾任巫族玄武殿司祭。”元生道:“敢问前辈如何称呼。”
玄武殿,司祭,元……这些字眼联系起来,灰衣老者不由一僵,问道:“你方才说,你是何名姓?”
元生这回正正经经的拱手揖道:“晚辈元生,曾任巫族玄武殿司祭。”
“倒也生得俊俏。”灰衣老者枯枝似的手臂向前一抓,轻轻巧巧就把元生拎了起来,琢磨片刻又道:“只是弱了些,你不曾习武吗?区区一堵矮墙就把你难住了?”
元生又惊又怒,抬头看看约摸一丈半的高墙,干笑几声,好脾气道:“前辈,族规明写着,习巫者不习武。”
老者无限鄙夷道:“族规,族规!总有人明面上死守这些死物。”
元生这一刻想起了元寂,那个死守着族规,古板到了极致的人。
老者拎着元生,纵身一跃。
元生只听耳畔风声呼啸,随后人已稳稳坐在了高墙上,这感觉很是新鲜,有种飘然的快意。
“你,为何会被驱逐?”老者问道。
元生怔住,良久,露出丝怀念神色,低垂着眼,没有声嘶力竭的愤恨不满,只是认命道:“错了,便需受罚。”
老者问:“错,怎样的错?”
元生木然的,透过老者,目光落在某个虚无的点上:“许是很大的错罢,年头太久,我记不清了。”
老者却不信:“你当真记不清?”
当真记不清了……元生喃喃念叨着:“记不清那人身着银白铠甲,手持长枪,骑在马上威风凛凛的模样。”
老者语调缓慢道:“你确实,记不清了……。”
元生想起来意,旁敲侧击道:“前辈怎会听从唐轻书差遣?擅用咒术,可是会受天罚的!”
“只因受了他父亲恩惠。我无牵无挂,不在意什么天谴,只想还了人情,走的干净些。”老者长长一声喟叹:“也算我欠了元家的债,我便为你解咒,再助你二人逃离这是非之地。”
“二人?”元生不解。
老者冷冷道:“唐清妩非巫族之人,与我无关。”
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光阴者,百代之过客。而浮生若梦,为欢几何?
为欢几何……
无念漫无目的地行着。
四周是肆虐开放的曼珠沙华,猩红若血,以一种张扬的姿态蔓延开去,与头顶那片晦暗的天空交融在一起,是无尽的压抑与荒凉。
无念心里似破了一个洞,空落落的,茫然无措,一总想找个东西来填满心底那个巨大的空缺。
到底是何物?或是何人?
她抬眼朝远处望去,瞧见远方现出一条漆黑的河流,河岸上盘旋着碧色的火焰,就像是无处依托的孤魂。
她又瞧见河边停着一条船,船头立着个头戴斗笠的男人,手里握着一支船桨,应该就是艄公无疑。
艄公面前是一队身穿白衣的人,那些人个个神色茫然,手上挂着黑色的锁链,正在排队等候上船。
无念内心的空洞愈发大了。
“姑娘,你要往何处去?”艄公问道。
无念蹙眉,喃喃道:“我不知,该往何处去?”
艄公笑笑,朗声道:“既然姑娘不知你该往何处,不如就上我这船,让我渡姑娘到对岸去。”
无念终于记起自己的徒儿,于是对那艄公道:“我为何要随你去?随你去那对岸,便再见不得我徒儿。”
周围立即响起“桀桀”的怪笑声。
“你本就见不得你徒儿,因为她早已上了我这船,过岸去了!”艄公眼珠子是纯粹的漆黑,黑得好像无尽的深渊,深邃中又带一丝蛊惑:“你随我去,就可如愿以偿与她团聚。”
“你骗我!”无念厉声道:“阿妩分明就在我身旁!她、她一直都在!”
桀桀……桀桀……
艄公面上染上几分怜悯,语气凄切却又幸灾乐祸:“你莫不是忘了?你心心念念的阿妩,已然死了,尘世中仅剩那一个,是唐清妩。”
碧色的火焰慢慢朝无念靠拢,而周围大批游魂脸上茫然不再,取而代之是近乎疯狂的贪婪之色。
无念却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无知无觉。
“放肆。”
突然传来女子极轻一句呵斥。
艄公立刻露出如临大敌的姿态,不甘的瞪了无念一眼,撑着船桨,带着那些游魂慢慢向对岸划去。
转看渐渐走近那女子,身形瘦弱,穿着黑色袍子,上面连着的袍帽压得很低,又戴了白玉面具遮了上半张脸,让人仅仅能瞧见她弧线优美的薄唇,白皙莹润的下巴。
女子行走之际露出袍里掩着的长发,是光泽流转的银,且银发极长,长及脚踝,长发尾端则用红绳束着。
“少……君……。”无念下意识唤道。
女子常年幽居冥府,阴气极重,阴中又带七分煞气,就连恶鬼也是怕她的:“阿念,按你如今这般,这场赌局你怕是输定了。”
“赌局?”无念疑惑,反反复复念叨着:“赌局……什么赌局?”
女子偏了偏头,惋惜道:“元寂所言对极了,她已毁了你的修为,终有一日也会害了你的性命,本君怕是会少了一位知己。”
无念抿嘴:“我不识得你,我该回去了,晚了,阿妩许是会担心。”
“也罢。”女子轻叹,指尖泛起点点幽蓝,点在无念额上,无奈道:“本君就再破一次例,解了你的禁锢。”
无念只觉灵台一阵剧痛,不禁死死扣住了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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