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有一女,不可求思.19(第2/5页)添雪燃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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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口上只道:“师父又戏弄徒儿了。”

    柳绵扑槛晚风轻,花影横窗淡月明。

    无念半坐在榻上,目光清明,任薄衾工工整整叠在角落,毫无睡意。

    唐清妩呼吸平稳,好梦正酣。

    春日夜凉,加上细雨不绝,愈发显得潮湿阴冷。

    无念慢悠悠的推开窗,有意让寒风灌入,随后又慢悠悠踱至唐清妩床前,伸手掀开唐清妩被角。

    唐清妩不禁瑟缩了下。

    毫无疑问,第二日醒来,唐清妩患了风寒。

    当清晨的一缕微光照进房间,唐清妩睁开眼,便看见无念关切的目光。

    “阿妩,你病了。”无念道。

    唐清妩向来很喜欢师父唤她,不止是因为师父声音好听,更因为师父唤她时泄露的那一抹温柔。

    “你可觉不适?”无念又问。

    唐清妩只觉浑身乏力,半是清醒,半是迷糊:“师父,我冷……。”

    无念掩去眸中愧色,捧着瓷碗,舀起汤药送到爱徒嘴边:“阿妩,为师煮了姜茶,你喝了它。”

    唐清妩却从浓重的姜味中嗅出一丝参气。

    风寒乃外邪入体,而人参属热大补,补而滞邪留于体内,反会加重病情。这是再浅显不过的道理,寻常人大都不会出错,何况为医者。

    “阿妩,为师一片心意,你可莫要糟蹋了。”无念笑意清浅,动作却十分强硬,不容辩驳。

    唐清妩依言,端起瓷碗,一饮而下。

    无念欣慰的揉揉爱徒的脑袋,启唇道:“好孩子,睡吧。”

    唐清妩拉住无念衣袖,央道:“师父,你留在这,说个故事于我听可好?”

    “阿妩,我亦不明你父母间的往事。”无念摇首,柔声劝道:“你还是睡吧,一觉醒来,病就该好了。”

    无念这一说,唐清妩当真有些倦了,却依旧强打精神道:“师父,我想知道有关你的事。”

    无念于是扶她坐正,揽她入怀,道:“为师活的日头太长,往事太多,恐怕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

    “不急。”唐清妩很乖巧的把下巴搁在无念肩头,带着病中的柔弱,幽幽吐着气,像只慵懒的猫儿。

    以唐清妩一贯内敛的性子,此番动作,无异于是讨好撒娇。

    “那阿妩可要打起精神,我的故事乏味得紧,你怕是会觉得无趣。”无念道。

    此言倒是不假,无念清了清嗓,讲的不是别的,正是唐清妩滚瓜烂熟的所谓“天道”,只是唐清妩却不知这是巫族修行入门的基本功法。

    修行功法自然是乏味无比,唐清妩听着听着,上下眼皮直打架,再也抵不住浓重睡意。

    朦胧间,唐清妩隐约察觉到无念在床边坐了许久,故而睡得异常安心。

    越到关键时刻,就越该冷静。在危险的边缘徘徊,走错一步,便是全军覆灭满盘皆输。

    “元生,我交代的事如何了?”无念看似平淡的神情里带着一触即发的森寒戾气。

    元生一惊,道:“已安排妥当,那老者与沐璃皆同意会面。只是,阿念……你当真要独自去见他们?”

    无念答道:“我一人足矣。你守着阿妩,若是唐轻书来,你就借阿妩病重之名拦下他。”

    “阿念……。”元生犹豫着,吞吞吐吐道:“你、你而今给我的感觉,有些陌生。阴中带煞,像极那位冥府少君。”

    无念不置可否:“我的禁锢是少君解的,难免沾染上她的气息。”

    元生咕哝道:“冥界能有什么好东西,阿念你该离那劳什子少君越远越好……。”

    他这一句抱怨在无念愈发凌厉的目光下渐渐消散。

    “元生,你记住,那位少君不是你我能够评判的。”无念告诫到:“你守好阿妩即可,我会尽快回来。”

    元生看了看熟睡的唐清妩,暗道红颜祸水,颇为无奈:“阿念你放心,我必不负你所托。”

    唐乾明日便到,柳瑢与沐文只好连夜离开。

    沐璃就远远看着,看着柳瑢匆忙的背影,突然有些落寞。

    沐武提醒道:“家主,该去赴约了。”

    沐璃穿了一套青色的长裙,纤秾合度,腰间随意一条白缎七彩流云丝绦,在夜里异常耀眼:“其他人都遣散了?”

    “都散了,家主。”

    “二子,你该和他们一起离开这是非之地。”沐璃道。

    沐武不语,只提着灯,恭恭敬敬在前引路。

    很快就到了约定之地,湖心亭。

    沐璃见到无念,先送上囚牛示好,再道:“叶大夫,先前多有得罪之处,难得叶大夫不计前嫌。在此,我略备薄礼以表歉意,还请叶大夫笑纳。”

    “你们母女今天都忙着给我送礼,真是稀奇。”无念眼也不抬,爱理不理的样子:“我已经收了千年血参,这胡琴我就不要了。”

    沐璃讶异:“母亲找过叶大夫!她说了什么?”

    无念揭开茶盖,将茶杯推到沐璃面前,道:“这一杯是沐夫人应得的,便是用千年血参来换也不亏。”

    沐璃见无念脸色苍白,再细看那杯茶水竟是浮着几缕血丝。

    无念道:“哪怕只剩一口气,只要还是个活物,服下就可恢复如初。”

    沐璃忍下涌上胸口的呕吐感,颇为勉强的道谢。

    “我劝沐姑娘一句,上一代的恩怨祸及下一代已然够了,若再牵扯一代人就真的是业障了。”无念又道。

    沐璃抚上小腹,不去看无念眼中的怜悯,道:“尘世太多苦楚,早日解脱有何不好。”

    无念瞧了她一会儿,淡然道:“沐姑娘回罢。”

    沐璃起身就走,不带半点犹豫。

    沐武却踌躇不决,没有立刻跟上去,反而上前询问道:“叶大夫,这东西我可以带走吗?”

    无念笑着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道:“方才杯中是安胎药,瓶中是保母亲的药。”

    沐武想了想,接过瓷瓶,却未动那杯茶水。

    亭内就剩下无念和无名老者。

    无念又拿出一张白纸,将其展开放在石桌上,悠悠道:“有些东西,元生看不出端倪,却逃不过我的眼睛。”

    老者依旧镇定自若。

    “万变不离其宗。”无念接着说:“元家人就是元家人,再怎么胡编的咒文都难免有相似之处。”

    “你不是元家人,却清楚元家的底细,想必在巫族地位不低。”老者声音低沉嘶哑:“你还知道什么?。”

    “元灭司祭希望我知道什么?”无念反问道。

    被指明身份,元灭面上一阵惊慌:“你居然清楚我的身份!”

    无念道:“元家被驱逐的天才仅此一个,我自然清楚。”

    元灭难以置信道:“不可能!我已经被元家除名,除了……除了他,还有谁会记得我。”

    “除非、除非你是……。”元灭突然想到了什么,指着无念,放肆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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