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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高处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他会如何呢?会不会气得跳脚?会不会气得想去撞墙?”烷自言自语着,甚是欢快。
而就在他屁股底下的安谐儿,只是抽了抽嘴角。
他……未免,也太自大了些。
要知道,现在的她的弟子,可都是一些烂泥,烂泥,是不可能扶的上墙的。唉,都怪那个黎司,发神经,不好好培养那些烂泥弟子,反而还逼走了许多天赋很高实力很强的弟子。不过……安谐儿承认,这倒是给她对他下手给减轻了负担。
头顶上的烷还在那里自以为是地说着将来他要怎样怎样将哗谐宫给猛升实力,而安谐儿却没有心思再去听了。
她在策划,如何能悄无声息,一点也不惊动他人地杀了烷。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烷,这可是你自己栽在我的手里的。难道你没有听说过,隔墙,有耳?
花香飘逸的御花园里,于琉涟面带微笑,缓缓迈动着步子。
原来,夜晚,如此之美。
春天的夜晚,湖面就像银河一般,微风吹过,泛起一丝丝波澜,带着点月光,又交织着星光,仿佛在湖面谱写出一曲凤求凰。
“唉……凤求凰吗?”
她轻声笑起来。泪水却在恍惚间盈满眼眶。
“凤求凰,好一个凤求凰。为何,一定要是凤求凰?是谁作的这首词?是谁?是谁?为什么就没有人敢大胆,作一曲凰求凤?”
她停下脚步,低垂着头,掩去眼中的失落和愤恨。
凉风吹起,她缓缓地开口。
无意见凤兮,叹之美妙。
见凤不理兮,求之厚脸。
凰飞翱翔兮,四海求凤。
如能相见兮,泪流淋涕。
抚琴自语兮,酒入愁肠。
醉后无奈兮,凤已回巢。
凰自愁苦兮,奈何远眺。
终是不得兮,如何走罢。
凰兮,凰兮,终不得凤。
凤兮,凤兮,巢中抚泪。
如何?如何?叹那今朝。
她作曲完毕,叹了口气。刚想回落叶殿休息,忽然听见有轻微的抽泣声。她疑惑地挑了挑眉,道:“谁在此地?”
却是无人回答。
她更是奇怪,悄悄地往声源处走去。却只听呼啸声从耳边吹过,待她拨开树枝之时,哪里还有什么哭泣声?哪里还有什么人影?
“奇怪……我明明听到了声音,为何会没人?难道是武功高手?”于琉涟抿唇,垂眸沉思。夜里皇宫里会来武功高手?不妙,不妙啊。她微微皱眉,在思考明日要不要将此不妙之事告诉皇上。
可是,她又怎知,她此时口中说的不妙之人,就是那个人?
可是,她又怎知,如果明天她去金钛殿请奏,只会伤满天?
“也许我们之间真的是无法了吧。”在她走了之后,一个人忽然从树上一跃而下,表情甚是悲戚。
试问,那是谁?
除了安予明,还有谁呢。
安予明看着于琉涟远去的方向,眼神迷离,眸间隐隐有泪珠闪烁。
为什么他与琉涟之间总是有这么深的误会呢?如果有一天他离开了这个世间,琉涟会不会为了他而伤心?会不会呢?
他想,终究还是不会吧。
“琉涟,我什么时候才能真真正正地站在你面前,真真正正地开口,对你说:‘我爱你,琉涟’呢?”
这一段话,安予明只是在心里默默地说完,便转身飞走。可惜,他并没有发现,在他转身的那一瞬间,有一个黑影出现在了于琉涟方才转弯消失的地方。
“……你我之间,终究是有缘无分。我听到了你的抽泣声,你为何不愿意出来见我?你为何要从我身边擦身而过,然后躲在大树之上,任由我伤透心?我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如此残忍的你?什么叫‘也许我们之间真的是无法了吧?’你告诉我,你说的这句话,是何意,是何意!”
于琉涟哭着大喊,无奈,凰已远去,又怎么能听得见峰悲哀伤痛的鸣叫?
于琉涟眼神略带恨意地看着前方,最终也只是愤怒地拂袖而去。
落叶殿内,凄凄叶零,无人无影。
“谐儿,谐儿,你在哪里?怎么了,怎么不愿意出来见姐姐?姐姐做错了什么事吗?出来好不好,姐姐认错,姐姐认错可好?”于琉涟焦急得已经有些口不择言了。
也不怪她,她出去时是以为安谐儿已经睡下了所以没亮灯的,可是,可是,谁能告诉她为什么,为什么待她回来时,轻轻推开安谐儿的房门时,里面,却空无一人!
“谐儿,你到底在哪里……出来,出来好不好……不要吓姐姐……求求你了……老天爷,你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总是要这么折磨我?皇上不愿相信我,难道现在谐儿也要离我而去?”
她仰天大哭,哭声何其凄厉,那是什么声音?那是凤的凄鸣!
“谐儿,谐儿,谐儿,谐儿……”
她一遍遍地呼喊着安谐儿的名字。可是,老天终遂人意,一直到她眼睛哭肿,一直到她喉咙喊哑,她口中的那个孩子也未出现。
而在安谐儿悄声回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个场景。
于琉涟倒在地上,脸上爬满了泪痕,头发散乱,眼睛下有些红肿。
“姐姐!”
安谐儿奔上前,怜惜地抱起于琉涟,满脸的惊恐。“姐姐,你可千万不要有事,你曾经对我说,我有事了你就不会继续活下去,你有事了,我也未必会活下去呀……”
说着说着,她低垂了头,将接下来的话全咽进心里。
隔墙有耳,她可不能像烷一样愚蠢,让别人抓到了把柄。
“是谐儿吗?”梦中,于琉涟感觉自己似乎被别人抱起来了,睫毛动了动,轻声道。安谐儿手一颤,差点没抓稳让于琉涟掉了下去。她望着于琉涟,叹了口气,道:“姐姐,是我。”
“谐儿,你去哪里了……”于琉涟只是在梦中喃喃,并没有苏醒。安谐儿呼了口气,一边抱着她往房间走去,一边应付她的话:“我啊?我只是去个如厕,谁知道一回来你就成这样了,真是的,我不会怎么样的啦,尽瞎操心。”
于琉涟苦笑了几声,便没有再说话。安谐儿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自顾自将之放到床上,然后小心翼翼地关上门,自己卷了个被子跑到庭院中去睡觉去了。
好吧,她承认,她那不是去睡觉,她那是去找烷……
“烷,你给我出来,躲躲藏藏的算什么好汉!”
“你早就知道我不是好汉了,说这话对我半分用都没有。话说,我还真没猜错,你就是……安谐儿,对吧。”烷隐在黑暗之中,阴冷地说道。
安谐儿先是身体一震,之后便大笑三声摘了面纱:“呵,既然已经认出我了,那我也就不戴这鬼东西了!烷,你确定,你在知道且在我面前说出了我的真实身份之后,你真的能全身而退?”安谐儿说着,手中便已夹了五根绣花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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