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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背影。
“龙炎!”流萤想起梦中的少年,下意识的,便开口唤他。
尉迟龙炎的脚步似是微微顿了一顿,却没有停下。
流萤只怔怔看着那熟悉又陌生背影,寂然消失在书阁的阶梯旁边。
仿佛是,空气中的点点尘灰落入她的眼中。
流萤伸手揉眼,只擦下一手的泪。
她努力想要将眼中的泪擦干净,却不料,那眼泪却似决了堤一般,怎么擦都擦不完,将她手中的绢帕洇湿了大半。
“流萤……”忽的,她听见一个带了些叹惋的声音。
抬起头来,却是扶风,慢慢蹲下身子,与她平视,目光是难以言说的怜惜与柔和。
“有些事情,是没法改变的。”扶风掏出自己的帕子为流萤擦泪。
“我知道。”流萤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勉强对着扶风挤出一丝笑。
“扶风,我来教你认字吧。”
“……好。”
……
流萤抱着手里的书走到书阁之外,与扶风拾了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从最简单的字教起,好在扶风亦是聪慧女子,新的字体,每每写上几遍便可记住。整个下午的时间,二位少女都在这片背阴的地方,一个教一个学,认真得忘记了周遭的一切。
也就,没有留意到远处竹林间,那个孤独而静默的黑衣身影。
有了任务之后,流萤的心情便好了不少,尽心尽力地传授着扶风这个唯一的学生。
是以直到下午过去,流萤回到自己的卧房歇息之时,才想到自己从书阁中借去的那本昭帝本纪。
翻开书卷,流萤一页又一页,看着那位年轻的帝王平衡朝政,任用贤臣,三年的时间里,便大刀阔斧的一力消除了朝廷与民间诸多积弊。
她翻到最后一页。
至圣三年十一月,帝崩于养心殿。
流萤心中,忽然刀绞般的疼。
那样明亮而优秀的少年帝王啊,竟然,就这般年纪轻轻,便死去了。
可是,西盛昭帝,为何会年纪轻轻,便死去呢?
流萤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她所看到的场景没有错漏的话,尉迟龙炎绝非是体弱多病之人,而看史书之时最不可信的一句话,便是——病故。
而当年的**皇后,存在于人间的时间明明已经超过了千魂鬼姬与阎王约定的两年之期啊。
心中这般想着,流萤觉得,自己似乎隐约抓到了一些真相的脉络。
或许,它便与她所缺少的那一段记忆有关。
流萤心中已然有所猜测,接下来剩下的,便是与人确认了。
她想到了那位在她想起部分前事之后便忽然出现在自己身边的扶风。
她总是莫名的对扶风有些熟悉的感觉,可是,却说什么都想不起来自己记忆中有过这一号人的存在。
如果,事情属实,扶风与曾经的千魂鬼姬,又是怎样的关系?
更有甚者,她事先竟是没有留意过,她家小姐夏侯雪的容貌,竟是与当年的九公主尉迟雪一模一样。
究竟发生了什么?
流萤手持书卷,冥思苦想。
心中藏着事,流萤那一夜竟是辗转不眠。
她在里衣外披了一件宽松的褙子,就这般持着书卷,倚窗枯坐,直至天明。
窗牅被她开启了一条小缝隙,透过那道细缝,她能够看得到外边天空上闪烁的繁星,明亮得仿佛那天在洛水之滨,点点漫天的流萤。
她已经记不清,自己已然在窗边做了多久,只是怔怔的看着天边眨着眼睛的星子。
看到后来,她只觉得眸中有些泫然了。
不经意间,想到自己曾经与小姐闲来无事,翻看过的诗词集子,其中仿佛有这样的句子。
……
忧来思君不敢忘,不觉泪下沾衣裳援琴鸣弦发清商,短歌微吟不能长明月皎皎照我床,星汉西流夜未央牵牛织女遥相望,尔独何辜限河梁……
她本应,了无牵挂的啊。
流萤叹了口气,就这般斜靠在窗牅之侧,目视着天边月落星沉,明亮的启明星自北方升起。
天边,一点点的明亮了。
那极目远处,仿佛被一位极为高明的画师一笔笔涂抹着,颜色由暗黑的深沉,一点点变亮,变亮……泛出碧蓝,再泛出深红,仿佛烧制在窑炉中的汝窑瓷,每一点色变,都是那般的精巧细腻,教人看着看着,便陶然忘机。
不知不觉的,她竟已守着窗儿,枯坐到天明。
天,亮了。
流萤下了榻,略微动一下腿脚,只觉得自己的身上染了些晨露似的,有些冰冷,动得一下,都仿似带着些微的水气。
她凝视着天边渐渐露了头的太阳,苦笑。
尔独何辜,限河梁?
她看着那一轮初升的红日,无声的问。
为什么,你一直停留在,和我相隔那样遥远的彼方?
就仿佛牛郎与织女,隔着一弯浅浅的银河,遥相望。
不,牛郎和织女,尚有七夕鹊桥相会。而你我,却连这一年一度的小小机会,都没有。
***出了日头,按照流萤平素的习惯,她也该醒来前去看望小姐,侍候她洗漱晨妆了。
流萤一夜未睡,此刻,却也并不觉得疲惫。只是起身着衣。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扶风便敲响了她的房门。
“流萤流萤,快点儿起来啦,时间到了,小姐刚刚醒来呢!”
“我知。”流萤轻声答道:“我穿上衣服便去。”
很快流萤便打开了房门,见扶风一袭青衣笑着看向她,忽的,仔细看了看她的面色,蹙眉道:“流萤流萤,你看上去好憔悴呀!你看,眼下都有黑圈遮不住。你昨天,是不是没有睡好?用不用我顶你一天,我去跟小姐说说?”
“不用了,”流萤摸了摸眼角,微笑道:“你自己都是忙不完的事儿,我进去补个妆便是了。”
说罢,她走进屋中,拿了脂粉,细细涂抹着眼下,直到铜镜中的自己,看上去气色稍为好转,看不出疲累伤感为止。
流萤端了洗脸盆儿进入夏侯雪的房间时,她正穿了身中衣整理着头发。如水的长发仿若上等的黑绸缎,披散在雪瓷般的肩膀上,只看着背影,便是妩媚妖娆的紧。
夏侯雪,一向都是美丽的,仿佛一朵盛放的牡丹,等待着良人采撷。
夏侯雪回过头来,见得流萤,唇角的笑容似是僵了些许,紧接着,便换作她惯常的,盈盈浅笑的模样。
“流萤,今儿倒是真早,”夏侯雪含笑道:“快过来,你梳头的手艺最好,今天,便为我梳个灵蛇髻罢。”
“……好。”流萤点了点头,轻轻挽起夏侯雪柔滑的长发,一点点盘绕成髻,极小心的,不弄痛她。
“每次梳起这灵蛇髻,我便会想到我初见夫君时的情形呢,”梳头的间隙,夏侯雪轻轻说着:“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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