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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还怎么帮她轮回!
床畔红艳的轻纱浮动,安宓妤睁开眼,挣扎着坐起身,盖着的锦被滑落,雪白的肌肤上布满欢爱后留下的红痕,她羞耻地扯过被子,迷离的眸子瞥见帐幔外几个仙娥正服侍冷轩辰更衣,触及到他温存的目光面颊飞上云霞绯红。挪挪身子,用被子将自己裹紧,轻手轻脚地下床,玉足踩在床阶上时,双腿颤颤浑身软绵绵使不上丁点儿气力,姣好的面容憔悴苍白像是被一夜之间吸尽了精元。
她再试着站起来,脑袋一沉,眼前一黑,“噗通”瘫倒在床沿。“娘娘!”
青鸾宫。碧瓦朱甍,雕梁绣户。
宫墙侧满树桃花芳菲,风一吹,芳香四溢,稀薄的云雾缭绕更是美得仙境一般。
树梢粉玉桃花开得正茂,金灿灿的阳光洒落在花瓣上,美玉般通透,隐约可见其脉络纹理血丝一样紧紧缠绕。
“辰……”喉咙干涩,全身酸痛。安宓妤缓缓睁开眼,入目的是她宫里熟悉的橙色帐幪,迷迷糊糊中耳边传来哪个女子惊喜又带着哭腔的喊叫:“娘娘!娘娘醒了!”
安宓妤望着头顶满脸泪水的仙娥,眸色微暗,扯着嗓子问道:“辰。。辰呢?”
“陛下。。陛下暂有公务在身,临走时吩咐婢好好照顾娘娘,还吩咐。。”见她侧头挥手,仙娥赶紧闭了嘴。
温暖的阳光刺破树梢的花苞,缓缓绽出第一缕清香,飘飘然洒进室内,飘荡在她的鼻尖。安宓妤疲惫地闭上黯然无色的眸子,眼角悄悄滚落一滴水珠,落在蚕丝被铺上晕开一圈暗暗的水花,幻出一片模糊的影像。
“你为什么要待在树上?”
“因为我喜欢阳光。”
冷轩辰忍俊不禁:“那这和趴在树上有什么关系?”
“所有人都喜欢阳光,因为阳光散发出来的是寂寞的味道。”女孩坐在繁茂绿叶的树干上,双腿随意摇摆,雪白的纱裙翩飞,丝带飘逸像只振翅欲飞的蝴蝶。
他望着头顶华盖亭亭中那抹雪白的身影,轻笑:“你大老远把玩叫到这儿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些,嗯?”话落,抬脚便要离开。
“嗳等等!”
他停下,背对着她痞痞地笑:“怎么?”
“我。。我好想喜欢你了……”
“……”
安宓妤心翼翼地抬起头,却见他一个纵身越来,抱起她落地,“怎么现在才?你还想让我等到什么时候?”
她又羞又怒,跺跺脚,“原来……你……你早就知道!”
他抱着她走出阴凉的树下,阳光洒在两人身上暖烘烘的,每个毛孔熨烫似的舒服。他指着大片的空:“你喜欢阳光,那我便将世上最温暖的阳光送给你,但我决对不会让你寂寞。”
朱漆窗外东方乍起,飞花乱红急坠,飘散一片朦胧的花雨,粉色的瓣打在窗纸上发出“沙沙”的声响,而后被刮到窗格子上,阳光温暖地洒在它身上似要化开一滩粉红的春水。
安宓妤皱了皱柳眉,渐渐睁开眼,妖娆惑人带着些娇娆的病态的脸侧过去看那满园飞花乱红,坠落在地的沙沙声在她听来都似有一把锤子狠狠砸在她的心上。
“来人。”
“娘娘有何吩咐?”
“砍了。”“啊?”那仙娥一惊,见她美眸刺过来,赶紧收起惊讶命人去砍树。
“咔擦”“咔擦”一棵棵桃树倒下发出震响。
四下静谧。安宓妤伸出手,掌心已然鲜血淋漓。
眼圈微红,复又阖上。
谁言帝王无情,他只是不爱她。
巍峨地府气势恢宏,府邸拔地而起,黛青色铜制府门紧紧关闭,上刻有樊龙戏玉珠蛟蛟并佢,泛着道道祥润的金光,照亮了大片的黑暗。两旁守护的神兽体型庞大,面目狰狞可怖,血盆大口暴出尖利的獠牙散发出森冷的寒意。一道银白色的光影闪现在门前,麒麟兽、魑魅怪警戒地咆哮一声,气吞山河。
原本的安然祥静很快被外来者打破。
聂伆将白木槿放下,转身对两位神兽行了礼数。
“判官大人!”两兽大惊,连忙收起欲攻击的爪子。
“麒麟兽,魑魅怪,本官欲借过地府,可否行个方便?”
“大人。。”魑魅怪欲阻止他通行,麒麟怪躬身在它身旁声窃窃地耳语一阵。不知魑魅怪听它了什么,连忙又换了副脸色,讪讪笑道:“大人您这是的哪里话、如果地府连大人都不能进的话,那谁还敢有这权利、大人请、请、”
“退后离我十丈远。”
白木槿躲在他身后,手抓着他雪白的衣袖,眼眶红红地看着府门前两个面目可怖的神兽,湿漉漉的大眼睛里充满了惊恐,手更是死死地攥紧他的袖子。
“退后离我十丈远。”他冷声重述一遍,声音冻得她瑟瑟发抖吓得泪珠答滴答滴滚落,抓紧手中雪白的袖子硬是不放手。
聂伆叹了口气,用力扯开她的手,施法将她送到身侧的侔黑大柱后面。
“聂伆哥哥!”
聂伆化笔为金钥,打开府门,忍住喉头升腾而起的腥甜,一把抓起白木槿快速跃进去。
望乡台上宽下窄,面如弓背,背如弓弦平列,除了一条石级路外,其余尽是刀山剑树,十分险峻。站在上面,五大洲、四大洋都可以望见。
白木槿对这里光怪陆离的一切好奇不已,扭头问道:“聂伆哥哥、这是哪里啊?”
他看了一眼旋转着的轮回道,侧身,摸摸她的头,笑而不语。
香火缭绕,灵光一现。
丫头,这一世,你一定要幸福。
“哐啷”一声脆响。
“咦?怎么突然黑了?!”“哇”黑暗中白木槿抓紧他的袖子,眼泪汪汪寻探着四周一片漆黑。
轮回道停止运转,他的施法被迫中止。
“糟了!”聂伆大惊,“时辰已经误了!”
这一轮的轮回已经结束,她没按时赶到早已误了时期,下一轮又要等到何年何月?难道要让她做孤魂野鬼?!
“你在这儿等我。”
“聂伆哥哥!不要!不要走!”
“乖乖站在那儿别动!等我回来!一刻都不许离开!”白光一现,聂伆消失在黑暗中,声音飘离越来越远。
“聂伆哥哥!”嘶声的呼唤只有空洞的回音,白木槿哭着蹲下身,双手抱臂,湿漉漉的大眼睛漆黑闪亮,无助的目光飘离巡视着同样漆黑的四周,整个人瑟缩起来。
……
烘漆镂空大柱旁橙黄色的纱帘随风拂动,四下静谧。
安宓妤独身坐在华丽鎏金的梳妆台前,浅笑着为自己上妆。搽水粉,执黛眉笔,淡扫蛾眉,勾勒眼线,轻抿唇脂,玉指捻起胭脂在双颊慢慢晕染开来,像是白莲缓缓绽放,让原本苍白的面容变得红润有气色。
洗净双手,握象牙玉梳,梳理自己一头乌黑亮丽的青丝,双眼空洞无神地望着铜镜中自己妩媚的脸,黛眉似柳叶弯弯透着墨劲在玉颜白皙的皮肤上如笔下描绘的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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