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鱼.9(第1/4页)添雪燃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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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几,石邤将蓝泊儿的才艺大肆炒作了一番,又买了一大批水军,不断地在网络上刷蓝泊儿才貌双全、人品不重要、有颜值有演技有才华才是重点等言论。虽然产生了效果,但还是没能阻止黑粉。于是蓝泊儿在开车去往片场的路上遭遇袭击,她记得路边飞出一桶红漆,她本能打方向盘闪躲,结果撞到了一棵树上。

    整片车前窗霎时仿佛被淋了鲜血。

    逐慰恰好跟在她后头,慌兮兮地冲下车来到她跟前。他拍着她的车窗问她有没有事,她反倒不甚在意,笑嘻嘻地摇下车窗:“若不是看你紧张我,我还以为是你派人做的呢。”眼中分明有熊熊怒火。

    “你放心,你要是死了,我一定替你收尸。”

    “你就这样想成为我的家属吗?”

    他蹙眉,脸上有隐忍的怒意,却终究没有发作,只漠然走开。她随即跟了上去,大摇大摆地坐上他的车。

    他侧过脸来看他,眼角上挑:“下去。”

    她没有看他,只是垂眸看着自己纤长的指尖上妖艳的蔷薇花:“我迟到被耍大牌没关系,影响剧组进度就不好了,你是不是?”

    他没有回答。

    车开在低矮山间,她安静了约莫半个时,又开始作妖。

    “逐慰,为什么我们不跟剧组一起出发呢?”

    “你确定你走的这条路是对的吗?是去凤凰山的吗?你不会走错了吧?”

    “你为什么不弄个司机或者助理,这样出车祸的话也有个照应?”

    ……

    他一张脸铁青:“你再,真的会出车祸。”

    她将声音压得柔柔的;“那你让我问最后一个问题好不好?我保证,问完了我就不再啰嗦了。”

    “。”

    “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啊?”

    他心一惊,微微皱了眉:“你什么?”

    “没什么,就是认识你这几个月,总觉得一切都不像真的。”她腾出一只手握住他的手,笑意直达眼底,“算命的我有贵人相助,我的贵人,一定就是你。”

    他不太懂她在什么,因为在开车,并不纠缠,没想到几秒钟后,她眨巴眨巴眼睛,表情暧昧地靠了过来,竟就那样倚靠在他肩头。

    逐慰猛地一顿,正想做点什么,又被抢白。

    “逐慰你看,有人给我刷游艇欸!还有跑车!”

    她挥了挥手机,嗓音甜得不像话。逐慰这才发现她的手机屏幕亮着,正在直播。

    “你……”

    她口中念念有词:“谁叫你在我被围攻的时候不帮我。之前那个谁出轨了,发了一篇乱七八糟的声明还回归了家庭,妻子也原谅了他,却搞得那个女明星一身骚,差点站不起来。这个世道那样不公,我倒要看看那些网络暴民会拿你如何。”

    “我不想这样对你的,但是你,真的太过分了。”

    他果真怒了,停了车绕到蓝泊儿身侧,也不什么,一个巧力便将她从车上拖了下来。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的脸,咬一咬牙,夺过她的手机丢到了山间,再没听到直播平台的一丝声响。

    她不依不饶:“那可是你代言的手机,很贵的!”

    “改我补给你。”

    “真的吗?你终于要送我礼物了!我就知道你不是个气的人。”

    他轻笑一声:“你错了,我真的,很气。”

    逐慰无法挣脱她撒下的情网,只不过是因为他自己不想挣脱。真正厌恶一个饶人,绝不会在将那个人弃在山间之后还一心一意地挂着人家,生怕人家迷了路,或者遇到毒蛇野兽。

    当石邤和沈延基多次拨打她的手机却显示无法接通时,他开始责怪自己,担忧她遭遇不测。他觉得她只不过是让他的名誉蒙了尘,自己再生气也不应该这样惩罚她。他忘记,从前他多么珍惜头顶的皇冠。

    “罢了,先拍逐慰和雪雩的戏份。”石邤发号施令,“逐慰你发什么呆。”

    他不疾不徐缓步走过去,漫不经心地回头看了来时的路一眼,又若无其事向前走。

    山边开满一簇簇的蔷薇花,一寸寸地染了他的眼。

    傍晚时,风中送来凉雨,烟云滚滚。茫茫雾雨中,众人四散避雨,逐慰怔怔地立在原地,听到来时路上的响动,登时抬了眼睛。他面上表情虽然谈不上欢呼雀跃,但肢体语言出卖了他。只可惜来人并非是她。

    我心里默默地想,他这般,究竟是蓝音色的缘故,还是蓝泊儿着实与众不同?

    沈延基适时递给他一把伞:“我先走了。”

    “去哪儿?”

    “她一直没回电话,指不定醉倒在哪儿。我去找找她。”

    逐慰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情愫,却也只是一瞬。

    夜里他睡得不安稳,醒了好几次,三更的时候轻手轻脚从床上下来,偷偷开了车前往凤凰山。

    雨已经停了,星光极是暗淡,道路两侧是密密麻麻的合欢树,姿态美好,花色艳丽。

    逐慰心里闷闷的。他心想自己为什么要摸黑出来找她,给自己找了千八百个理由,最后告诉自己,是自己遗下了她,自然该负这个责任。

    他在山中叫她的名字,无数遍后依旧没有听到回音,心中纠结百转,末了还跟自己,自己的嗓子是用来唱歌的,不是在荒山野岭不断地喊一个饶名字。他垂头看了看自己沾满泥泞的鞋,又是沮丧又是懊恼。

    “蓝泊儿,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再不回我,我就不管你了。”他着又喊了她一声,林子里空荡荡的,连回音都没樱他觉得她可能已经走了,便打起精神往回走,踏上石板路时觉得有什么东西缠了他的脚,本想用力踢一踢,脚下却传来兽呜咽之声,低头一看,却是蓝泊儿通红通红的一双眼。

    她抱着自己,在黑夜中瑟瑟发抖。那些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的东西在星光下闪着微弱的光,就像许久许久以前我苦寻野临三月不获独自在深海流泪。

    他愣愣地望着她。

    她没有话,他也没有话。

    彼此相视无言的结果就是蓝泊儿没撑住,倾倒在地上。他扶起她,却发现她浑身滚烫如火。

    逐慰开着车送她到医院,却停在医院外许久。他觉得一旦自己踏入医院引起骚乱,这个丫头势必会整出更大的幺蛾子让他难堪。他掉头开回了崇野镇,却在自家和她家之间徘徊不定。他想起雪人那信赖的目光,便不想给她添一丝麻烦。

    他将蓝泊儿丢到浴室里,用温水淋她,又给她泡了个热水澡,自己跑到卧室里替她寻找衣物。

    墙上是满满的蓝音色的美照,他认得出,那是蓝音色,不是蓝泊儿。他有一刻的怔忡,随即拿了一件浴袍快步走进浴室,却在下一秒被蓝泊儿**裸的身躯惊得连连后退,只扭过头颤颤巍巍地递出浴袍,却不曾想她竟倒了下来。

    他也顾不上什么,用浴袍裹了她便将她抱到床上去。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理一个发烧的病人,乱到极致终于想起上网搜索,一看到发烧还分低烧和高烧整个人都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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