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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爹爹今日回来,砚台是有些犹豫,想着早些回家见爹爹,但是爹爹曾经教导过儿子,人无信不立的道理,故而下学之后还是先将二哥送去钱府。
本以为爹爹已经出宫家去,没想到刚从那边转过弯,十八叔和黄伯便看到爹爹。
可见老天什么都看到了!”
说到最后这句,再想想待会回到家叶晨的表情,叶祺再次笑出了声。
叶深被叶祺笑得有些莫名其妙,这事有那么好笑吗?
当叶祺将叶晨为了见叶深用了一次请假机会特地待在家里的时候,叶深也不由摇头笑了起来,那傻小子!
“就没人告诉晨哥儿,爹回京之后,得先进宫向陛下禀报?”父子俩相对笑了片刻,叶深微微皱了皱眉道。
“怎么会没有?!娘说了,我也说了,甚至太爷、阿爷还有阿奶都说了,但是二弟像是魔怔了一般,总觉得大家这是不让他第一个见到爹。若不是娘佯装生气板起了脸,二弟还闹着去城外接你呢!”对于被叶深即将回来的消息冲击得变成一根筋的叶晨,叶祺深表无奈。
看了眼前面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眉宇之间神采飞扬的长子,叶深便觉得小叶晨更傻了,简直是傻得快没边了,心里自然又觉得叶晨有点小可怜,不过叶深心里很快便将对叶晨的嫌弃和可怜抛在了脑后。
他最想知道的还是的情况,而且是真实的情况,于是便严肃地看着长子郑重其事地问道:“你娘可好?你实话!”
叶祺收起脸上的笑意,默默地志叶深对视了片刻才开了口:“娘现在还不错!”
叶深是了解叶祺的,自是从叶祺这短短的一句话是听出了重点,更何况叶祺还特别在“现在”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可见这几个月来林婉的情况并不如他所收到的书信中那么的健康。
叶深还想再问,却被叶祺打断:“娘的事,还是由娘亲自告诉爹,倒是爹得好好想想该怎样与娘说你身上的伤!”
叶深的眉头微微一皱:“我身上的伤怎么了,不过是被流矢所伤,我在书信里都告诉你娘了!”
叶祺却给了叶深一个“你自求多福”的眼神。
叶深还有什么不知道的,他肩上那个箭伤的来历看来没能瞒得过林婉,也不知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总不会是林鸿运露的口风吧。
嗯,很可能!
当日他受伤的时候,林鸿运就与他在一处,最是清楚那伤是怎么来的,自然也很清楚他左肩的伤势。
林鸿运回到京城,震南侯府的人少不得要问这问那,想必是没能瞒得过震南侯府的人。
知道实情的人多了,泄漏的机会便成倍增加,偏偏林婉与娘家亲切,人又聪慧敏锐,而且很善于从蛛丝马迹中寻找真相,林婉能猜到他受伤的实情是迟早的事。
接下来他也只有对林婉坦白这一条路了。
原本叶深打算让林十八骑都会马先回府报告消息,这会索性也不做这个打算了,突然到家给这家来带来的惊喜怎么说也能降低家人对他身上伤势的关注度。
为了能及时往内院传信,今日吴氏特地多在门房的安排了小厮。
无论是被安排来传信的小厮原来的门房,今日个个都比什么时候有眼力。
这不,陈大庚赶着马车刚出现在墨香街,大家便猜到是叶深回来了。
于是门房忙不迭地开门下门槛,好让马车直接赶进二门,小厮则拔腿便往二门跑,很快主子们知道了叶深回来的消息。
消息传到静思苑的时候,秋哥儿和霜姐儿刚喂饱奶,林婉和叶晨一人拿着个拨浪鼓一个左一个右地逗秋哥儿和霜姐儿玩呢。
听到叶深的马车进了墨香街,叶晨“嗷”地一声丢下手中的拨浪鼓拔腿便跑了出去,急得林婉拿着大衣裳直跺脚。
江嬷嬷连忙接过林婉手中的衣裳与叶晨的奶娘一前一后地追了出去。
为了两个小婴儿,静思苑早就起了地龙,屋里比外面暖和多了,人在屋里自是不可能再穿着厚重的大衣裳。
叶晨此刻便只穿着件薄薄的夹袄,这样穿出门短时间倒还行,时间长的可就要受凉得风寒了。
别看叶晨人小腿短,这会儿跑得可快了,江嬷嬷拿着衣裳追出了静思苑才追上叶晨,可是一心想见爹的叶晨,又哪里肯停下脚步配合江嬷嬷和奶娘给他穿衣裳。
江嬷嬷和奶娘只得一边跟着叶晨小跑往二门去,一边哄叶晨,直到江嬷嬷一再表示只要叶晨穿上衣裳,她便抱着叶晨去二门。
叶晨是见识过江嬷嬷身上功夫的,当然知道江嬷嬷抱着他跑远比自己跑要更快,这才很不乐意地停下脚步让奶娘给他穿大衣裳。
江嬷嬷果然不负叶晨所望,待叶晨穿上大衣裳之后,抱起叶晨便大步流星地往二门赶,转眼间便将小跑跟着的奶娘拉下一大截。
本以为自己是所有家人中第一个见到爹爹的人,可是被江嬷嬷抱在怀里的叶晨还没到二门,便看到了从同一驾马车上下来的叶深和叶祺,失望和委屈便如漫天飞舞的雪花一般劈头盖脸地扑向叶晨。
“爹”叶晨瘪着嘴叫了一声爹,便张开双臂扑向与叶祺并肩跨进二门的叶深。
叶深本来还有些嫌弃地看着叶晨,见此情景生怕叶晨这么猛力一扑,抱着叶晨的陌生嬷嬷会脱手,忙不迭地伸手接过叶晨。
叶深没想到的是,他刚将叶晨接过来,便听到刚刚扑进自己怀里的叶晨“哇”地一声号啕大哭起来。
叶深:“”
叶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