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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申时末刻,这场烧烤午宴才算结束。
心满意足的薛蟠、冯紫英一起离去,宝玉却说还有事留了下来,琪官作陪。
等两人离去后,宝玉一边往外走,一边温声道:“蔷哥儿,前儿太太唤我去,说是听说了你的事,心里惦记着,想请你去府里坐坐。问你明儿晚上可得闲?”
贾蔷闻言眉尖轻轻一挑,道:“太太唤我过去,我自然随时可行。只是不知太太唤我这个晚辈去,可有何要紧的吩咐没有?”
贾蔷随宝玉一道称呼王夫人为“太太”,并非以同辈自居,而是因为“太太”在贾府里是对王夫人的官称,王夫人为五品宜人的诰命。
宝玉笑道:“能有什么要紧吩咐?你也别准备什么,明儿下午去家里坐坐便是。”
宝玉自然知道其母王夫人为何会请贾蔷去家里坐坐,想来是因为她知道因贾蔷之故,他连续数日不断的来族学里读书,想让贾蔷以后再接再厉……
不过他可能要让他娘失望了,因为明儿起他就不准备再来学里了,在家和林妹妹还有其他姊妹们顽乐岂不更逍遥自在?
贾蔷应下后,宝玉又笑嘻嘻的问琪官道:“你留下来做甚?可是在等我?”
尽管贾蔷相貌比琪官更出众,但这两天贾宝玉却更觉得琪官可亲可近,是与他同道之人。
而贾蔷……
怎么说呢,似乎有些虚有其表。
看起来是女孩子般的品格,可钻研八股仕途也就罢了,如今竟还热衷于经济之道,这颇让宝玉有些失望。
不料琪官却笑道:“留下来是和蔷二爷有事说……”也不卖关子,他一双桃花眼眼波流转的看着贾蔷道:“蔷二爷可愿将烤肉和今日之沙冰卖进一些见不得人之处?”
贾蔷好奇:“什么见不得人之处?”
琪官微笑道:“譬如秦楼楚馆,再譬如,梨园戏院,我可以帮些忙。”
贾蔷还未开口,宝玉登时不乐意了,道:“这叫什么话?说青楼见不得人也就罢了,怎梨园戏院也成了见不得人之处?”
琪官不答,只拿一双桃花眼对宝玉幽幽一嗔怨,却将宝玉的骨头差点没化了……
贾蔷见暗自抽了抽嘴角,微笑婉拒道:“多谢好意,只是烤肉这等腥膻之物,怎好入梨园灵秀之地?”笑了笑又道:“反正我是无法想象,台上名角儿正在唱着戏,台下一群人人手一串烤肉,吃的满嘴流油鼓鼓囊囊,含混不清叫好的场景。”
此言一出,原本有些失落的琪官和宝玉都大笑出声。
但琪官也看出,贾蔷似想要和他保持距离。
宁肯与傻大黑粗的薛蟠交往,也不与他,甚至不与冯紫英走的太近。
心中遗憾之余,也有不解:
莫非贾蔷知道他们背后各自的身份……
……
宁国府西路院。
只见黑油栅栏内五间大门,上悬一块匾,写着是“贾氏宗祠”四个字,旁书“衍圣公孔继宗书”。
两旁有一副长联,写道是:
肝脑涂地,兆姓赖保育之恩,
功名贯天,百代仰蒸尝之盛。
亦衍圣公所书。
只是,右侧的那副长联,昨夜被烧毁了一半。
今日宁国府气氛凝重,忙碌了大半日才终于算是将这幅长联恢复。
而后贾珍请来了西府两位老爷贾赦和贾政,以做巡视。
尽管当初荣宁二公中,宁为兄长。
但到了第二代,荣国依旧承袭国公,宁国却只是一等将军,差距便拉开了。
第三代,荣国承爵一等将军,而宁国贾敬先袭二等将军,结果没安生当两天官,又将爵传给了第四代贾珍,只落成了三品将军。
如此,宁国府和荣国府的差距也就越来越大了。
更不用提荣国府还有一位国公太夫人坐镇,那可是正经的一品国夫人的诰命,可持凤宝金册直入中宫,请帝后做主超然身份。
不算天家宗室,普天之下的女人身份比她尊贵的屈指可数。
所以,即便宁国居长,贾珍还是族长,可在族内的权重还是比不过荣国府。
宗祠走水这样的大事,绝非三言两语就能说得过去的。
“从昨晚至今,侄儿都跪在祠堂内给列祖列宗请罪,宗祠走水,万般罪过都在侄儿一身。”
贾珍面带悲戚,对两位半老男子跪下请罪道。
年长些之人遍身华贵,看着门楼起火处拖长音调问道:“珍哥儿起身,先不急着请罪。只是这好端端的门楼之地,又怎会凭白走水?可查探清楚了,可是有人存了坏心,故意使坏?”
此人便是荣国府承爵人,世袭一等将军贾赦。
另一人自然便是贾政,今与荣国太夫人同居荣国正堂的国公府当家人,他沉声问道:“宗祠重地,日夜都有人看守着,谁敢存坏心使坏?谁能存心使坏?”
此言一出,贾珍面色重重抽搐了下,他自然不能告诉贾政和贾赦,为了在不远处的天香楼恣意追求禁忌之欢,是他将这附近的仆役通通遣散的。
就连焦大,也是他让人暗中引诱了出去吃酒的。
干咳了声,贾珍悲痛道:“侄儿再三问了值夜的四个下人,他们都道昨夜原本一直都正常,这水走的毫无征兆。不止他们,侄儿昨夜里就在天香楼处置一些族内事,先前也从这路过。”
贾赦闻言登时变了脸色,神情敬畏道:“若如此,这走水走的可就有名堂了。”
贾政闻言皱了皱眉头,却也没说出“子不语怪力乱神”的话来。
贾珍点头道:“谁说不是呢,所以侄儿今日一大早天没亮,就打发了蔷哥儿去清虚观请教张老神仙卜一卦……”
贾赦忙追问道:“张真人怎么说?”
这贾赦口中的张真人原是当日荣国府国公的替身,曾经先皇御口亲呼为“大幻仙人”,如今现掌“道录司”印,又是当今封为“终了真人”,现今王公藩镇都称他为“神仙”,所以贾赦颇为信奉。
贾珍汗颜悲痛道:“张神仙说,此必是族中出了不肖子弟,做下了毁我荣宁根基的悖逆之事,才招来先祖在天之灵的震怒,降下怒火,以警醒后人。”
此言一出,贾赦和贾政都慌了神。
便是贾政不信鬼神,却也信奉祖宗有灵,二人几乎悲痛的落下泪来。
贾赦高声厉喝道:“到底是哪个畜生,做下没王法的事,惹得祖宗大怒?”
不过站在贾珍背后的贾蓉,怎么听都觉得这厉喝声中,隐隐有些中气不足。
贾家自上而下,正经人没几个,混帐倒是不知凡几。
这位贾赦大老爷,至少能排前三。
然而就在此时,贾蓉看到他老子“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他也慌不及的跟着跪下,耳朵中传来他老子悲痛欲绝的悔恨声,道:“二位叔父,都怪侄儿真真是瞎了眼,养了个猪狗不如的畜生啊!”
此言一出,感觉到荣府两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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