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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的官场规矩,再来强撑现在。”
李肃深有震动,看着林如海道:“元辅之言,仆铭记在心,必用心揣摩,多思虑几番。只是皇上的言路之说,元辅是否觉得有些不妥……”
林如海迈开步履往前走去,微笑道:“其实还好,广开言路,原就不是甚么都能说,更不是甚么人都能说。伯逊你想想,便是皇上自己,因为自忖对政务不通,不及我等这些积年老吏,所以从不轻易插手。怎么,对皇上时就要他圣天子垂拱而治,对士林中那些一天官没当过,一天政务没理过的人,反倒退让忌惮?
你去清理学社一案,就以皇上为例,必能说伏天下。
再者,也不是不让他们开口。若世有不平事,有贪官暴吏横行乡里,民间有不法事有冤案,他们都能开口。
没听皇上说么,便是城门卒,发现朝廷元辅之过,亦能举奏之。
这其中的道理,老夫不信你会想不明白。”
李肃闻言一滞,苦笑道:“元辅,说心里话,皇上这些旨意,一道比一道高明。但元辅与仆都是从下面做上来的,更当明白,朝廷的政策真正施行到下面,能存留三分真意已属善政,官属能吏。大多时候,怕是连朝廷一成本意都难保全。皇上让拆了学社,不准他们妄议国事,更不准诋毁玷污吕嘉吕伯宁,还要清查借功名之身收献田地者。可传到下面,怕是要禁民言,抄士绅之家,使得士林中人心惊惧!
元辅,这绝非仆信口开河……”
林如海点头笑道:“老夫知道,老夫知道。老夫也知道,你会将此事放在心上,所以才劝皇上,将这桩差事交给你。如何既能完成差事,又能安抚士林人心,就看你李伯逊的手段了。
因近来二三事,皇上对你不甚满意,以为你一身旧时官宦气息,跟不上趟了……
虽然老夫为了说了话,但如今老夫到底是臣,天下元辅这样的大事,唯有圣心独断!
所以这一趟差事,伯逊务必要用尽心力去办!
老夫没有几年了,张任重不是不好,但就老夫看,没有你好。”
李肃闻言,眼圈都红了,躬身大礼拜道:“元辅之恩重,肃永世不忘!”
……
坤宁宫,东暖阁。
贾蔷归来时已过子时,可坤宁宫内居然仍是满满当当的人。
见他进来,连黛玉在内,纷纷起身见礼。
一朝登基,便算是真正化家为国了。
即便能省去许多繁文缛节,但基本的礼仪,没人会少。
无论天家还是百姓之家,失礼二字,都不是哪个女人能担得起的罪状。
“怎都还没睡?”
黛玉起身后笑道:“皇上忘了今儿甚么日子了?莫非心里只记得登基?”
这话,普天之下大概也只有黛玉一人敢讲了。
偏贾蔷最喜爱的就是这份真灵随性,哈哈笑道:“原来都在这等我吃粽子!”
一众姊妹们都笑了起来,宝钗提醒道:“皇上如今该自称朕了……”
贾蔷笑道:“自家人在一起,哪那么些讲究……咦,不对,你们都聚在这,莫非是为了想看看真龙天子身上有没有金光?来来来,我让你们看个仔细!”
黛玉拍他一下,笑啐道:“好好说话!”
还有三春、湘云、宝琴等姊妹们在呢。
贾蔷嘿嘿一笑后,就听李纨温声笑道:“孩子们今儿都接了痘苗,今晚怕是没人能睡的着……”
贾蔷恍然,随即笑道:“这还不放心?小琉球、秦藩、汉藩加起来接种了快十万数了,到今天为止都未停止过接痘苗。三日内除了个别倒霉催的因落马、摔倒、溺水、失火等意外缘故没了命的,就没听说哪个因接痘苗出事的。去去去,都去睡罢。
既然能投胎托生到咱们家,那气运之旺盛,举世也罕见,断不会有事的。再说,朕也乏了。”
前面那些话没甚大用,说破天去,当娘的也放心不下。
但最后一句却十分顶用,“朕乏了”,如今天大地大,都没皇帝大。
所以诸人纷纷告辞离去,最后仅余尹子瑜在。
待众人刚离去,贾蔷却迫不及待的问尹子瑜道:“怎样,孩子们都没事罢?”
又怎能不担心呢?
或许有的帝王多血脉,一生几十个孩子,所以只认为太子为子,余者为臣。
为了帝王位的传承,不惜养龙蛊,以搏杀出最强者以承嗣皇统。
但贾蔷不同,二世为人,初为人父,二十三个孩子,都是他的心头肉。
不管哪一个有分毫差池,他都无法接受。
当父亲后的想法,是在当父亲前完全无法想象的……
尹子瑜浅笑落笔道:“放心就是,一切安好。且太医院的十八位太医,今晚皆留在宫中,随时待命。你也说了,十万百姓接种都无人出事,这么些孩子能落生天家,便是天生富贵命数,不必担忧的。”
贾蔷见之一笑,道:“这三天仔细观察着些,过去后,咱们也能省好大一份心。其实就我本心而言,是不在意孩子们将来能有多大作为的。只要他们健壮、平安、快乐的长大,就心满意足了。当然,若还能保持一颗善良的心,我就感谢上苍了。”
黛玉闻言,星眸都融化了些,换做其她女人,此刻必是板起脸来好生劝诫一番,作为新科天子,怎能说出这样没志气的话?
她却不同,看着神情略显疲惫的贾蔷笑道:“我瞧你也是杞人忧天。孩子必会健壮长大,有子瑜姐姐在,又有那么多杏林圣手在,你又担忧甚么?至于将来的造化……就更不必多虑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咱们做好咱们的,至于将来是龙是虫,全看他们自己,理他们呢?”
尹子瑜:“……”
看着望着黛玉乐呵起来的贾蔷,而黛玉亦抿嘴笑着,尹子瑜忽然有些艳羡这不着调的一双男女。
“快去歇息罢。”
笑罢,黛玉忽地开口赶人。
贾蔷纳罕:“我往哪去?”
“呸!”
黛玉啐道:“少作相!当我刚才没瞧见你和宝丫头使眼色?”
贾蔷干笑了声,道:“那也是伺候完皇后娘娘和皇贵妃娘娘熨帖后,再过去瞧瞧……”
“呸!”
“啪!”
一声啐,一声碳笔点桌面声,二女都忍羞瞪来。
甚么话?
伺候她们熨帖?
当然,是很熨帖,但岂能张嘴就来?
殿内还有宫婢呢,虽然都是身边老人……
“快去罢,小八让宝丫头操碎了心。”
黛玉继续赶人。
身为皇后,最忌的就是独宠。
贾蔷在她屋里连续待了两天了,再待下去,难免有人心生嫉意,凭添是非。
再者,她也有些吃不起了……
贾蔷却不急着走,奇道:“小八才两岁,操的哪门子心?”
黛玉抿嘴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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