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坚持的代价(第2/3页)杨晟已过万重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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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一路沿着山道行到中央石塔那边的吊篮,通过吊篮运送出去,送往工坊提炼,才会最终提炼出供梁都所用的精练灵炁。

    至于监工,除了极其个别必须轮值的,大部分负责监守的伏龙营军卒都不必在场,偷懒,没得偷的,不动起来,人很快就冻僵了,普通军卒可不受这种罪,只需要在石塔中升起篝火,透过瞭望窗就可以起到观察作用。

    头顶上那一孔天光变成了黑暗,温度更低了,到了夜间,一天的劳役暂告尾声,所有人默契的前往石塔的链桥边,会有军卒分发草饼,赵子恒落在最后,领到半块,咬了一口,他尝到了内部的天残根草的味道,这种草是灵脉上最普遍生长的草木,有稀少的灵炁存量,但也附带着毒素,普通人无法食用,但磨碎了用在他们这些罪人身上,可以吊着一口命。

    赵子恒强忍着口中那种酸涩刺鼻带着些麻痹的味道在嘴里散开,他还是把那一口饼吞咽了下去,他还得活着。拿着剩下草饼,赵子恒向石壁的火窟走去,火窟就在壁旁,在夜晚点亮,所有人可以围着火窟,抱腿睡觉,可以取到一些温度,不至于在地寒中变得越加虚弱,最终冻毙成一具僵硬的尸体。这实际也方便监守对于服役人一目了然的观望。

    只是靠近石窟内的位置,有人躺着,那必然是众人中地位最高者,占据着宽松舒适的位置,其余则蜷缩着身体,指望着攫取到石窟边缘的一抹温度,温暖可以让身体取到热量,抵抗寒毒,而赵子恒前去的路上,有人挡在了路前,下一刻他被揣倒在了地上。

    “你所作所为,当然不能让你在这里这么舒服!”

    前面的人裂开,那靠在石窟火笼最近的躺位上,有一个肥胖的身影如小山般屹立而起。

    与此同时,赵子恒手上唯一的草饼被夺下,人被几个人反押着手,脑袋叩在了地面砂砾之上,他口已经不能言,只能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赵子恒挣扎,却没办法摆脱那种三四个人合制之力,他不禁恼怒的想着,自己若是修为还在,你们有一个算一个,都会很惨。

    他被人扯着头发,强行仰望起头。那个小山般的壮硕身体来到他的面前,火光之下,露出一张满脸堆满肉的阴沉笑脸。

    “有人叫我特别关注你在我唐原的地盘,我还有很多甜头让你吃。”

    有人递上了从赵子恒手上抢过来的草饼,唐原裂开大嘴,把那半块饼塞入嘴里三嚼两嚼下了肚,才看着他,道,“糟了,吃了你的配给,你就没吃的了不打紧,我请客”

    他拢起手,在赵子恒贴着地面的鼻子和嘴唇边拢了一堆尖锐的石块。然后起身,火光之中,摁压着赵子恒的人在火光照耀下的黑影攒动着,而后是唐原的声音,“这堆石头吃了它们。”

    那场姜胤事件之后,大梁随即也就有了动作,蜀山众人的山门之外,七里宗所在的山头可以遥遥观望到隐秀峰的临崖塔之内,多了一些太浩盟的执事,甚至在七里宗西面山峰,一支伏龙营的布置已经就位到达。

    这些都在不动声色中进行,而且大梁方面也针对一些动静做了说明,毕竟姜胤一事的调查还在进行,梁都进行一系列力量上的调整,亦是理所当然。

    七里宗临崖塔内,两名来自罗陀宗的执事正在对坐饮茶,他们眺望着蜀山山门入口处的两个守山弟子,其中之一回头道,“你说蜀山人这是当真缺魂木头,不知道祸事临头,还是故布疑阵,刻意外松内紧?真是好大的心,好大的胆啊。”

    任谁都看得出来如今大梁内部暗流汹涌,一股风暴的核心,正将蜀山倾轧其间,然而蜀山宗到目前为止,仍然只是两名弟子守门,和以往无异,当真不担心第二天就有人攻门,长驱直入,所以外人看来当然很是大胆。

    另一位罗陀宗执事道,“你管他作甚,如今五位金镞长老坐镇,景文**师也在梁都,盟首之一的狄端云他们也得罪了,相信蜀山宗哪怕再在中洲鼎立,确实有些手段,但这毕竟只是一支残部,在大梁境地,各方精锐其出,足以把他们压的死死的。你当为何会送盟首帖?乍一看蜀山宗那个醉剑仙的道人好似一力接过,但实际上他在哪里接的盟首帖?对了,他们山门口,你我只是执事,但若是在自家山门境域,借助一些阵法手段,强行提升你我功力,一样能做到这么光鲜之事。”

    那名执事一听,微微点头,不禁神往,任何一家宗门都会有一些隐藏手段,以一宗资源支撑阵法,为一名修行者加持,这种手段太浩盟也有,他们只是宗门执事身份,还不是能坐镇一方的主事,这种事当然轮不到他们身上,不过不妨碍他们设想一下那种场景,若是那日胖道人醉剑仙之事发生在他们的身上,那立时他们就足以扬名立万,声名鹊起了。

    后续说话的执事继续道,“当然,这也是有代价的,别看赤松以自己师弟出面挡住盟首帖,这是在造成一种心理威慑,让人以为他的师弟就已经足够厉害,更遑论他赤松,但事实上蜀山以宗门阵法支撑那胖子接帖,阵法的运作是需要大量资源的,五张盟首帖,足以削弱他们山头的力量,这是在变相打击此时蜀山这支瓦屋脉的底力啊这个举动风光是风光了,但他们瓦屋脉损失到底有多惨重,那就不好说了。保守来看,大有可能直接削掉他们三分之一的储存资源,说不定眼下这支瓦屋脉,已经在准备跑路了!”

    “跑路?”前一位执事捋了捋鬓发,“若是一旦有此迹象,那就应了主事阁下三种应对方案中的第三种,我们可以立即配合七里宗出手拿人!”

    他目光探过去,再次看向了那门口的两名蜀山守山弟子,心头已经浮现出他出手,掌毙二人的画面。

    此前梁都虚静祠那夜发生的事情,他们也都在场,亲眼目睹了蜀山宗人在各方环伺之下的嚣张,作为当时亦算受辱的罗陀宗执事,早想让这脉蜀山见识他们在太浩盟中作为仅次于天极门第二大宗门的威势。毕竟瓦屋脉在他们看来与一支小宗小脉无异,作为强大的罗陀宗代表,什么时候吃过这种哑巴亏?

    这不是他们个人的荣辱,事关罗陀宗在修行界的脸面,太浩盟那么多宗门,为何能够成为盟首的人选就那么十三个?当初盟首会的成立,难道比的是谁的嘴皮子利索?而盟首会上的话语权多寡,当然也不是谁更有道理。虚弱的宗门是不配讲道理的。罗陀宗对此深以为然,否则也不会对诸盟之中最强大的天极门马首是瞻。

    “继续监察,总有对眼前隐秀峰动手的那一天,我观这迁移过来的蜀山山头,中州确实是个人杰地灵的好地方,女人个个顺眼到时候你可以赦免几个回去为你这位执事执扇拂床,想来对方一定对你感恩戴德,甘做炉鼎。”

    那位执事哑然失笑,“春暖锦衾堆绣榻,香温宝鼎下重帘?”

    两人相视拊掌,眼前待分润的好处,都尽在不言中。

    乙字院四开间的院落,成了瓦屋脉斧头帮的固定聚会地点,王师姐过来帮忙整理了最近的账目,交给了青荷之后,她转向了杨晟这边,看着书桌前的杨晟,面对这个如今在峰内,因为手刃姜胤,已然成为众弟子中最突出的人,轻声道,“最近的消息,赵子恒被狄端云废了修为,关押进了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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