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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薛钱眼底划过一丝不自然,“我就是想向你道歉。”
“那既然薛校尉这么坦诚,我就不客气了。有两个问题想请教薛校尉,当然,如果薛校尉不方便的话可以选择不回答。”
“你问。”
“盛廷……”景喜抬眼注视薛钱,力求不要错过他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是真的死了吗?”
薛钱眉心一拧,随即目露歉意:“弟妹,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难接受,但盛廷真的已经走了。”
景喜点了点头。
看他这个样子,要么说的是真话,要么就是太会演。
可他看起来并不像是个戏精。
景喜想,或许薛钱在本书男主的眼中并没有那么重要,还不够格知道盛廷被派去敌军做卧底这件事。
看来此去军营她是打听不到盛廷的事情了,只能等盛廷自己‘衣锦还乡’。
“第二个问题,是关于这次的病人的。我看你这么紧张的样子,病人身份应该不简单,方便透露给我知道吗?我心里也好做个准备,万一不成的话,我是不是会有什么生命危险。”
“这……”薛钱有些为难,不过片刻后他还是松了口,“其实告诉你也无妨,我相信你不会到处宣扬。”
“当然,我们一直在赶路,我就是有心说也没处去。”
“是齐王世子。但是你放心,世子为人公正,在你之前很多名医对世子的病都束手无策,但世子并未怪罪他们,更加不会对你一介女流施以惩戒。”
“齐王世子?”自认为淡定的景喜在听到这个名号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惊了惊。
齐王世子可是这本书里的男主啊。
这就要和齐王世子产生交集了吗?
景喜还记得原著里原主和齐王世子的初次见面,那可以说是原主作死高潮的开始了。
那时候原主被狗表哥抛弃,辗转多地最后摸到了军营。那时原主已经知道盛廷是假死,她去到军营就是为了抱盛廷的大|腿。然后阴差阳错的竟然见到了书中的男主齐王世子。
从此便一厢情愿的爱上了齐王世子,各种倒贴,各种坑害女主。她一次次的犯贱勾|引,齐王世子看在她是爱将结发妻子的份上才对她有所容忍。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原主和盛廷怀上了二胎以及三胎,就在大家全都以为原主改邪归正以后,没想到她还是被书中重要女配拉拢,再一次投入了算计女主的大军之中,最后被男人和孩子们唾弃,落得一个惨死的下场。
一想到这个结局,景喜还是忍不住想吐槽。
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那个存在就是为了宠女主的男主呢。
所以景喜打定了主意,这次见到齐王世子,能离他有多远就站多远。
万一逃不过恶毒女配必死定律,莫名其妙就被男主厌恶上她就惨了。
况且,她并不屑和原女主抢男人。
她的男人,头顶上不一定要有闪闪发亮的男主光环,但他一定是主动来追她的那一个。
毕竟,她本身就是个浑身散发魅力的女人,哪怕是换到了别人的驱壳里。
景喜和薛钱告别。
薛钱目送景喜离去,直到她钻进马车。
他看着雪地上秀气的脚印,鬼使神差的走了过去,在旁边留下了他的大脚印。
这样好的女人,仿佛浑身都散发着自信与坚定的光芒,在想念她的亡夫。薛钱想。
李氏见景喜带着一身寒气回来,瞪了她一眼:“你被子呢?”
“给薛校尉了。”景喜把马车门关的严严实实,和外面比起来,这里面简直暖和的像天堂。
“给他?!”李氏噌的坐了起来,“你这蹄子竟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勾|引男人?”
“我们睡车,垫的有褥子盖的有被子,人家在外面睡雪地给他一床被子怎么了?”
景喜本来不打算怎么地的,可李氏实在嘴臭。她一把扯过了李氏早就捂的暖和和的被子盖在了自己身上。
“娘既然觉得睡在雪地里都不需要被子的话想必睡在车里就更不需要了,这被子就给我吧,我怕冷。”
“你反了天了你!”李氏自己暖的被窝当然舍不得给景喜了,扑过去就要抢。
景喜被李氏扯的烦了直接一把将她推开,砰的一声撞在马车厢上发出哐当一声响。
“要死了你,竟然敢动手打你的婆婆。”
李氏扑腾来倒腾去的发出了不小的声音。
火堆旁的薛钱听到响动立刻站了起来,他浑厚的声音在暗沉的夜晚里响了起来。
“弟妹,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景喜正掐着李氏的两只手:“你猜他是会帮我还是你?你猜如果我现在把你扔出去他会不会管你?再和你说最后一遍!”
“这一路上、包括回到家以后您老人家最好不要再故意找茬,咱们井水不犯河水的好的很。不然我现在就把你丢下,回去就跟家里人说马车翻了你掉下悬崖摔的粉身碎骨!”
景喜没有开玩笑,她之所以把李氏弄出来,确实是存了震慑她的心思。
李氏知道景喜这是发飙了,她没想到景喜的力气竟然那么大,都快要把她的手腕子捏碎了。
“知道了我知道了!你快点放开我!”
李氏咬牙,一晚上都没被子盖,第二天起来咳嗽了几声,再和景喜打照面的时候连个屁都不敢放。
又在西北风中赶了两天的路,一行人终于到达了齐王封地十六城中的安城。
齐王府便是坐落在安城,但军营却是设在边防之地图城,距离安城有三天左右的路程、如果只白天赶路的话。
马车行驶在安城繁华的街道上,景喜忍不住从车里钻了出来,和薛钱一线坐着。
太阳光照在她脸上、身上,到处都是暖洋洋的。
她深吸了一口这干净冷冽的空气,打着商量:
“这几天天气真好,难得没有下雪,我看我们还是买点干粮带在身上好了,就别去馆子里吃了,浪费时间。”
这一天天的窝在马车里,景喜感觉整个人废掉了一半。
“不用,我们不用再赶路了。”
“嗯?”景喜讶异的看向薛钱的侧颜,“为什么?我们不是要去军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