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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站住!”满脸怒容的盛老太忽然站了起来,“你过去就过去,你拿着棒子做什么。”
这年头,尤其是过年边上,家家户户都会在门后面放根棍棒,防贼。
盛荣早就气的脸红脖子粗了,此刻手往对面西厢一指:
“我去打死那个毒妇!她竟敢嚼这样的舌根,这是要把我们全都往绝路上逼,逼的人妻离子散一点也见不得别人的好了。”
盛老太拦住了盛荣:“你打死她以为你自己就能脱罪了?到时候官府要你抵命,你的妻儿又怎么办。你为了高秀秀这样的货色你值得吗?”
“我的妻儿……我的妻儿……”盛荣气的捶门框,“反正不能什么也不办,不打死她也行,反正我要去跟她掰扯掰扯。”
“二弟,”一直没有出声的景喜突然开了口,“我看还是明天再说吧。”
“?”盛荣不太能理解,“大嫂,你今晚还能睡的着吗?老三家的这样诋毁你的清白,你怎么还能忍?你难道不想过去撕了她的嘴?”
“不想,”景喜笑了下,“但我倒是想让她变成哑巴,可我又不能真去拔了她的舌头。”
“那你说怎么办?”
景喜开始逐条分析:“严格意义上来说,我们现在已经是两家人了。娘跟他们过,奶奶跟我们过,再不像从前那样奶奶可以一人当三房的主了。”
“而且高秀秀这事做的实在太过了,她这样的德行就是把她遣回她娘家回炉再造也不为过。我看不如等到明天请族里老人和她娘家人一起来商议吧。”
盛老太却不是很赞同:
“老三现在才是三房的一家之主,我觉得让他自己一个人处理就行了,虽然我们分家了,但到底都是盛家的人,事情闹大了的话,对整个盛家的名誉都会有损。”
景喜微微蹙眉:“可是奶奶,我看她的样子似乎并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也没有把整个盛家的面子放在眼里,否则她也不会这样往我们身上泼脏水。”
“还是先和老三通个气吧。”盛老太坚持。
“……那今天晚上大家怕都没得睡了。”
盛老太叹了口气:“毕竟是老三的媳妇,我不想老三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人。”
“……”景喜顿了顿,“好,祥云还一个人在屋子里呢,我得回去看着他了。”
盛老太怕盛荣冲动,就自己一个人过去找了盛昌。
陈桃花看了一眼忽然空下来的房间,紧紧的拉住了盛荣的手:
“荣哥,真好,这一次我没有轻信高秀秀的话,我差点就冤枉了你和大嫂。”
盛荣紧紧的把妻子往怀里揽了揽:
“是我轻信了她,她被我抓住了把柄就想报复我。可是桃花,我们没必要因为小人的错就来自责自己,不值当的。”
“那……”陈桃花有些担心,“奶奶好像不想严惩高秀秀,大嫂是不是生气了?”
……
“主子,你怎么看起来一点也不生气啊?”四喜跟着景喜出来的时候小少爷就已经睡着了。
主子刚才说要回来带小少爷明显是不想和老太太争执,她看起来心平气和的,好像一点也不怒。
景喜看也没看四喜一眼,一边在箱子里找东西,一边说:
“高秀秀还不够格叫我着急上火。我只是没想到她竟然会这样耍,很容易翻船的。”
“她已经翻了。可是主子,你到底在找什么啊?”
“毒药。”
四喜:“……毒、毒药?”
“对呀,我之前去了军营。军营里一位擅长解毒的军医送给我的,我记得我是放在这个箱子里了,怎么找不着了?”
“可是……”四喜咽了口唾沫,“您不是说这外头不比王府,不可以随意打杀的吗?”
景喜笑着看向了四喜:“你以为我要毒死高秀秀啊?想什么呢,你晚上睡不觉得屋子里有老鼠吗?我是要毒老鼠。”
四喜松了一口气:“高秀秀那个女人确实不值当。”
景喜嗯了声:“不过如果哪天谁真的把我逼急了,这毒药说不定就会派上用场了。”
她说着,从箱子里摸出一个小瓶子:“找到了。”
她把药粉撒在一个窝窝头上、扔进了床底下。
四喜搓了搓手:“啊,今晚终于可以睡个安静觉了。”
景喜笑她:“你想的美。”
果然,没过多久三房那边就吵了起来,一直闹到左邻右舍的隔空喊话以示不满他们才停止了吵闹。
最后,以盛昌‘砰’的一声关了门收场。
四喜把窗户打开了一条缝往外看:“主子,三房先生去了堂屋了,就他一个人,老太太把龙凤胎带他自己屋去了。”
景喜嗯了一声:“睡吧,你也别看热闹了。”
“哎!”四喜还挺兴奋的,因为刚才听到三房的先生不止一次说要休了高秀秀。
这种毒蛇一样的女人早休早好,不然这个院子谁也呆不安生。
四喜很快就睡着了。
但是过了最困的那个点,景喜却忽然没了睡意。
她无聊的玩了好一会儿盛祥云的小手,忽然听见了敲门声。
“谁?”外头安静的只剩北风呼啸,衬的这夜半的敲门声格外的突兀。
“是我,大嫂。我是盛昌。”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尤为疲惫。
景喜转了个身,面朝房门:“这么晚了你来不合适吧?”
门外似乎是传来了盛昌的苦笑:
“大嫂你别误会,我知道家里只有你这里纸笔了,我那里……我、我实在不想回去,所以才来跟大嫂借。假如大嫂不愿意的话,那就算了。”
盛昌明白,人家不借才是应该的。
她刚才没有上门去抽高秀秀的耳光已经算好的了。
盛昌转身,拖着疲软的腿离开了东厢。
他走了没几步,却忽然听见背后响起了开门声。
回头一看,竟是景喜捧着笔墨纸砚站在门口。
“大嫂……”盛昌哽咽。
景喜眼中平静如水:“你想好了吗?休书。”
“……嗯。”
一个主动提出要帮外男和寡嫂生米煮成熟饭的女人,一个污蔑寡嫂和二伯清白的女人,他还能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