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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听诊器做出来后,景喜最想听的是慕容玉的心肺音。
以前她也想过要做,但是找不到合适的材质来做导音管,这件事就被她无限搁置了。
但上次慕容玉病情的加重使得她下定了去寻找天然乳胶的决心。
现在做出来了,自然是想第一时间用在他身上。
不过太子断足的事情很棘手,所以炎城那边的边防戍守都安排好之后,慕容玉和宣胤他们即刻便带着太子一同回到了安城齐王府。
但为了不让景喜担心,慕容玉也派近水过来回了一趟话。
景喜这几天都在军营和家中两点一线,白天‘上班’,晚上回去和孩子家人一起吃饭聊天玩耍,过的挺充实。
但是这一天,姜大夫却忽然被齐王府的人找上了。
每次这样急,准不是什么好事。
问也问不出来个名堂,只说让姜大夫立刻收拾好东西准备出发。
姜大夫正收拾着医药箱,想了想,忽然看向景喜:“景大夫随我一起去吧,万一不是我擅长的,你也好顶上去。”
景喜应了下来,立即把自己的医药箱也给收拾好,两人一同随来人赶往齐王府。
一直到见到病床上的人,景喜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原来是宣铎被军法处置了。
其实说是军法处置也不尽然,因为军规不包含砍去双足这样的酷刑条例,要么杖责要么砍头要么发配。
显然是因太子双足被砍,皇家想要报复罢了。
这次宣铎罔顾军令,害太子身陷囹圄,虽然没有被押上京城,但太子的亲舅舅,也是当朝国舅,本朝唯一的异姓王,却带着圣旨来了。
一来是接太子回京休养,二来是宣旨。
本来齐军这次收复了炎城,应当是宣国的大功臣,可太子这双脚一赔进去,尤其带头的还是齐王的次子,这下事情就不一样了。
皇帝不降罪已经是对齐王府的赏赐了。
宣铎是一定要罚的,齐王本来是打算杖他两百以儆效尤。
杖责里头的学问不浅,指定了人去,宣铎肯定是能保住性命的,不仅能保住性命而且还能保住双脚。
可是现在宣铎的双|腿膝盖以下都没了。
齐王的脸其实也很黑,但是表面上还是得装装样子的,这边砍了亲儿子的腿,那边还得去带着国舅爷去探望病中的太子。
所以景喜和姜大夫赶过来的时候,宣铎的房间里就只有他的母亲秦侧妃守着。
当然慕容玉和宣胤也在。
另外还有国舅从宫中带来的御医。
御医见齐王请的大夫过来了,便向姜大夫详细的说明了一下宣铎的情况。
姜大夫便上前去查看。
因为宣铎还在昏迷,所以姜大夫用到了听诊器。
宫中来的御医还从未见过这等器械,逮了空就问姜大夫这是何物。
姜大夫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这叫听诊器,可以收集和放大人体内脏器官比如心脏、肺部,以及一些大的静脉处发出的声音。”
御医诧异无比:“可否借我一试。”
这一试不得了,御医彻底惊艳了,抓着姜大夫的手腕就是一顿猛夸。
“哥哥真乃奇才,竟然能做出此等神物。”
“……”姜大夫,这位御医太自来熟了,谁是你哥哥。
不过这不是他的功劳,他不会抢,便道:“御医误会了,这不是我做的,乃是我身后这位女神医。”
其实景喜不太想让皇宫里的人知道这些,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高于岸流必湍之。
但已经来不及了,姜大夫已经自豪的把‘景大夫’给介绍了出来。
一旁的秦侧妃更是激动不已的看向景喜,然后速移莲步来到了景喜身前。
“原来你就是那位女神医?”
景喜只好硬着头皮答:“属下景喜,现就职于军中。”
“景喜,景大夫,你果然是那位女神医。我曾听闻你能把将士被割下的耳朵缝合上去,这可是真的?”
“……倒是有这么一桩事,当时二位将军在比武,属下就在练武场,因为及时恰当的保存了那只残耳,所以才能顺利缝上。但若超过三个时辰,属下也无能为力。”
“三个时辰?”秦侧妃本就惨白的脸再次失了颜色,从她铎儿的腿被砍断至今,早就不止三个时辰了。
“不!你不是神医吗?你不是连瘟疫都能治好吗?”秦侧妃忽然扯住了景喜的胳膊,“你必须把我铎儿的腿接上,否则你的腿也别想要了。”
景喜眉心一跳,随即抬头看了秦侧妃一眼,然后又垂下了头,语气冷硬道:
“夫人哪怕是要了属下的命,属下也接不回这断腿,这种情况,属下无能为力。”
秦侧妃怒了:“好大的胆子,你身为大夫,你看都还未曾看一眼,就敢下这样的定论,我看你根本就不是什么神医,就是个女骗子。”
景喜没有说话,也没有求饶,随她怎么说,反正这腿是不可能接上的。
就算是在最佳的再植时间内,在这种条件下也不一定能手术成功,何况时间已经过去了那么久。
秦侧妃见景喜不说话,也不求饶,心中怒火更盛,正欲发作。
一只白皙如玉的手却将景喜轻轻的拉了过去,随即,慕容玉便挡在了景喜的身前。
“夫人,”慕容玉蹙眉,一向温润的声音有些冷,“二公子的断肢已经坏死,除非天降神仙,否则谁也没有办法,还请夫人节哀。”
“你!”
“秦侧妃,”慕容玉身后的宣胤忽然射了一道冰寒的目光过去,“景大夫是军中的人,秦侧妃想罚就罚,手伸的未免也太长了吧。”
秦侧妃畏惧宣胤,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两步。
宣胤见她这般,这才满意的收回了目光,看了慕容玉一眼:“带她出来。”
说罢率先走了出去。
“走吧。”慕容玉让景喜先行,自己则不动声色护在她身后。
清风在门口候着:“公子,景大夫,这边请。”
……
室内,宣胤拿杯盖撇着茶沫子。
关于宣铎的事,他脸上的表情看着有些幸灾乐祸,又有些凝重。
“进来,坐。”
景喜受宠若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