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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诗似乎还有些口渴,正好将视线落在了刚刚电影院提供的免费饮料上,便顺手拿起电影院提供的饮料大口喝了两口,先解渴再细品。
嗯,太甜了,口味说不出的奇怪,很是像那种廉价三无标志的山寨饮料,口感还带着一丝涩口的感觉,不像她喝过的任何一款果汁,不,她此时喝的这个饮料拿它和之前的饮料比,它都不配。
吞下喉咙里还带着一丝丝烧灼感,这,这是含酒精的……?
等到梅诗已经意识到这个饮料是带有酒精的时候她已经咕咚咕咚半杯都下去了,潜意识里觉得不能再喝了。
梅诗便带着酒后特有的酡红色的小脸,将杯子放下,乖乖地坐在那里,后背放松的靠着软软的沙发,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放映的电影。
“真好。”梅诗看着电影里母亲的角色,嘴里发出软绵绵的叹息声充满了向往。
明易还在那琢磨梅诗刚刚说话时的语气以及她真正的意思,这边他就听见梅诗开始了絮絮叨叨的说话声。
“这个妈妈真好……唔,我也想有……”
“有什么?”明易觉察到梅诗的语气不太对劲,拍了拍坐直的梅诗的肩膀,梅诗转过头,映着电影屏幕散发的微光,嗅觉敏感的他从梅诗身上散发出来那种喝醉酒的人身上特有的味道,虽然很淡,但是他还是闻到了,明易看见眼前的人儿现在的表现,看来是真的喝醉了。
再将视线往下移,看见那被喝完的半杯饮料,明易拿过来凑近鼻尖闻了闻,果然是高度食用酒精和糖精以及各种食用添加剂混合勾兑出来的。
他刚刚就好奇了为什么前台将饮料递给他的时候衣服暧昧的神色,原来——嗷,是他想岔了。他不该有这么不纯洁的想法,可是话说回来,这工作人员暗示的这个饮料似乎也不纯洁啊。
明易此时觉得又好笑又生气。
“人家也想要这样的母亲……”醉酒之后的梅诗有些呆楞楞的,说话的口气还带着一点奶音,听着就像是在撒娇一般。明易还没想说什么,就看着梅诗望向他,问道:“你说,没了老公,不还是有孩子么?怎么、怎么就活不下去了呢?”
因为喝醉了酒,梅诗像是找到了一个发泄口一般,抓着明易的手,开始了话痨模式:“我没有六岁前的记忆,我最后的记忆就是在一个灵堂里,我坐在小蒲团上,我跪不住……太硬了,然后一个好漂亮的女人的黑白照挂在那里……”
梅诗还能记得当时一间不大的屋子里布置成的一个简单的小灵堂,来吊唁的人很少,也不知道是不是当时自己太小的缘故,梅诗当时只会乖乖地坐在一旁的小蒲团上,看着偶尔走上前的人拿着白花,鞠躬,又带着怜悯的神色看着自己……
“周围人说,那是我妈妈,唔……可是我妈怎么就、就待在小框框里呢?”梅诗歪着头,嘟囔着,“后来,又来了一个男人,拉起我,说……说是我爸爸,让我跟他走……”
梅诗的记忆里男人拉起她的时候旁边还有前来吊唁的女士上来阻止他的行为,说着许多她但是听不懂的话,不过还是有些话她听懂——“这么小的孩子没了妈,你还要让她和那个恶毒的女人住在一起?”
“然后呢?”明易从来不知道梅诗的经历。
“然后啊……又来了个女人,大吼大叫,指着照片里的女人骂狐狸精。”说到这,梅诗的眉头不由得挤在了一起,“那个之前说是我爸爸的男人也被那个凶女人挠花了脸……唔,后来我就进了福利院。”
梅诗清楚的记得,那个凶巴巴的女人挠花男人的脸,不是因为他要带自己回家,也不是因为她的母亲,而是因为她在这里大吵大闹让男人的面子挂不住,男人这才出口反驳,结果男人自然被那个女人凶残的教训了一遍。
梅诗当时还有些庆幸,没有真的跟男人回“家”。
“福利院那里的小孩子都超级凶,他们抢我东西吃、还、还还骂我,唔……骂什么来着,不记得了呢~”没心没肺地表述着对福利院的最初记忆,听着梅诗的话,明易不自觉地捏紧了拳头,心疼的看向梅诗。
而梅诗又露出一脸得意的微笑,说道:“那小孩超讨厌!不过——嘿嘿,我后来都把他们打了一顿,力气没他们大我就抓地上的沙子朝他们脸上撒,然后趁机把他们按在地上多打几下,等他们恢复了,我就朝院长阿姨那里跑过去哭,嘿嘿,他们都没我长得可爱,哭得也没我惨……”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梅诗笑得憨憨的,道,“我不记得谁和我说的,背地下黑手,明面要哭穷……下最黑的手,吃最好的肉!唔,好用,后来我在福利院我就是老大,哈哈哈哈哈。”
话音刚落,梅诗刚刚开心的情绪又忽然低落下去,呐呐道:“不过好景不长,还没过一年那个自称是我爸爸的男人又来了,说是要领养我。我就被带回去了,那里的人都好凶,那个女人天天在我爸爸,呸,那个男人不在的时候骂我,拧我耳朵,还把我碗里的吃的扣下给她女儿吃……”
“我最讨厌粉色了!”梅诗忽然一声抱怨,听得明易一个激灵,接着她又说,“我刚开始只能穿她女儿的旧衣服,她女儿那么胖、还穿粉色,难看死了!我穿她旧衣服,被带出门被人夸我好看,结果回来之后那些衣服就全被她剪坏了。哼!我还不稀罕穿她的衣服呢!”
梅诗说着说着情绪就有些上来了,红着眼睛,嘴硬说道:“校服不好看么?我才不稀罕她穿新衣服。”
“他们家真讨厌,那个男人从来都不敢对我多好,他接我回来到底图什么?图我被他老婆打,图我被他女儿欺负,图我那个死了的母亲天天被骂是狐狸精?!”
梅诗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个女人每天怨毒地盯着自己的目光,就像是一条毒蛇一样,天天还掐着她的脸说和她死去的母亲一样狐媚,没有力量去反抗,在外人眼里她能大度的养着她这个所谓的“私生女”已经是格外的宽容大度了。
毕竟,提到私生女,就不得不和小三、二奶这种词挂钩。
“我,后来才知道,我麻麻是什么艺校的校花,因为当初单纯着了那男人的道,一直不知道他有老婆,他还装模作样和我妈妈去国外旅游,顺便在国外登记结婚……然后他就两头跑,知道被他老婆发现了,打上门来,我妈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听说我妈因为这事工作被辞了,事情还被曝光到了网上,周围人都对她指指点点,然后她没有抗住,就当着我的面跳楼了……”
梅诗是没有那个跳楼的记忆,而所谓的外公外皮在她的记忆里也没有出面,似乎是因为母亲被“小三”让他们一直自诩家风严谨的人家蒙了羞,一早就和她母亲断了关系。
梅诗捧着自己的脸,满脸的难过:“这还是有一次那个男人终于鼓起勇气和他老婆吵架的时候我知道的,我以前记忆不记得大概也是受刺激太深了?”
梅诗自己都不确定地拍拍自己的胸口问着自己,眉头微蹙,摇了摇头又道,“可是我好像记得我在等谁,唔,可是我不记得了……”
“害!那个男人和他老婆吵了半天,最终的结果就是我在18岁那年,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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