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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绑着,牵着,如同一头牲口一样,带下了甲板,关进了黑暗的船舱,并绑在了一颗舱壁上的铆钉上。这种对待方式,跟奴隶制时代的黑奴和猪仔没什么区别吧,不过李慢侯还没有因此而生出屈辱感,因为有一个合理的解释,那就是这些人误会了。
李慢侯此时还天真的认为,一旦自己解释清楚了原委,他们肯定会放了自己,多半还会给一些优待,毕竟他也算是稀客!从21世纪返回宋代的稀客!
冷静下来后,李慢侯已经基本上接受了自己来到宋代的现实,当然本能的还有些难以适应,总觉得不真实,但他是一个很理性的人,如果不是真的到了另一个时空,他实在是无法解释为什么现代文明的痕迹,突然之间消失的一干二净!
所以他也不反抗,不挣扎。身上依然穿着紧身的潜水服,被五花大绑着,他索性靠在船舱上休息,顺便捋一捋思路。
渐渐兴趣浓厚起来,他到底是怎么来到这个时代的?他不算是迷信的人,但他却对神秘事件坚信不疑,他自幼成长的环境是考古所,这是一个充满各种神秘传说的地方,学习的专业是历史,也充斥着各种神神秘秘的传说,后来从事的探宝行业,更是各种光怪陆离的古怪传说流行,因此他不太相信世上有神仙存在,却相信世上有科学尚不能解释的现象存在,很显然他现在就碰上这样的神秘现象。
李慢侯对此很感兴趣,他现在恨不能立刻去进行探索一番,想解开两个谜团,第一:他怎么来的?没道理好端端一个人就突然从21世纪跨越千年到了宋代,哪怕打个雷呢,那好歹可以用能量扭曲时空来解释一下,他就拉了一下汴河里的石头,就莫名其妙的被宋代人拽了过来。第二:他还能不能回去,如果能他是一定要回去的,这道理很简单,尽管在现代文明社会里,也充斥着各种各样的烦恼,可还是没人愿意彻底逃离现代文明,幻想诗和远方的知性男女,大多也就进行一次短暂的远游,真把他们一股脑打发去了原始的非洲荒原,一个个八成会哭着喊着求救。
李慢侯相信,一旦跟这些宋代人说明情况,他们肯定会放了自己,毕竟宋朝可是这个时代最文明的国家,据统计,两宋四百年就没杀过文人。
他相信宋朝人会讲道理,至少不会伤害自己,因为实在找不到任何理由这么做,怎么看他都对宋朝人没有什么伤害。
等跟宋朝人表明身份后,他还可以将一些历史经验和教训,提前告诉宋朝人,没准这样他还真的能从历史上吸取一些教训,至少避免一些惨剧。
老实说,李慢侯对宋代的印象还不错,如果他必须回某一个古代王朝,宋代即便不是排第一的,也至少排在前三位。
尽管这个朝代的历史名声不好,甚至在教科书上被教条的描述为积贫积弱,但这贫弱值得商榷,说贫呢,宋代是工业时代之前,人类历史上最富庶的国家,同时代其他国家根本不可比拟不说,即便宋代后的明清两大王朝,其实在人均上也差宋朝很多,因此贫这样的说法,李慢侯是不认可的。要说弱,宋朝的军事工业、军事技术,都是时代巅峰,所谓十八般兵器都是宋朝人鼓捣出来的,出版《武经总要》这样的军事专著,也是古代世界的巅峰之作;之所以给人弱的印象,只是因为宋朝人的对手太强,北方的辽国,西北的契丹,哪个拉出来放到世界上,估计都是横行的角色,跟这样的对手为伍,宋朝没有被灭掉,就已经相当不易了。
要李慢侯说,宋朝至少也是堪比明清那样的,所谓“富强”的王朝。不但富,对财富的运用也更加合理,宋朝给官员的俸禄及其慷慨,堪称古代之冠,尽管没能起到高薪养廉的作用,但宋代的贪腐比值明清还是要好很多的;而且宋朝还建立了人类历史上最早的福利体系之一,宋朝在各个州县都建立了称和剂局、惠民局、施药局等惠民药局,每年拨出转款购买医药免费向穷人发放;还建造了专门照顾流浪人员的安乐庐;出台了扶贫政策,对乡村五等户、城市七等户以下的家庭,如果有婴儿出生,无力赡养,政府给予四千文钱补助。
如果这个时代有什么幸福指数调查,那么世界上拥有宋朝户口的民众,大概是幸福指数最高的。
宋朝的文化也相对开放,尽管没有唐朝那么豪放,民族精神趋于内敛,可相对于后来的明清两朝,还是要开放的多的。宋朝文明的包容性很强,尽管做不到像唐朝那样,世界各族精英都可以在朝廷做官的程度,但同样允许和吸引了世界各地的商人来宋朝贸易,宋朝的海贸规模和范围都比唐朝要大。内部同样如此,城市里取消了唐朝时候兼具军事和商业功能的坊市,城市更加开放、自由,商业活动受到的限制更小,更加活跃和繁荣。
像李慢侯这样的现代人,如果来到宋代,能做的事情显然比其他朝代更多,受到的限制更小,感到的压抑也最低。所以李慢侯也接受,尽管来到宋代不是什么好事,可相对于被流放到其他时代,至少不是一个最坏的结局。
更何况他现在还抱着能回去的侥幸心态,想着只要把问题解释清楚了,他就可以去找找回去的路。离奇的事情他经历了不少,探查的过程往往充满乐趣,最后每每都会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只是他想跟对方沟通,解释,可是左等不到人,右等不到人,等的都开始着急了:为什么没人来跟他对话?为什么没人来问他点什么?为什么没人跟他接触?难道就不好奇他是什么人?来自哪里?为什么来这里?这时候隐隐感觉到船在动,动的有些不正常。
船其实一直在动,水面不是静止的,船当然也不可能是静止的,可动的方向和频率似乎不一样了,船好像开了。
难道他们不打算把花石纲打捞起来吗?
李慢侯的疑问,此时在隔壁舱室里也是一个疑问。
这里点着一盏油灯,让昏暗的舱室中有一块光明的地方,两个人坐在一张木桌前。
其中一人穿着黑衣,灯光打在黑衣上,似乎被吸了进去,让他整个人都显得阴鸷。但他的脸却显得格外的白净,只是脸型瘦长,眼角额头密布皱纹,其他地方也十分松弛,如同一块病死猪肉。
另一个人穿着铁甲,映照着灯光,发出淡淡的寒光,他年轻的面孔上,泛着勃勃生机,显得健康而俊美。只是这样一张俊脸,此时却忧心忡忡,甚至带着焦躁。
“蔡伯。下官有一事不明?”
此时穿着步人甲的军官对皂衣老者疑问着。
蔡伯道:“可是疑我不捞花石纲否?”
军人点点头。
蔡伯道:“朱提辖,你是相国心腹,老朽也不瞒你。这花石纲岂能捞的起来?吾等于江南,征用民夫数以千计,方才打捞上来。如今船工不过三十,纤夫不过数百,如何捞取?”
朱提辖忧心忡忡:“若不捞取,遗失花石纲,你我担待不起啊?”
蔡伯随手挑了一下开花的灯芯,口气中丝毫不带波澜:
“提辖谬矣。非是遗失,乃是坠河!”
朱提辖道:“这不都一样?若相国问罪,乃至惊动圣上,可是重罪啊!”
蔡伯叹道:“相国怕是问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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