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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让自己的手下去勾搭西军之外,李慢侯自己这几天其实也在跟西军将领来往。
很正常的来往,吃吃喝喝,但却有目的性。
大多时候是李慢侯以地主的名义做东,极少数对方回请。
王渊、辛道宗、刘光世、杨沂中、张俊、苗傅等等,这些青史留名的,没留名的将领,李慢侯都请遍了。
目的公私兼顾,私的一方面,面对一群传奇的将领,好奇心是难免的,更何况李慢侯的历史好奇心格外重;公的一方面,日后他也是要抗金的,跟这样一群同僚搞好关系,关键时刻那个人帮他一把,就值回这些酒钱了。
即便没有未来的收益,其实李慢侯已经收回了成本。他请王渊、刘光世这些大将纷纷都去他军营里看过,看他的军队演练,军容等等,希望这些人能提出意见。这些家伙果然眼光独到,其他人见了李慢侯的军队,一般也是夸赞,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这几个家伙,第一眼看到的时候,就眼睛发直,直言是上好的好兵,能打硬仗。李慢侯请他们提意见,他们提了不少改进意见。
比如他们认为这些士兵其实不适合当骑兵,非常适合当步兵。能披甲当然好,不能披甲的,也可以作为突进兵来用。只是这些人身材不高,力气也不够大,适合长武器,不适合当刀盾兵,否则上了战场容易吃亏。
他们的建议,李慢侯全部听取,并记在本子上,受益匪浅。
就算没有这些好处,单纯跟这群粗坯一起喝酒聊天,也是非常有意思的。李慢侯尤其喜欢跟他们喝酒,一旦喝醉,这群人立刻口无遮拦起来,什么话都敢说。
他们中的核心是王渊,不但因为康王赵构最器重王渊,也是因为王渊确实有本事。
跟西夏人打过仗就不用说了,随便拉一批老兵,哪个没打过西夏人。关键这家伙有一套当官的哲学。
李慢侯亲耳听到,他说打仗,胜败不重要,重要的是跟着谁打。他说跟着宗泽那样的人打仗,没什么好处。跟着童贯这样的人打仗,才有好处,打赢了能当大官。至于为什么,他没说,算是他最高的当官技巧。
李慢侯琢磨他的话,很有道理。童贯权势大,稍微有点功劳,就能吹到天上去,花钱买了几个燕云州县,立刻就封王。老大吃肉,下面才有汤喝。宗泽这种人,整天嚷嚷着北伐北伐,得罪了所有上司,即便打赢了,恐怕也会被人压着功劳,宗泽都吃不到肉,宗泽很可能还不会去给自己争功,底下人就更没希望。
李慢侯从他们口中,听到了一种站在军人方面的呼声,让他引以为戒,他发现,他也有宗泽这种清高文人的毛病,那就是他并不是太在乎个人的荣辱。他招募军队,目的不是为了当官,只是为了做他认为对的事情,只是不想对世界袖手旁观,不想以后被愧疚折磨。可是他李慢侯可以心安理得的面对自己的内心,跟着他的那些人呢?东阳、义乌的兵是为了拿军饷,林永、牛仲这些人是为了升官发财,自己不能给他们这些东西,怎么能让他们卖命?
想到这里,李慢侯明白,有些功劳,还是得争一争的,难怪岳飞跟着宗泽打了那么多的仗,一直是一个小官。而宗泽自己,赢得了青史留名,可一直没人为他实现抱负,以前李慢侯可没从这个角度来考虑过问题,也跟其他史学家一样,将原因推到皇帝缺乏勇气身上,却忽视了即便皇帝同意让宗泽北伐,宗泽能否驱使的动手下那些军队。宗泽一死,杜充就更没希望了。
李慢侯主动结交这些人,他发现,这些人也乐意结交他。一开始不太明白,以为是自己是公主身边的人,加上看着是大款,跟他在一块有吃有喝,还能逛青楼。后来发现,这些人根本就是羡慕李慢侯。
西军的正式名称,是西北禁军。在宋朝的军队中,有一条歧视链,厢军看不起乡兵,禁军看不起厢军,东京禁军看不起地方禁军,而皇城护军又看不起普通的东京禁军,李慢侯其实就属于皇城司的护兵统制,是鄙视链的高端。这些西军将领拉拢李慢侯,也是有目的的。他们是军官,自己的前途无忧,可谁家没有一大堆的儿女和亲戚安置,把自己儿子塞进西军去打仗,子承父业是有数的,优秀的子弟可以打出来,但大多数是混不到什么好前程的。
许多没什么天赋的子弟,送到东京禁军很合适,没多大前途,但是待遇好,风险小,领军饷多,打仗少。
另外,虽然李慢侯向他们请教了许多带兵问题,其实他们也对李慢侯的本领感兴趣。
一日酒会上,刘光世问了一个问题:“你的兵咋那么听话?”
这几天西军的问题让这些将领也头大不已,自己的手下天天闹事,地方官和王爷天天训斥,他们也头大。这些人胆量有没有另说,打仗的眼光是很准的,知道军队乱成这个德行,是不可能打赢的。但没有军饷,让他们怎么服众,靠着威望,一次两次还行,太多了,没准他们一开口,就被那些**给打了,这事太常见。
其实这个问题李慢侯也很奇怪,以前他以为军队就该这样,他把他能想到的军事律条都写了出来,对每个士兵都宣读过,而且制定了非常详细的奖惩条款,这些条款很细,但处罚程度其实并不大,目前还没有一条关于杀头的军规。
后来跟其他部队接触多了,对比之后,李慢侯才认识到他练的这些兵,在纪律上,已经绝对合格。他反而好奇起来,他做对了那些事?他善于总结,还真给他总结出了一些心得。
王渊替李慢侯回答道:“你有钱,你的兵也听话!”
李慢侯却摇摇头:“不光是钱的问题。我跟你们说,我带兵两年了,没打过一个兵。”
这次连王渊也好奇了:“那你怎么管人?”
李慢侯得意的笑道:“你要让士兵听话,打其实不是最好的办法。罚钱才是好办法。练兵的时候,打一打是有用的。管兵的时候,罚钱才是最有用的。”
李慢侯带兵时间长了发现,体罚虽然是利用身体的痛感,用痛楚让人害怕。可是那些兵油子并不害怕,他早在杭州的时候就见过,西军士兵打伤人,叶梦得派衙役打完他们板子,这些人笑呵呵的就走了。偶尔的当众体罚,可能会让人觉得耻辱,但长期体罚,慢慢就习以为然。
“你们知道为什么罚钱最管用?我算看明白了,这奖惩之法啊,奖就一定要奖到人眼红心动,罚也一定要罚到人急眼心疼。锥子扎人,扎到软肉上最疼。罚人就一定要往那心尖尖上罚,他最在乎什么,你就罚什么!”
李慢侯的兵跟西军一样,都是为了钱打仗的,这年头大概也没有为了理想当兵的人。所以这个道理是通用的,两个大兵头也认真听了起来。
李慢侯继续吹嘘:“光是这罚钱啊,也有讲究。扣军饷不行,得让他们从口袋里掏出来才最难受。”
体罚、关禁闭这些招式李慢侯都用过,用处肯定都有,但都不够长效,而且每个月总有犯法的。罚钱是验证过的最佳手段,效果奇佳,非常长效。因此他渐渐的就把罚钱玩出了花儿,而且还领悟到了这些整人的哲学。
刚开始罚钱的时候是从军饷中扣,给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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