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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谷之中黑雾涌动,时不时有诡异的嘶吼咆哮,恍若阴曹地狱一般,杨过哪里见到过这些,向着悬崖底望了一眼之后便被这番景象吓的惊呼了一声。
“这,这下面是什么?”
一旁的公孙绿萼见到杨过的表现却没来得升起了一丝认同。绝情谷,不,应该说但凡是来过绝情谷的人,杨过还是第一个与自己看法相同的。自己父亲修行之法诡秘莫测,一看就不是什么正当东西,便是这滚滚黑雾每时每刻都有阴魂咆哮厉鬼嘶吼。
幼时公孙绿萼没少因为阴魂嘶吼做噩梦,这也是其为什么放着更加高级的修行功法不选偏偏选了武道的原因。
“家父在下面闭关修行!”公孙绿萼声音不起波澜,扫了一眼目光有些惊愕的杨过道。“你要寻的高人便是家父——这绝情谷谷主!”
“公孙前辈?”
江湖上早有剑仙的传说,在来的路上老顽童也为其讲过公孙止的厉害,只是在杨过印象中,仙人至少也应该是像全真七子那般的前辈高人,但这鬼气森森的,说是邪魔应该更准确吧?
“家父自从十年前闭关,直至今日未曾出关,你若是有本事可以试试扣关,看看他会不会回应?”
公孙绿萼声音轻柔,说完之后身子向着一旁的山壁一闪,静静地靠着崖边巨石上看着杨过。
叫公孙止出关?
根本就不可能!
这悬崖说是万丈高自然是夸张,但是至少在上面喊上一句下面是肯定听不见的,何况这诡异的黑雾也十分了得,这崖底平时也不是没有飞鸟、走兽,但是只要一接触道黑雾范围便会迷失方向原路返回,直到出了黑雾才算是清醒。当年柔姨(柔儿)曾经数次下到深谷之中想要寻找谷主,都莫名其妙的原路返回,杨过又如何能够扣关成功?
“······”
杨过又不傻,连亲闺女都请不动,自己几斤几两难道自己心中还没数吗?
“仙子,难道没有其他办法联系公孙前辈吗?”
“这~”
闻言公孙绿萼有些迟疑地点了点头。
“还请仙子教我!”
杨过闻言立刻走上前去,公孙绿萼双霞微微一红,不过却没有躲避。
“你也不必如此激动,且随我来!”
莲步轻移,两人来到谷中的情花丛中。
“你看那剑台没有?”
公孙绿萼遥指情花丛中的剑台,原本哪里有一条石板路的,只是这些年因为来的次数越来越少,柔儿怕新来的仆从侍女冒失,坏了公孙止的布置,便将石板路去掉,种上了情花已作防护,只留下剑台四周三尺空地,偶尔柔儿会前来打扫打扫或者对君子剑说一些谷中的情况。
“那柄君子剑乃是家父的配剑,早已经通灵,你对着灵剑讲话家父便能够听到,如果他愿意听的话!”
“多谢~”
杨过闻言也没有废话,飞身落入情花丛中,古墓轻功也有独到之处,在空中踏着一株情花借力便来到剑台前。
“晚辈杨过拜见剑仙前辈,请前辈施以援手,为在下寻一位师门前辈!”
······
“杨过拜请前辈看在已故的林朝英祖师的面子上,为晚辈寻找一位师门前辈!”
杨过连施礼加喊话,最后直接跪在剑台之前,只是莫说反映了,连一丝清风都没有。
“仙子~”
“七八年了,一直如此!”
起初母女二人在与灵剑聊天的时候灵剑还会闪烁一二,不过随着来的时间越来越少,这灵剑的反应也就越来越少,直到如今已经没有任何回馈了。
“前辈······”
杨过咬了咬牙,也不是没有想过自己被耍了,但是凝视了公孙绿萼片刻之后却也觉得这位少谷主没必要戏耍自己。咬了咬牙再次对着剑台连番跪拜,口中又是拉关系又是说好话,只是灵剑却丝毫没有反应。
“呵呵~”
足足半个时辰,即便是杨过习武之人此时也是口干舌燥、喉咙沙哑,终于嘴角扯出一阵冷笑,愤然起身目光瞪着剑台凶光闪烁,最终在公孙绿萼惊愕的目光中一脚踹在剑台之上。
“轰隆~”
剑台原本就是玉石拼接,虽然有着公孙止的禁制加持,但是这些年灵气、灵韵早已经被君子剑吸收干净,尤其是成就剑灵之后时时刻刻经受着剑灵剑气的摧残,如今如何经得住杨过这一脚,直接散了一地不说,君子剑这天外奇铁炼制的宝剑在磕在一枚石屑之后也断成了两截!
“这~”
杨过想过自己可能会把剑台踹塌,却没有料到将宝剑磕断,这宝剑也太脆了些~
“哎呀,你闯了大祸了~”
公孙绿萼呆滞了一会,见到君子剑折断却惊呼一声。虽然对父亲并没有什么好感,但是从谷中众多老人那里也知道这剑台对父亲的重要性,在常人眼中公孙止剑仙的名头大多是因为这柄剑带来的!
如今剑台被毁宝剑折断,恐怕连自己母亲都会大发雷霆,杨过这小身板如何受得住两位的怒火?
“你赶紧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公孙绿萼看到君子剑折断,莫名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快意,随即反应过来飞身来到杨过身前,伸手一拎杨过衣襟,两人身子腾空而起向着谷外而去~
与此同时绝情谷底黑雾笼罩之中。
“贫道栖身之所被毁了~”
依旧是那高台凉亭,只是并不是众人想象中公孙止一人盘坐高台之上修行,身旁还有一男一女呈三角相对而坐。
若是有全真教或者古墓中人见到必然能够认出来,这两人不正是已经离世的王重阳与林朝英吗?
就在杨过踢毁剑台磕断宝剑的同时,王重阳身形忽然晃了晃,随即一道金芒一闪而逝,身体似乎虚化了不少。同时林朝英身体同样一颤,一道幽光过后同样的身体虚化了一些。
“嗯?”
修行中的公孙止猛然张开双目,两道灵光在面前化作一方水镜,果然水镜中正是杨过毁台断剑的过程,随后便见到自家闺女将杨过拽走,直送出绝情谷后画面才消失。
“此子似乎是杨康之后?”
王重阳不是很确定的道。
“想来此子就是杨过了。”公孙止目光之中幽幽透出一缕杀机。
“当年你用飞剑杀了杨康,现在他儿子毁了你四十多年的心血,因果报应吗?”
林朝英绣眉微皱,自己两人身死之后被公孙止用幽冥白骨幡招到了这里,公孙止便让两人在君子淑女剑寄宿,也算是另类的重生了。两人本就是夫妻,之后融了剑灵更是心神相通,除了服从公孙止的命令之外,倒也没有什么制约。
“剑灵已经成了你二人,只要有足够的金气随时可以成剑,只是四十多年苦工只差一丝便要超脱,如今却毁于一旦,当真是我的好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