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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爷爷办事,南宫九是放心的,她过来也就是走个过场。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至于家中其他长辈,多是只爱讲理不爱管事的。只要她礼数到位,便也没人敢说什么。
是夜,整个锦官城爆竹声连成一片,家家灯火通明,好一派太平盛世。而同在蜀中,锦官城外西北方的青城山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十余名玄青色道袍加身的青年男子,被布巾蒙眼,破布堵嘴,以手指粗的铁链捆绑着分坐在囚车内。这些人俱是形容枯槁口唇干裂,身上带着各样的伤痕。而押车的,是一队黑衣蒙面人。皆佩剑,身法了得。
一行人在夜色中避开官道悄然前行。忽听一丝草木窸窣,打头的黑衣人便倏然出剑。削去声音来处半人高的杂草,露出了里面一只被砍去脑袋的野兔。黑衣人纷纷亮剑,戒备地围成一圈。然而除了方才那只兔子,周遭并不见什么活物。
黑衣人屏息静待片刻,领头之人闭眼侧耳倾听,几人周围却是连风都静止了,一时间只能听到囚车内几个道士的喘息声。
忽而一道及细的银光闪过,队伍末端的两名黑衣人就瘫软倒地了。旁边几人挥剑抵挡了一阵,便见林中飞出一道剑气——如北地凌厉的风霜一般——直直的将囚车近前的一人劈成了两半!
只见一白衣华服男子手持通身莹白的利剑袭来,身后还跟着两名青衣女子。
黑衣人见状放弃挣扎转身欲逃,却被后来三人拦住。只一轮交手,便死伤过半。知道今日难以脱身,领头之人眼神示意剩下几人,他们开始不要命地攻击白衣男子,反围了三人。虽瞬息便被青衣女子和白衣男子联手砍杀,但那领头之人却是成功逃脱,借着夜色和树木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用追了。”白衣男子手中的利剑顷刻间变软,他正是水月宫少宫主沐秦。样貌同五年前并无多大变化,不知是因为所练功法还是性格使然,如今的沐秦多了几分生人勿近的气势。
“公子,这些道士怎么办?”两名青衣女子竟是生得一模一样,只是一人左脸上有道旧疤。说话的,是那没疤的女子。
“先带回去医治,”沐秦眉头紧皱,有些气愤,“丁香留下查验这些黑衣人身份。”
有疤那人颔首应下。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见道士被抓了。按说大乾盛世太平,不该有此等恶劣行为。
水月宫宫主沐迤岚几年前心血来潮想去道观求签,想问问她看上的儿媳妇去哪了。扬州城内大小道观数十家,却大多人去楼空门庭寥落,周遭百姓也说不清那些道士是什么时候不见的。大乾盛世,海内外各个宗教兴起,清苦的道家已不如往日般繁盛。沐迤岚当下就不满了,命沐秦无论如何都要把这事搞清楚了。但他们几年间一路从东南到西南,见到的多是扬州一样的光景。好不容易顺着蛛丝马迹追查到此,终是遇上了这伙黑衣人。
“我猜这些人要么就是是孤儿,要么就不是我大乾子民!”
安顿好了那些道士,跟在沐秦身边的青衣女子双手叉腰愤愤不平。神色像极了当年那个口出狂言的俏皮丫头,小茴。
“这大过年的也出来掳人!还让不让人好过了!”
“他们使的剑法,我确不曾见过。”沐秦一边擦拭剑身一边说。
水月宫虽不与中原武林交集,但因他研习剑法,收集过各家功法。一般剑法,用有他们惯用的势,所以不需知道很详尽,也能看出是哪门哪派。可那几个黑衣人功夫不弱,却看不出什么门道,委实怪哉。
“公子。”门外传来丁香的声音。
“进来。”
“那几人看起来像是北方的番人,方才我传信给宫中之人,他给了我这个。”
丁香将一封书信递给沐秦。
沐秦见上面是沐迤岚的笔迹,便直接拆了开来。
“秦秦吾儿,见字如面。近日得吾媳讯息,速回。”
沐秦耳根发热,啪地把信合上,直接用火把信烧了。娘亲真是……不过那个鬼灵精怪的小丫头现在是什么模样?心里也有几分期许。
“公子你怎么把信烧了啊!”小茴咋咋呼呼,看沐秦脸红,料想定是和白若茗有关,“一定是宫主说了白小姐的事情?”
“休得胡言,”沐秦恼羞成怒,直接赶人,“明日启程回水月宫。”
“既然回去了,公子要不要顺道去白府拜访一番?”小茴揶揄道,“听说那剑圣弟子,已经回白家过年了呢。苦苦追寻自家小姐五年,这可不是正常主仆之情可以解释的噢。”
“我和白若茗也不过一面之缘,就你成天惦记。”
“那公子又为何脸红?”小茴不怀好意的笑,还想再说两句,被孪生姐姐丁香直接拉了出去。
再说下去,公子可要抬不起头了。
却说石晓战一路风雪兼程,终于回到故里,看到白府大门时,竟有些眼眶发热。
门口侍卫看到牵着马匹披着黑色毛领斗篷的石晓战时,激动的有些结巴。
“老……老……老爷!晓……晓战少爷……晓战少爷回来了!”五年前自他在白家祠堂那一跪,家中就都已改口,直接称他为少爷了。
这日扬州空中飘飘洒洒扬着小雪,正月初五真是商人最看重的迎财神之日。石晓战的归来,倒教白府上下比迎财神还兴奋。
除了白陌云初一启程去了蜀中,其余人等都聚在一处,叙说这五年间种种。
石晓战跟着剑圣在外是众人都知道的,今冬剑圣去世更是天下皆知。但白家的事,石晓战却是知之不详。
白若茗乃南宫九之前用于躲避仇家的身份,现她已回到南宫家,这事,白家只几名长辈知晓。先前他们也送信告知了剑圣。
白子羽去岁戴冠,又在春闱中了探花,现在宫中做编撰,因皇上赏识,准了他两月的假好回江南过年。
白子羽和石晓战二人见面时,已不似少时般亲密。一个变得沉稳,一个素来寡言,教白祖望有些物是人非的唏嘘。